李如鈺知道妹妹做的一切。
也是他將兩個人的頭髮樣本送到鑑定機構。
「岳晴晴,是我們的姐姐……」
李如鈺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李如芸瞥他一眼,「很激動?」
「沒、沒有。」
「或許比起我這樣的妹妹,你更希望她是你的親人?」
李如鈺往後退了兩步,猛的撞到桌角。
卻像感覺不到疼,臉上只有畏懼。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如芸勾著唇笑了笑,隨手將報告放到抽屜里。
「不要這麼害怕,知道這個消息的我比你更激動。」
只是兩人的激動全然不同。
對李如芸而言,和她流著相同血脈的岳晴晴有著很高的利用價值。
何況對方看著就是個氣運濃厚的,從她身上應當能得到更多。
「別打擾我,如果爸媽突然回家,你幫我應付過去。」
李如芸朝地下室走去,李如鈺只能眼睜睜地盯著她的背影,好半天都不敢動彈。
地下室一片昏暗,李如芸沒有開燈卻行走如常。
她的眼神閃爍著詭異的光,一直走到一個豎立的大衣櫃前。
打開櫃門,裡面掛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銅錢、塔羅牌、帶血的繩索、一隻變形的鋼圈。
看著各不相干,卻有著如出一轍的惡意。
這是作為煉器師的華妙芙留給「愛徒」的東西。
換句話說,是華妙芙離開時來不及帶走的東西。
這兩人說是師徒,卻各懷鬼胎。
李如芸想從對方口中套話,可按照華妙芙的道行哪裡會被繞進去。
到最後李如芸也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和受傷原因。
華妙芙的話真真假假,李如芸只能從她口中了解到一些關於邪修的基本消息。
總結下來只有四個字——不容於世。
據說國家有個專門的特殊機構在追捕他們這類人。
被抓到後卻要接受俗世法律的審判。
殺人的大都會以命抵命,致人受傷之類則只需要被禁錮坐牢,據說還要上思想教育課。
但因為邪修的特殊修煉方式,大部分人手底下都沾有人命。
李如芸被華妙芙引入門後漸漸起了別的心思。
邪修之間的相處本就勾心鬥角,無論關係多麼親近也不例外。
李如芸覺得自己修為太淺,這麼幾年也不過學了些皮毛。
如果能煉化華妙芙,對方的修為和傳承將通過邪修特有的吞噬手段被李如芸「繼承」。
然而還不等李如芸動手,華妙芙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消失的無隱無蹤。
只留下這一柜子的東西。
李如芸越想越氣,又不願意放棄計劃,於是利用血脈對同胞哥哥動手。
李如鈺躺在病床上足足三個月,外表就成了那樣帶著衰老的模樣。
可李如芸卻藉此機會一舉突破,嘗到了這種修煉方式的甜頭。
如果她能吸收岳晴晴的運勢甚至血肉……
李如芸壓不住唇角的笑容,從柜子里挑挑選選,挑中一串風鈴和一根白色的蠟燭。
女孩心情愉悅地哼著歌,將風鈴掛在地下室門框上方。
又用指尖捻了捻蠟燭的燭芯。
呲——
一簇火苗憑空出現,照亮了李如芸嫵媚的眼眸。
叮叮-叮噹-當-
明明一絲風也沒有,掛在房樑上的風鈴卻不知道被什麼撞上般,一聲聲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