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末加上不是正經飯點的原因,路上並沒有多少人。
岳晴晴看到寂靜的小路上,葉春曉正在和坐在地上的一個老人說著什麼。
經過的時候被對方叫住。
「喂,你就這樣走了?」
岳晴晴莫名其妙,「有事?」
葉春曉指著錢正信,「你把他扶起來,他說自己摔倒了。」
岳晴晴眉頭一皺往前走了走,對上錢正信嚴肅的臉。
「小姑娘,我剛才不小心摔倒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校長一顆跌入谷底的心臟頓時枯木逢春般,眼巴巴地看著岳晴晴。
對方在他眼中絕對是德智體美勞的好學生,不可能不管吧。
誰知岳晴晴卻倏爾笑了,「你讓我扶你?」
「對啊。」
「您還是自己站起來吧。」
錢正信和校長都是一愣。
校長頂著滿腦袋的綠,渾身上下哇涼哇涼的。
沒想到岳晴晴竟然也是這種態度。
錢正信則在心中嘆了口氣,覺得這個學校里的學生雖然成績很好,但素質教育這方面實在缺乏。
他不能投錢在這種學校。
「算了,你們走吧,就讓老頭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葉春曉嘲笑岳晴晴,「你這個人不是一直假裝挺善良嗎?都是裝的唄,裝的還挺好,連路竹都相信你。」
岳晴晴反問道:「他才是裝的,你沒看出來嗎?」
葉春曉被堵得一愣,「你什麼意思,難道他碰瓷騙錢?」
錢正信眼看要被揭穿,連忙道:「小姑娘可不能亂說話啊,俺今天是來看俺孫子的,沒想到尋不著路抓了個瞎,還摔倒了。」
錢正信戲精上身,可憐巴巴地擦著眼角仿佛抹眼淚,連說話都帶上了口音。
仿佛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老頭被人污衊了又不知道怎麼辯解。
葉春曉鄙視岳晴晴,「你可真夠虛偽的,不敢扶就別找藉口。」
岳晴晴卻笑了笑,「你摔到哪條腿了?」
錢正信隨口胡說,「左腿,我骨頭肯定斷了,在這麼冷的地上又坐了這麼久,我……哎哎哎,小姑娘……嘶。」
錢正信眼睜睜地看著岳晴晴伸手,在他左腿的膝蓋輕輕點了下。
老者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傳來的巨大酸麻感讓錢正信不由自主地跳起來,整個人像憑空從地上彈起般。
葉春曉:「……」
校長:「……」
岳晴晴:「這不是挺好的?」
被揭穿的錢正信竟然一點也不尷尬,若無其事地走了兩步。
「哎呀,怎麼突然就好了呢,真是上天保佑。」
葉春曉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道:「你可真夠喪良心的,竟然碰瓷。」
錢正信辯解道:「我只讓你扶我一把,又沒問你要錢,怎麼能算碰瓷呢。」
葉春曉破口大罵,「你自己又不是站不起來裝什麼蒜,肯定想等我扶你就訛我,你個……」
還不等葉春曉把難聽的字眼罵出來,岳晴晴阻止道:「我看您鼻若懸膽直達命宮,鼻翼飽滿有勢,蘭台均勻而中庭突出,應該是個富貴人,今天做這些事恐怕有自己的成算。」
葉春曉不可思議地盯著岳晴晴,「他有病你也有病啊?你們兩個神經病自己玩去吧。」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春曉憤憤然地走了,錢正信則一連探究地看著岳晴晴。
「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些封建迷信的話要放在以前可是得挨批鬥的。」
岳晴晴其實也不善相面,這些完全是看老人的氣看出來的,隨便騶了幾句似是而非的罷了。
不過她說這些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岳晴晴看出來老人身上的氣不對勁。
不然岳晴晴肯定不會搭理葉春曉,更不會明知道是一場鬧劇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