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只掛著幾盞朦朧又曖昧的小燈籠。
隨意靠在寬大沙發里的女人深深吸了口氣。
掌心捧著一團粉紅光暈。
那光暈不停掙扎著,左突右奔卻沖不破的五指山,只徒勞地顫抖著。
「不甘?後悔?」
「這樣的靈魂果然才是最甜美的。」
女人這樣說著,手上的的動作卻很粗魯,雙手合攏隨意地將光團揉捏幾下,扔到旁邊最近的一盞燈籠里。
燈籠里劈啪作響,仿若重新加了燈油。
透出的光亮了些許。
「這些女人啊,說什麼為了美麗寧可死去,不被人愛的生命根本沒必要活著,可到最後一刻卻沒有不後悔的。」
「想要成為藝術品,就要被千雕萬琢的覺悟,我可是個大善人啊,幫你們實現了願望呢。」
隨著女人的話語,幾盞燈籠都開始躁動不安,似是有飛蛾在裡面不停撞著火苗,將燈籠撞得搖搖欲墜。
「吵死了。」女人站起身,朝外走去。
隨著她打開門的動作,室內才稍稍明亮了些。
讓人看清女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旗袍,將她曼妙腰身勾勒的盈盈一握。
行走之間搖曳生姿,似是被風微微吹動的荷花,不勝嬌羞。
門外的服務員猛地見到女人,連忙匯報。
「閆經理,這邊有一位先生要找您。」
女人隨手將房門合上,慵懶道:「有預約嗎?」
「沒有,但是他說有一樁買賣要和你談。」
閆經理挑眉,「買賣?」那就去見見好了。
——
人民醫院,彥斯年正在說話,聲音突然一頓。
「小彥醫生?」
「沒事,繼續吧,這名患者的下肢……」
彥斯年慢條斯理地說著,顯然剛剛得到消息對他沒有半分影響。
崔小曼身體裡還殘餘著少量彥斯年的靈氣。
當對方死亡後,彥斯年自然立刻感應到了。
也同樣感知到女人的靈魂很快被捉走,也不知道是被哪個邪修拿去煉化了。
但彥斯年不是個愛管閒事的,更不像大師兄那樣嫉惡如仇。
對他而言,只要這些人不來他的地盤鬧事,不去騷擾師妹,不影響他的生活。
想做什麼,自然和他無關。
崔小曼這條絕路,是她自己所選擇的。
雖然直到現在彥斯年都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這邊彥斯年繼續當他盡職盡責的醫生。
另一邊顓城第一中學裡,岳晴晴卻在臨近放學的課間被賈菲菲叫出來。
「我家出事了!」
「大事!」
「晴晴小仙女,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賈菲菲連珠炮似的三句話,讓岳晴晴愣住。
「啊?怎麼了?」她看賈菲菲身上的氣,看起來是有點倒霉,但估計也是因為過兩天要期中考試的緣故。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嘛。
「真的!」賈菲菲拉著岳晴晴走到樓梯附近的角落,「最近這段時間,我爸每天都回來吃飯。」
岳晴晴:「……」
看岳晴晴的表情,賈菲菲一跺腳。
「沒和你開玩笑,他以前很少回家的,就算回來也是為了看我,順帶著來付生活費。」
「然後呢?」岳晴晴沒明白重點。
「可這幾天他回家比去公司都準時,而且和我媽說話時的感覺……」賈菲菲打了個冷顫,「估計比他在外面對狐狸精說話都溫柔。」
岳晴晴認真地看著賈菲菲,「菲菲,你是來和我炫耀每日狗糧嗎?」
賈菲菲無語。
她說的明明是正事,這人怎麼就不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