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幾天岳晴晴想了很多法子。
寄信?她不知道地址。
打電話?也不知道號碼。
在岳建南見到小師兄的車站守株待兔?家裡人肯定不讓。
想來想去,竟然找不到可行的辦法。
宮戚明當初估計是看了小叔的行李和插在襯衫口袋的鋼筆,猜到了他大學生的身份,所以才能找過來。
可岳建南躲他都來不及,又哪裡能記得住細節。
對了,當初倒是看見一輛私家車。
可是他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怎麼可能記得住車牌。
岳晴晴趴在桌上滿心絕望,她倒也想著通過靈氣去找人。
可現在自己的修為,罩住顓城都有點勉強。
又怎麼可能去往千里之外的京城。
而且也不知道小師兄平常到底住在哪裡。
「小傢伙,想啥呢?」岳建東從門口進來,手中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裡面一層疊一層地放著飯盒。
嗅到味道,岳晴晴立刻又打起精神。
「爹,你帶啥好吃的啦,這麼香?」
「四海飯店的鄭經理專門找人送來的,指明要帶給你。」
岳建東將飯盒放在桌上,一一打開。
色香俱全的飯立刻讓岳晴晴不住地咽口水。
「鄭叔叔真好!」難怪周身財氣縈繞的,這是好人有好報吶。
「他說不是飯店裡廚子做的,做菜的另有其人,反正神神秘秘的。」岳建東單獨從一個小口袋裡拿出來一個油紙包。
「說和做雪花酥的是一個人。」
熟悉的桂花味從紙包里透出來,岳晴晴不由得愣住。
再看一眼桌上的東西,一下子知道了所謂的廚子是誰。
太厲害了吧!
岳晴晴兩世為人,可偏偏只知道吃,不知道如何做菜。
那個男孩卻已然可以做這麼一大桌的菜。
岳晴晴想了想之前收下的電話號碼,決定打一個過去。
江家別墅。
江承仁和老婆神神秘秘地講小話。
時不時看向坐在沙發上,卻一直盯著電話發呆的兒子。
「這小子今天不對勁啊,明明是新年,早上一起來卻直奔飯店,聽說做了不少菜,讓鄭天博也不知道帶給誰了。」
付婷白眼道:「那你不會問啊?」
「我問了,鄭天博說阿澤不讓他說。」
一聽是兒子的安排,付婷立刻釋然了。
「孩子大了有秘密很正常,這有啥,說不定是帶給同學呢,對了,我聽說現在許多孩子可早熟了,小小年紀都對象了,咱兒子不會也……」
江承仁想了下自家小子滿臉笑容地給小姑娘獻殷勤的畫面,頓時打了個冷顫。
想不出想不出……
兩人還在竊竊私語,電話鈴突然響起。
沙發上的江靖澤猛地站起來,快步走過去。
那動作快得兩個大人都沒反應過來。
握住話筒,江靖澤只覺得嗓子有些莫名乾澀。
電話接通了,岳晴晴突然發現,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對方。
叫全名,好像太生疏,畢竟吃人嘴短。
叫靖澤,也有點怪怪的。
之前在包廂外,岳晴晴聽到他的家人叫他阿澤,但這個稱呼明顯也不適合自己叫。
對方遲遲沒有說話,江靖澤卻一直沒有掛斷電話,似乎已經猜到了來電人是誰。
江承仁和付婷暗搓搓地豎起耳朵,想聽聽那邊的聲音。
「江哥哥。」岳晴晴最終還是用這個稱呼,「謝謝你送來的東西。」
付婷猛地瞪大眼睛,激動地看向丈夫。
女孩子的聲音!而且一聽就軟軟糯糯的那種。
這小子可以啊!
江靖澤悄無聲息地彎了彎唇角,笑容卻不像以前那般僵硬。
「好吃嗎?」
「嗯!好吃,我很喜歡。」岳晴晴剛才嘗了兩口,味道真的很不錯,就算拿出去賣也絕對不會壞了四海飯店的招牌。
江靖澤右手合攏,顛勺磨出的繭子分外硬,此刻他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你喜歡就好,以後想吃什麼,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