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靈氣受阻,岳晴晴便用眼睛去看。
秋若蕊卻對他人的目光很敏銳,身體抖了下,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看來。
當發現看著自己的人是岳晴晴後,秋若蕊這才放下心,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笑容轉瞬即逝,秋若蕊又低著頭繼續寫卷子。
半個學期的相處,岳晴晴已經算了解這個同桌了。
也從偶爾的交談中,知道了秋若蕊遇到風吹草動就惶恐的性格從何而來。
秋若蕊的父母是自由戀愛。
在數年前,自由戀愛是很不受家裡人待見的。
因此秋若蕊的奶奶對她媽從來沒個好臉色。
一家子人住在一起,中間會產生多少摩擦自不必說。
直到秋若蕊的媽媽生下一個男嬰,也就是秋若蕊的哥哥。
據說孩子剛生下來就白白胖胖,讓一直盼著孫子的老太太難得對兒媳露出笑臉。
因為是雙職工的關係,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老太太帶著,感情親厚地得不了。
甚至和爹娘都不怎麼親,只認老太太。
平日裡見不到奶奶就扯著嗓子哭。
老太太很是得意,更是對這個孫子精心養育著。
只是老人家的觀念難免和年輕人不同,秋若蕊的母親向來不敢頂撞婆婆,只有面對兒子的問題上會說兩句。
每次剛開個頭,就被老太太破口大罵,罵的左右鄰居都能聽見。
久而久之,作為兒媳的一方就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想著等孩子大一點再想辦法糾正。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讓她的願望破滅了。
孩子發燒時,秋若蕊的母親正在紡織廠中,不知道情況。
老太太素來迷信,對西醫向來嗤之以鼻,只在家裡急得團團轉。
下午竟然帶著生病的孩子去了一個神婆住所。
據說那神婆有神通,剩一口氣的孩子都被她救回來過。
為了賺錢,竟讓老太太花高價買了一碗符水給孩子灌下去。
當天傍晚,孩子就燒得不住抽搐,連符水都灌不進去了。
等秋若蕊的媽媽趕回來後,孩子已經沒了。
老太太卻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反倒罵女人前天晚上抱孩子的時候開了窗。
兩邊大吵一架,秋若蕊的媽媽要求搬出去住,自家男人卻不住哀求她。
「孩子沒了我比誰都難過,但她畢竟是我媽,從小我爸走得早,是她含辛茹苦把我帶大的,我們要是搬出去住,以後她一個人怎麼過啊?」
「秀秀算我求你了,孩子會有的,等我們再生一個,咱們自己帶行嗎?」
劉平秀和丈夫畢竟是自由戀愛,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想到當初男人難得強硬地違背母親意願和她結婚,女人還是心軟了。
過兩年又生了個孩子,起名秋若蕊。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母親對孩子的疼愛,希望像花骨朵裡面的花蕊,含著蜜糖被花瓣包裹著長大。
生下孩子後,劉平秀在旁人詫異的眼光中硬是辭去了工作,在家裡照顧秋若蕊。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工人可是所有人眼中的鐵飯碗。
她所在的紡織廠效益好,劉平秀又是廠里的技術骨幹,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為了一個女娃,她竟然要辭去工作,就連她的丈夫也不能理解。
劉平秀只扔下一句話,「這孩子我要自己經手帶大,絕對不讓你娘碰一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