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晴晴猶豫片刻，「請問……」
秋若蕊呆了一下，似乎很不習慣和別人交流般低下頭。
正在此時，上課鈴響，石老師將教案攤在講台上開始講課。
岳晴晴只好找出語文課本開始認真聽講。
秋若蕊悄悄用餘光看了眼岳晴晴，鬆了口氣。
比起村里學堂鬧哄哄的上課環境，第一小學的教室顯然安靜許多。
老師的水平也高了不少。
至少在岳晴晴看來，石弘智說話的速度不徐不緩，舉的例子也很生動，更容易被孩子理解和接受。
她正上著課，後背突然被人戳了下。
岳晴晴不解地扭頭。
后座扎著雙馬尾的女孩不滿道：「頭低下點，你擋到我了。」
岳晴晴看了她一眼，稍微矮了矮身。
沒兩分鐘，後面又戳她。
「再低點。」
岳晴晴皺眉，總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石弘智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輕咳一聲，「下面的同學安靜，認真聽講。」
后座這才不說話了，岳晴晴也繼續認真聽課。
可過了一會，對方像玩上癮般，用鉛筆的筆頭在岳晴晴後背亂戳。
岳晴晴不解其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將椅子往前拉了拉。
后座見戳不到了，伸腳踢了下岳晴晴的椅子。
岳晴晴兀然回頭，深深看了眼對方。
雙馬尾女孩被岳晴晴的目光嚇了一跳，半晌後才憤憤然地輕哼了聲，終於停了小動作。
剛下課，后座的女孩猛地站起來，將課桌往前一推。
岳晴晴只覺椅背傳來一陣大力傳來。
好在周身靈氣自動護體，讓她沒受到什麼震盪。
岳晴晴莫名其妙地盯著她，雙馬尾女孩得意地朝她吐了吐舌頭，跑出教室了。
岳晴晴想問問同桌的秋若蕊，後者卻畏畏縮縮地低著頭，一副不願和人交談的模樣。
好在隔了一條走道的圓臉姑娘探頭朝岳晴晴看來，給她解惑。
「賈菲菲一直這樣，你可以讓老師給你換座位。」
岳晴晴一看終於有個願意說話的，主動過去打招呼。
圓臉女孩叫衛榕，是個健談爽快的性格，和岳晴晴一樣說話稍微帶點口音，不算很重。
但也能讓人知道不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
因為比岳晴晴早開學一個月的原因，她對班上的情況門清。
「賈菲菲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呢，剛開學第一天就舉手告老師，說同桌身上有股怪味，她不願意坐在一起，所以你沒看她現在還是一個人坐嗎？」
「反正別理她就行，實在不行就和老師講。我娘說了，這種人就是仗著家裡出身好，看不起別的同學，以後有吃苦頭的時候呢。」
岳晴晴了解了，怪不得自己這個位置也沒人，估計也是被賈菲菲給氣走的。
「那你認識我同桌嗎？」岳晴晴更在意秋若蕊。
衛榕卻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好像不喜歡說話，班裡也沒有朋友。」
從衛榕口中，岳晴晴還了解了許多事。
比如班裡哪些同學比較要好，哪些同學剛開學就吵架。
喜歡看熱鬧聽八卦的岳晴晴連連點頭。
之前在村裡的學堂，孩子們之間還有抱團的，到了城裡後這種情況似乎更嚴重啊。
看來就算是孩子們的世界，也像一個小社會一樣。
感覺還挺有趣的。
衛榕也顯然很少遇到這麼乖巧的聽眾，談性很濃，直到下節課快上課了才依依不捨地舔了舔嘴唇。
「對了，賈菲菲很喜歡莊霖，就是坐在靠窗的那個……」
岳晴晴順著看過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
「聽說兩家好像是鄰居，反正哪個女生和莊霖說話，都會被賈菲菲欺負。」
看著衛榕擠眉弄眼的模樣，岳晴晴頓時感覺到腦門上幾條黑線。
這么小，孩子們就有這種意識了？
到底是她們太早熟，還是自己跟不上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