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置年踹翻在地後,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是抓住救命稻草,指向太子:
「冤枉啊!是太子指使我們這麼幹的!」
聞言, 三位尚書頓時又支棱了起來。
他們就知道!此事必有隱情,他們兒子不會做出這等令家族蒙羞的事的!
【終於聽見這句話了!】
白清清極其興奮。
藍皓離看見白清清興奮的模樣,嘴角含笑。
而二皇子見藍皓離此刻居然還有心情笑,不經皺了皺眉毛。
此刻都火燒眉毛了,皇兄居然還有這閒情逸緻?
藍若覺喝了一口茶, 那三人是皇兄的伴讀,做出這等醜事皇兄難逃其咎。
笑?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藍皓離掠過二皇子,向皇帝進言道:
「父皇, 兒臣知一人, 通曉岐黃之術,不妨由她來看看天象意味?」
強搶民女這事本就可大可小。
如今被有心人利用,在祭祀出紫薇星式微的情況下搬出,與國運相其並論。
偏偏他父皇又是極其相信仙運的人,此事若是處理不好, 可真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果然,藍承天來了興趣:「哦?帶出來讓朕悄悄。」
眾臣議論紛紛, 在萬眾矚目的之下……白清清站了出來。
清華池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百官紛紛質疑:
「太子殿下, 您真是胡扯, 一個女娃娃,能有多大本事,怎麼會通岐黃之術呢?」
「這個女娃娃在吳大師面前, 簡直是班門弄斧!」
「太子搞出這樣一個鬧劇, 不會見伴讀要供出他來, 是為自己開脫吧?」
吳道長見藍皓離竟然將一個女娃娃推出來,暗笑道太子果然黔驢技巧了,他轉頭對皇帝說道:
「陛下,這女子一看便尚未出閣,哪會什麼岐黃之術呢?」
藍承天蹙起眉頭,這女子確實看起來不像會仙術的樣子:
「你會岐黃之術?」
白清清回道:
「民女白清清,乃宋府的養女,如今在太子身邊伴讀,其實民女也不算懂岐黃之術,只是前幾月,民女磕破了腦袋,開了竅,通曉了一些非常人所知之事。」
「哦?」藍承天來了興趣。
吳道長見皇帝竟真有三分相信那女娃娃的話,怕她危及自己的地位,連忙說道:
「陛下,這女娃一看便是胡言亂語啊……」
吳道長話來沒說完,便被藍承天伸手打斷,藍承天看向白清清:
「你有什麼不同常人之處,不如展示給大家一看究竟。」
白清清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給民女紙筆,民女寫上幾個字,到時候,陛下便能知曉其意。」
藍承天點了點頭,宮女和太監們便承上筆墨。
白清清提起筆,寫下幾張便交給了皇帝,皇帝看了一眼,默不作聲。
吳道長和百官看了皇帝的臉色,見皇帝面不改色,仿佛剛剛紙張上並未露出什麼驚天之言。
紛紛不知道太子和白清清在賣什麼關子。
此刻清華池內眾人各有心思。
但侍衛們仍然牢記本分。
侍衛衝上去,將三位伴讀制服,壓到人前,準備聽皇帝發落。
葉置年從小便會投機取巧,他大喊道:
「是太子授權,我等才敢如此放恣,若要治我的罪,太子也應擔下罪責!」
戶部尚書朱國安十分心疼獨子,聽見葉置年的話,頓時明白自己兒子的一線生機,他急匆匆的抓住自己兒子的手臂,逼問道:
「是不是太子殿下平日裡欺壓百姓,你們才跟著學壞的,是不是啊?!」
朱祿亮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唯唯諾諾的看著父親:「……我……我不知道。」
「唉!」朱國安恨鐵不成鋼。
因他溺愛,才將兒子養成了這個膽小乖張的性子!
一旁的姚泉看懂了朱父是在救他們,十分暴怒,一腳踹在朱祿亮的身上:
「你他媽的快說是啊!」
說完,姚泉還生怕眾人不信,大吼道:
「太子他什麼噁心人的事情都做過,跟他比起來我們輪|奸民女算什麼?!要殺我們,那也把他一塊殺了啊!」
吏部尚書姚鎮南被這個不肖子孫氣得差點背過去,跪了下來:
「陛下,養出這樣的兒子是臣姚鎮南之錯,臣愧對聖顏!」
姚泉見父親一副不想與自己相認的模樣,心知父親從小便不喜歡他,如今更不會來救他,自己的生路只能靠自己來博,大笑:
「你是不是後悔生下來我這個兒子了?我告訴你們!我們輪|奸民女,太子絕對是知情的,而且對我們放任不管,就是他一直包庇我們的!」
百官們震驚不已:
「之前本官誤會太子,但是倘若這三人真是太子教唆……」
「那太子與殺人遞刀無異啊。」
「是啊,太子並非一身清正啊……」
百官議論紛紛,卻唯獨皇帝鎮定自若。
藍承天擺了擺手,清華池頓時安靜了下來。
「白姑娘果然是大有神通。」藍承天說道。
「???」場上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陛下怎麼忽然說起那黃毛丫頭了?
藍承天將手中紙張遞給吳道長。
吳道長看完紙張上的內容後,不由地神色大變:
「陛下,這……這……」
藍承天閉上眼睛:「吳卿讀出來,讓朕的愛卿們都看看。」
吳道長手指顫抖,將白清清寫的字讀了出來:
「朱子懦弱,姚子暴戾,葉子狡詐,其三人皆將斥太子不義,百官皆棄。」
吳道長讀完這句話,清華池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心中驚恐。
「陛下……這是預言!」
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眾人紛紛回過神來。
這紙張在事情沒開始前便寫下來,而後竟一一應驗。
真乃神人也!
二皇子端坐起來,似是覺得陌生,凝視著白清清。
白清清狡詐的眨了眨眼,與藍皓離和宋亦涵對視一眼。
事情回到幾月前。
三人在吃火鍋,探討圍獵上會發生的事情。
白清清說道:「倘若圍獵宴上,百官皇帝都偏心與他,想要藉此將你拉下高位呢?」
藍皓離斂去笑容,面無表情:「倘若他真有此意,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條。」
白清清看著藍皓離無奈頹廢的模樣,內心感慨:
【炮灰不虧是炮灰,雖然天生便是太子,但天時地利人和,他是一樣不占啊!】
這時宋亦寒聽見白清清的心聲,突發奇想。
他能聽見白清清的心聲,信任與她,那倘若讓陛下和文武百官聽見白清清的心聲,也相信她呢?
這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宋亦寒默默舉手:「我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兩人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說。」
「京中新開了一家體彩店,不知殿下是否有耳聞?」他循循善誘道。
白清清和殿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們要向那體彩店一樣,先自導自演一個『中獎拿百兩』的戲,再抓住他內心想要的,誘他入局?」
……
時間回到現在。
白清清眯了眯眼。
此刻,皇帝和百官都十分相信她的神通。
當時,宋亦寒管寫紙上預言這一招叫讀心。
白清清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狗屁名字。
是時候了。
白清清說道:「陛下,民女開竅了之後,看得出這紫薇星日漸式微,乃是因其他星宿喧賓奪主,搶了紫薇星的氣運。」
「如今一看,廢太子後最得利的那個人,就是那顆奪氣運的小星啊。」
眾人詫異不已。
廢太子後最得利的那個人……那不就是——
——二皇子!
眾人心照不宣,看向二皇子,不敢出聲。
藍若覺見眾人眼光各異,背對著他指指點點,不免心生不悅,他看向白清清:
「你憑什麼這麼說?!」
白清清挑了挑眉,拿著當初藍皓離的話,懟道:
「太子身居高位,誰是誰非,不過是他人隨口的一句話罷了。」
「這次圍獵人證物證俱全,果真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啊!」
藍若覺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張弘義見自己的靠山要倒台,「嘭」的一聲跪了下來:
「是二皇子!二皇子說只要我把這事捅到陛下面前,就讓我官復原職,還做那科考的簾官!」
藍承天的臉色鐵青。
杜捷飛也跪了下來:「二殿下前幾日派說客來臣的府上,要臣將物證人證皆指向與太子,臣沒答應,臣今日是稟公辦案。」
藍承天雙目噴火,指著藍若覺:「你!」
藍若覺趕忙跪了下來:「父皇,兒臣……」
「陷害兄長,爭奪帝位,朕還沒死呢!還輪不到你做皇帝呢!」藍承天暴怒。
百官們紛紛下跪。
藍承天氣急敗壞:「手足相殘,你不怕夭壽短命,不得善終嗎?!」
他祖上便發過誓,如若殘害兄弟,皇子相殘,必夭折短壽,不得善終。
但苦於他子嗣單薄,一生便只有兩個兒子,這二皇子是殺也不是,囚也不是。
見勢不對,吳道長立刻諂媚的對皇帝說道:
「陛下,前幾日,臣路過寺廟,正巧遇到一和尚,那和尚道行高深,似乎對皇家之事有所猜度,說陛下宮中缺少生靈鎮壓,因此才引得太子與二皇子手足相殘,送給臣數隻仙猴,陛下可允臣獻上來,一觀究竟?」
白清清被吳神棍的巧言令色驚呆了:
【啊?不管什麼事只要往神神鬼鬼那一塊靠,就大事化了了嗎?神仙是來普度眾生的,還是來給你們背鍋的??】
【皇帝不會信了吧,不!我猜這老禿驢肯定信了。】
果不其然,皇帝睜大了眼睛。
(本章完)
作者說:二皇子藍若覺見白清清,覺得十分陌生,他執起白清清的手,十分委屈:「你不是我粉絲嗎?你不是我的站姐嗎?你為什麼幫他不幫我?」
藍皓離奪過白清清的手:「什麼髒東西,跟我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