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貞皇后十分熱情, 白清清走出御帳的時候,只覺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她就是一破吃瓜的, 皇后怎麼會忽然這麼喜歡她?
難道是因為她看見自己和太子的之間的小互動,覺得他倆十分般配,所以愛屋及烏?
白清清仔細端詳剛剛皇后送給她的玉佩。
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玻璃般晶瑩剔透,鳳凰雕得栩栩如生, 一看便是出自大師之手。
但是白清清皺起眉頭,一臉不屑。
【這玉佩有什麼用?皇宮裡的玉佩,不能當也不能賣, 只能拿回家當個擺設。】
藍皓離:「……」
他聽見心聲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玉佩, 世人可是想求都求不到,竟然被白清清這樣嫌棄。
宋亦寒一臉魂不守舍,跟在白清清和藍皓離兩人的身後。
他還沒有從剛剛到烏龍事件緩過來。
誤解了白清清的意思,把皇帝請來,搞了一出神助攻。
這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幫倒忙了?
雖然整了一個大烏龍, 但結果應該是好的吧。
她妹妹還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睞了嘛。
「嗯。」
想到這兒,宋亦寒肯定的點了點頭,豁然開朗, 冰塊臉終於恢復些許笑容。
我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這家沒我得散。
皇宮後苑狩獵結束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清華池。
清華池已準備妥當,未來數十天都會在此舉辦圍獵宴。
小說里污衊藍皓離的場景越來越近。
白清清和藍皓離等人偷偷摸摸地匯合。
「怎麼樣?人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白清清一臉猙獰。
宋亦寒一臉深沉,抬起眼眸, 不帶一絲感情:「都準備好了, 就等獵物上鉤了。」
藍皓離背對著眾人, 將燭火扔進面前火盆,頓時燃起熊熊大火,昏紅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他聲音癲狂冷酷:「燒吧,燒得越大越好,所有人都別想在這場『大火』里獨善其身。」
身後,三人的影子不斷放大,扭曲.像惡魔般張牙舞爪,猙獰可怕.
三人望著火盆鍋里搖曳的火苗,眼神癲狂,如反派般獰笑道:「哈哈哈哈。」
圍獵宴。
吳道長見歌舞昇平,不經捋了捋鬍子,滿足的眯了眯眼。
藍承天想到宮女和侍衛曾經在這清華池中苟且,渾身不舒服,不放心的問道:
「吳卿,這清華池風水壞了,上天不會發怒吧?」
吳道長聞言,裝模作樣的閉上眼,掐指算了一算,說道:
「蒼天在上,陛下已經嚴懲了那些犯忌諱的宮人,龍恩浩蕩,上天自是不會怪罪。」
藍承天終於放下心來。
圍獵宴開始前,眾人都要跟著那吳道長焚香祈福。
白清清跟著一眾伴讀坐在一起,眼睛被香火眯的幾乎睜不開,她好不容易睜開一條縫,在人群中尋找蛛絲馬跡:
【小說里,九品芝麻官告發太子強搶民女是圍獵結束回清華池的路上。】
【但我們回清華池一路相安無事,他們不會在這圍獵宴上突然發難吧?】
白清清看了看這一圈的文武百官,見人如此之多,更加興奮了!
連二皇子藍若覺都在這宴會上,看他妖顏禍眾的模樣,一看就是BOSS級別的,不敢想像這人在宮斗副本里該有多難殺!
萬一那小官真在這圍獵宴上發難,藍皓離不得舌戰群儒?
又有好戲看了!
很快,白清清眼睛一尖,內心裡大叫起來:
【不是吧,說曹操曹操到,躲人群後面的那人,一襲白衣披麻戴孝的,這不就是原文裡準備告發的芝麻小官嗎?】
藍皓離眼神一凌,看向白清清所說之人。
宋亦寒被白清清這一嗓子吼得,杯子都要掉下來。
白清清見那人鬼鬼祟祟的,感覺不太對勁:
【這人對著牆壁磕頭作揖,嘴上念念有詞的在幹嘛?】
【他不會在排練吧?排練等會在污衊太子?!】
【唉,他旁邊的那人是誰,還對著他指指點點的,不會說他表演痕跡太明顯,在指導他吧?】
【哥,臨陣才磨槍,您真是我滴神!】
「咳咳咳。」宋亦寒差點沒被嗆死。
藍皓離憋笑十分痛苦,只能捂手掩面。
吳道長見時辰到了,揮了揮拂塵,他聲音洪亮,迴蕩在整個清華池上空:「吉時已到,祭龜甲。」
頓時,吳道長猶如仙人附身一般,搖頭晃腦地作法。
白清清點了點頭,這個她看懂了:【這表達的是仙人上身了。】
隨後,吳道長邁出步伐,神神叨叨,毫無規則,硬是左轉右繞,繞成了一個圈。
手舞足蹈的揮動龜甲,龜甲中的銅錢掉落在地上。
忽然,吳道長身體一頓,全身上下忽然抖動起來,搖搖晃晃跟觸電了一般。
「蹦!」
吳道長忽然張開雙臂,身體猛得抽|動。
閉上雙眼,維持雙手擁抱藍天的姿勢,久久不能自己。
白清清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這……雖然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仙人訓完話,回天上了。】
【但……就是很難評……整體觀感不是很好看,動作也不是很唯美。】
宋亦寒瞪大了雙眼。
本來他見那道長揮拂塵的那兩下,還覺得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但聽白清清這麼一說,就感覺確實越看越難看。
這道長怎麼不多修煉一段時間再出來騙人?
他如今在一旁看著,還要裝作十分信服的模樣,著實令人感覺尷尬抓馬。
藍皓離淡定的喝著手中的清茶。
年年都要看這糟老頭舞一回,他都已經免疫了。
過了一會兒,吳道長終於如夢初醒,他見到地上的銅錢,如見珍寶一般,十分小心的撿起銅錢,鋪在手心。
吳道長眉頭緊蹙,如臨大敵。
剎那間,宴會上的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惶恐不安。
藍承天見吳愛卿的反應,頓時不安的問道:「吳卿,卜卦的結果如何?」
吳道長聽到陛下問話,頓時跪了下來:「陛下,臣……臣不敢說啊……」
眾人聽見吳大師這樣回答,頓時議論紛紛:
「這卦象,怕是不吉利啊。」
「大人慎言,吳大師哪一次卜卦不是逆天而行,推算國運,這卦象不吉,就是預示著大曆國運衰落啊!」
「吳大師快說,這關乎我國國運,豈能含糊其辭?!」
「快說啊!怕什麼!說吧!」
眾人的討論聲壓在吳道長的後背上。
天子的視線,懸在他的頭頂。
「吳卿,有朕在,你不妨直說。」
藍承天的聲音威嚴,給在場的眾人打下一劑鎮定劑。
白清清見終於演到這兒,頓時精神抖擻。
「陛下,紫薇星日漸暗淡,乃是周圍星宿污穢而至,怕是……宮中有不潔之人啊。」
吳道長這一句話說完,藍承天臉上頓時五顏六色。
哈哈哈,白清清此刻都想把桌子捶出了個洞:
【哈哈哈哈,這傻道士,真是個活爹,哪壺不開提哪壺!】
【皇帝前腳剛處理完他那淫|亂的後宮,你後腳就說宮中有不潔之人。】
【還是真有幾把刷子啊!哈哈哈哈!】
宋亦寒害怕笑場,趕忙低下了頭。
藍皓離閉上眼,趕忙把所有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壓下揚起的嘴角。
藍承天投來意味不明的眼光:「哦?」
吳文黟感覺陛下反應十分異常,頓時感覺奇怪。
按常理來說,陛下此刻不是來應該追問他,卦象上顯示宮中不潔之人在哪個方位嗎?
吳文黟他哪裡想得到,陛下後宮中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宮女太監嬪妃對食,宮裡任何角落都可能是他們深入交流的場所。
白清清看見那披麻戴孝的人躍躍欲試,頓時眼睛一亮:【來了來了,他要上來演戲了!】
「陛下,臣有冤情要報啊!求陛下為臣做主啊?」
張弘義從善如流的跪了下來,嘶聲裂肺的哭喊道。
文武百官頓時被這位身著喪服的官員吸引了視線:
「這位大人是?」
「不認識,一小官,聽說他最近遭遇不幸。」
「這個時候跳出來,他所說之事不會和紫薇星日漸式微有關吧?!」
藍承天被一個頭兩個大,但在百官和神佛面前不好不管:
「無礙,有何冤情,你細細說來,朕定會為你做主的。」
張弘義哭爹喊娘道:
「陛下,臣本不想在此刻勞煩陛下,但聽見吳大師所言,臣為了國體,也不得不上報啊!」
「紫薇星污穢式微,說得就是太子殿下!」
「他強搶臣女,至臣女凌虐而死,如此不貞不潔之人,枉為太子!」
張弘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真是讓人聞著落淚,聽者傷心。
此言一出,頓時滿座譁然。
張弘義趁機抬上一個木箱,打開後,竟是被肢解的女子屍體!
文武大臣們感覺觸目驚心,紛紛討伐:
「太子怎能做出如此慌繆之事?!」
「真是駭人聽聞,此等行為簡直傷天害理!」
「太子如此德不配位,如此行徑豈能繼承大統?!」
藍承天皺起眉頭。
見皇帝遲疑,張弘義頓時慌不擇路:「臣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啊!」
這時,百官中有一年輕男子站了出來:「臣有人證物證!」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站在二皇子身側,想必是二皇子的心腹。
張弘義見是二皇子身邊的人,頓時心放在了肚子裡。
他本走投無路時,是二皇子派人把他安插在這次的圍獵隊伍中,只為了讓他有機會為閨女討要真相。
如今二皇子的心腹出聲為他證明,估計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而二皇子當場愣在原地,小腦萎縮:不是,這人是誰啊?他沒安排這一出啊?
(本章完)
作者說:二皇子藍若覺緩緩站起,嘴角噙住一抹邪魅的笑:「是哪位自作聰明的手下幹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