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見陳貞皇后竟如此正直, 不經吐槽道:
【這不是擺明了栽贓陷害嗎?皇后不堵住她的嘴,還讓她在皇帝面前繼續說,這不是腦子秀逗了嗎?】
陳貞皇后蹙著眉頭, 左右張望,透過人群往藍皓離和白清清的方向望過來。
白清清察覺到陳貞皇后的視線,以為她在關心太子,十分感動:
【皇后此刻身陷困境,竟然還想著太子殿下, 這母子親情,人家都要感動得掉小珍珠了呢。】
白清清擦了擦眼角。
藍皓離偷偷歪頭,瞪了白清清一下, 面露無奈。
心蓮哭喊道:「陛下, 當年您滿身心都放在呂美人身上,可曾記起皇后娘娘?」
藍承天嘴角繃直:「朕乃一國之君,自要雨露均沾。」
心蓮不服道:「呂美人平民出生,根本就比不上皇后娘娘身份高貴,陛下竟然被美色迷惑, 想要立呂美人為後,陛下有考慮過皇后娘娘的感受嗎?!」
藍承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身旁的太監立刻上前:
「你是什麼東西?敢質問陛下?!」
「——啪。」
太監一巴掌扇過去!
心蓮被打得掀翻在地!
「娘娘.娘娘, 您救救奴婢, 娘娘」心蓮嘴角流血, 爬到陳貞皇后的腳下。
眾人的目光,隨著宮女的移動,轉移到陳貞皇后身上。
「皇后, 你有什麼可說的?」藍承天聲音洪亮, 雖然是詢問的意思, 但口氣不善,大有要追根究底之勢。
陳貞皇后端坐在原地:
「臣妾與陛下相濡以沫數十年,清白這兩個字臣妾都說倦了,陛下難道忘記當初答應臣妾的話嗎?陛下與臣妾永不相疑」
白清清博覽群書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哪個後宮皇后,都火燒到家門口了,還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這這.這後宮之主還玩純愛這一套?】
【真相有這麼燙嘴嗎?說一句臣妾並不知情,臣妾被人栽贓陷害這麼難嗎?】
忽然,陳貞皇后猛地抬起頭,直視皇帝。
她面色凝重,眼神犀利。
眾人屏住呼吸,對陳貞皇后接下來要說得話充滿期待。
白清清也瞪大了眼睛,直覺告訴她,皇后要放大招了!
「臣妾在後宮這麼多年,問心無愧。」陳貞一字一句說道。
情感之真,如摩崖石刻,杜鵑泣血。
白清清聽完差點摔了一跤。
不是,等了半天,您就解釋了個這兒?
您若是在我們那個時代,玩狼人殺一準是推出擋鍋,或者被票的那一個。
賢妃、昭陽等一眾反派,見皇后如此不爭,紛紛會心一笑。
賢妃使了一個眼色。
心蓮收到後,繼續發力。
「娘娘,皇后娘娘,心蓮對娘娘忠心耿耿,一直在為娘娘辦事啊,如今東窗事發,娘娘您就認了吧。」心蓮抱住皇后大腿,哭喊道。
藍承天皺緊眉頭。
「姐姐,我知你一直深愛著皇上,若是為了陛下毒害呂美人,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定會理解你的。」賢妃一臉關切,在一旁添柴加火。
藍承天面色一冷:「皇后若真犯下如此大錯,朕絕不姑息!」
陳貞皇后聽見陛下說出這樣令人的涼心的話,閉上了眼睛,十分痛苦。
白清清身旁站著一眾宮女嬤嬤,在事情開始時就惴惴不安。
奶娘走到藍皓離的身邊,低聲道:
「太子,當年呂美人得寵時,皇后娘娘是最傷心的那一個,而且還涉及到後位老奴真擔心,皇后一時想不開,犯下這等禍事啊」
奶娘一直跟在陳貞皇后身邊,連藍皓離都是吃著她的奶長大的,她對皇后和太子一直忠心耿耿。
藍皓離挑了挑眉:「你也不相信本宮的母后?」
「老奴太了解娘娘了,當年娘娘失寵後,一度心如死灰,整個人都瘋魔了。那時,娘娘做出什麼失心瘋的舉動都不奇怪啊,」奶娘勸道,「當務之急,是讓娘娘認錯,減少點懲罰。」
奶娘急死了,若是呂美人不死,皇后之位根本就輪不上陳貞娘娘,現如今取得陛下的憐愛,保下這條命才是關鍵。
她不管不顧的走到皇后身後,勸道:「娘娘,您快認個錯吧,陛下跟您這麼多年的夫妻,一定會原諒你的。」
「娘娘,您快認錯吧!」心蓮哭喊道。
「姐姐,您認錯吧!」賢妃由衷的勸道。
「母后,您就認了吧!」昭陽也跟著母妃一起喊道。
「皇后,」藍承天板起臉,想起與呂美人的點點滴滴,眼神露出滔天的恨意,「你這個毒婦!你也配做這六宮之主?!」
皇帝話至如此,陳貞皇后終於忍受不了內心的酸楚,跪坐在地上。
她巡視了一圈,千夫所指,連多年的丈夫都不願意相信她。
她明明不求權勢,也不求地位,只求將情分盡到底,期盼平安順遂,擔起這後宮之責.
「陛下,您若不信,不如就廢后吧,反正這皇后,臣妾也做膩了。」陳貞只覺得一切終究都是錯付了,無意爭鬥,無需辯解。
白清清急得鼻子瞪眼睛:
【怎麼著?惹到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你這麼慫,活該太子被廢,人家賢妃都知道為自己的兒子鋪路,你呢,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你就墮落吧,回頭他們害完你,就來害你兒子了,你就在冷宮裡等著好消息吧!】
藍皓離搖了搖頭,他深知母后的脾氣秉性,從小便學會靠自己來謀求算計,拉黨結派。
他懂得母后心中所念,從不怪她如此懦弱,只覺得母后不該入宮,一入宮門深似海,不爭不搶,遲早會被宮裡的人吃了。
陳貞聽見這話,瞪大了眼睛,往藍皓離的方向看過來。
她是皇后,她兒子生來便是太子,倘若她真從後位上滾下來了,那阿皓
藍承天掌|控|欲|強,脾氣暴躁,見皇后如此忤逆他,氣得他怒極反笑:
「皇后啊,皇后,你知道朕討厭什麼嗎?朕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假清高的嘴臉了!」
「不讓朕建仙山的是你,說朕勞民傷財的也是你,結果你呢?!在人前做救世主,人後爭風吃醋,謀害嬪妃。」
「你是該把後位讓出來了。」藍承天一錘定音道。
賢妃見狀,高興壞了,她遮住嘴巴,努力平穩情緒,勸道:
「陛下,臣妾一直協助姐姐管理後宮,姐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妾也難逃其咎,陛下若是要罰,臣妾也甘願受罰!」
「此時與你無關。」藍承天陰鷙的目光終於變得柔和。
賢妃身上有呂美人的影子,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比皇后會討人喜歡多了。
「傳朕御旨.」
「——陛下!」藍承天忽然被人打斷。
抬眸一看,竟是皇后和宋歸帆兩人異口同聲。
藍承天眉頭緊鎖,先看向皇后,不耐煩的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陳貞皇后挺直腰背:「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從未殺害過呂美人,求陛下明鑑!」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若因為她的事情,耽誤了阿皓的前途,她做鬼都不會安心的。
賢妃見皇后忽然跟鬼附身了一般,如此變得如此能說會道,不經暗叫不好。
心蓮聽見皇后辯解,頓時心如死灰,看看賢妃錯愕的神情,已經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到頭了。
奶娘見皇后三番四次的頂撞陛下,連忙跪在一旁,磕頭作響,求陛下息怒。
而白清清呼出一口氣,只覺得身心舒適,終於不憋屈了。
藍承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看向了宋歸帆:「你呢,你要說什麼?」
【俺俺也一樣。】
白清清笑吟吟幫小弟回答道。
原著里可沒說皇后會解釋,之所以沒有冤枉皇后廢后,還查出賢妃是謀害呂美人的真兇,是因為宋歸帆在其中說情周旋。
宋歸帆回道:「草民所述便是皇后所述,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草民已委託大理寺搜尋物證,相信物證就在來的路上了。」
藍承天滿意的點了點頭,等物證和人證到齊,他就要讓皇后廢得明明白白。
而賢妃聽見這話,渾身一軟,差點從椅子上跌坐下來。
她沒想到此次圍獵會有人揭開呂美人之死,她也沒想到,趁著她在皇宮後苑,大理寺早早就派人偷家了。
這時,太監總管突然走了進來,風塵僕僕。
賢妃以為物證已經找到了,驚慌失措,臉上的血色霎那間褪去。
「陛下.陛下」李公公跪了下來。
藍承天不耐煩地說道:「講。」
「剛剛有太監稟報,有對宮女和侍衛,趁著後宮嬪妃們在後苑狩獵,跑到清華池那.行.行齷齪之事。」
這一句話觸了藍承天的逆鱗,噼里啪啦的,他把手邊上能丟的東西全丟得一乾二淨:
「豈有此理!這對狗男女,清華池朕還沒住過,他們就敢在那裡行污穢之事壞朕風水?!」
藍承天氣得抽出一旁的弓箭:「走!朕要親自殺了他們!」
(本章完)
作者說:白清清:「第一次見婆婆,沒想婆婆這麼有個性,挺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