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走不了。」
女帝一聲冷哼,一步登臨縹緲最峰巔,晶瑩玉手刻滿仙紋,遮天而下,一掌凌空覆蓋了整個乾坤,方才起身的一代聖魔,又被壓了回去。
「封吾?」
一代聖魔獰笑,硬生生的頂起了女帝一掌,洶湧魔煞朝天翻滾,欲淹沒女帝。
女帝嘴角溢血,璀璨的永恆仙光,凌天垂落,聚成了一片瀑布,淹沒了血煞。
女帝很虛弱不假,可是一代聖魔,也好不到哪去,雖起了身,雖震斷了鎖著他的符文鏈條,但畢竟還沒有真正衝破封印,對他的某種禁錮,依舊存在,大大削弱他的魔力。
「吾說過,汝走不了。」
女帝淡淡一語,枯寂而縹緲。
話落,便見一道如夢似幻的倩影,容顏與她生的一模一樣,自下沖天而去,乃她三魂的最後一魂。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古老的仙光,自四方而來,一道接一道的沒入她體內,乃她的道蘊、法則、本源...在無盡歲月前,被留在了太古洪荒,與她的一魂、與列代至尊、配合太古洪荒的封印,一同鎮壓一代聖魔。
轟!
伴著一聲轟隆,天庭女帝的眉心,刻出了一道古老的仙紋,她之修為與境界,自准荒境,立地破入荒帝境。
那一瞬,一道永恆而絢麗的光暈,滿載不朽的神力,以她為中心,無限拓向四海八荒,光暈所過之處,乾坤定格,法則成虛妄,連時光的長河,都因其而靜止,能見古老異象,一幅幅勾勒,能聞大道天音,一縷縷成仙曲,昏暗天上,電閃雷鳴,有神河徜徉,有仙海洶湧,她成縹緲峰巔上...一顆最璀璨的明星,毀天滅地的荒帝威壓,饒是葉辰,都險些被壓的跪下。
至此,她才是真的無缺。
時隔無盡滄海桑田,終成完整體,立在縹緲,比夢還遙遠,不食人間煙火,不染凡世塵埃,絕代的風華,暗淡了世間一切顏色。
「那,才是真的女帝嗎?」
葉辰仰眸遙看著女帝,喃喃自語,看的神色恍惚,與之相比,他就跟鬧著玩兒似的,古天庭的主宰、上個紀元的蒼生統帥,比他想像中更可怕,也或許,只有齊嫿那等至尊,才能與之相比肩。
「那,才是真的女帝嗎?」
同樣喃喃的,還有諸天列代至尊,依如葉辰,一個個看的眸光朦朧,也是第一次見女帝的完整體,這裡留有女帝的一魂,強到難以想像,與真正的女帝相比,那一魂,就是一個小蝦米。
而他們,也是小蝦米。
至於古天庭的帝,則已老淚渾濁,更有甚者,已泣不成聲,是見過真正的女帝的,當年一戰,正是她力挽狂瀾,才將天庭延續到了這個紀元。
啊....!
初代聖魔嘶吼,滿載憤怒的不甘,黑洞的雙眸,蒙了猩紅的血色,鮮血淌流,扭曲的臉龐,猙獰如惡鬼。
轟!
轟聲再起,一代聖魔古老的魔軀,又被一寸寸壓的倒下,欲要起身,奈何有心無力,還未完全衝破封印,禁錮之力猶存,出手的更是完整的天庭女帝,他如何扛得住。
嘩啦啦!
先前斷裂的秩序鏈條,在飛竄中,再次接續,鎖了聖魔手腳,禁了他之本源,還有一道道已湮滅仙光的陣紋與神紋,也隨之變的鮮活,一條連著一條接續,又連成了完整的封印,有永恆仙海翻滾,不朽的力量,強勢而霸道,竄出的魔煞之氣,被其一縷縷吞滅,真是全方位的壓制一代聖魔。
封!
天庭女帝一語輕叱,又變了印訣。
話落,蒼穹動顫。
繼而,便見四根永恆不朽的光柱,自下拔地而起,貫穿了天與地,聚成了困魔的牢籠,還想衝破封印的一代聖魔,被當場打回了原形。
啊....!
人雖被封了,可一代聖魔的咆哮,依如萬古雷霆,震得仙穹晃蕩,他憤怒、他不甘,若非齊嫿,他早已破封而出;若非女帝,他已屠盡了列代至尊,熬了一個紀元,還是難逃被封的下場。
噗!
初代聖魔被封,女帝也當場噴血,搖搖欲墜,險些跌下蒼緲,縱成完整體,依舊虛弱不堪,強行封印一代聖魔,已是她的極限,不過,她終是趕上了,恢復只時間問題。
「終是能好好歇歇了。」
列代至尊聲音沙啞,皆疲憊一笑,一個個都在搖搖晃晃中,癱倒在了地上,眸光暗淡,有氣無力,渾身死氣縈繞,如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
葉辰一眼望去,心神猛顫。
列代先輩們,都已耗的油盡燈枯,無論男至尊,亦或女至尊,皆已白髮蒼蒼,帝軀乃至元神,都蒙著歲月的灰塵,足有半數,崩滅了肉身;足八成以上,已壽元無多,明明是一代代至尊,卻都形銷骨立了。
驀的,葉辰站穩身形,拱手俯身,對列代至尊,恭敬的行了一禮,便是他們,守在太古洪荒,一個個險些耗到身死道消,若無他們堅守,蒼生多半已成歷史塵埃。
眾至尊微笑,疲憊也欣慰。
曾經,都在一副虛像中見過葉辰,如今見真人,著實讓人震驚不已,聖體一脈的至尊,開創先河的狠人,果然不是蓋的,且身負女帝的祝福與氣運,承載蒼生信念與希望,女帝選的博弈者,何止驚艷,簡直逆天了。
若非情景不合時宜,若非極度的虛弱,連站都站不起,他們定會聚到這邊,好好與葉辰聊聊。
葉辰還在看,環視著列代至尊們,先前,也只是在帝劫中見過帝道法則身,如今所見,皆是傳說中的真人,有洪荒的帝、諸天的帝,也有古天庭的帝,有他在帝劫中見過的,也有未見過的。
「難怪能封住一代聖魔。」
葉辰又喃語,只因列代至尊陣容,強到讓他駭然,大帝級暫且不論,天帝級就一抓一大把。
除此之外,還有準荒帝境的至尊,男女皆有,皆屬古天庭,且不止一兩個,不乏能與齊嫿比肩者。
就這,還不算上個紀元已戰死的,如此強悍的底蘊,難怪古天庭能一挑三,他難以想像,古天庭巔峰時期,究竟有多強。
這麼多的至尊,每個都坐守陣腳,再配合太古大陣和女帝的一魂,若再封不住一代聖魔,天理難容。
若非乾坤變動,若非有帝道變故,波及了太古洪荒的陣法,這些列代至尊,能將一代聖魔封到直至葬滅。
「小傢伙,可有酒,來一壺。」
葉辰正看時,突聞呼喚。
他忙慌收了思緒,朝側方看去。
那裡,有一塊光華的仙石,仙石坐著一尊披頭散髮的天帝,已是蒼老不堪,尊榮都看不清晰了,正對他有氣無力的招手。
「鬼帝。」
葉辰一眼認出,肉身的尊榮能變,元神真身卻變不了,在帝劫中見過不止一回,記他記的最清。
說著,他已走來,拎出一壺酒。
順便,還放了一包特產。
鬼帝嘛!身體好的很,死不了的,若非看他蔫不拉幾,遞過去的可就不是酒壺,而是拳頭了。
好好一尊帝,不思修道,淨整些沒用的,不知嚯嚯了多少後輩,不知有多少後輩中招。
其中,就包括他家的東荒女帝。
其中,也包括帝荒家的東華女帝。
也得虧夔牛他們還沒入太古洪荒,若瞧見葉辰那副神態,必定會給他拋來一個...斜視的眼神兒。
鬼帝不正經,你丫的也好不到哪去。
「前輩,慢慢品,莫嗆著。」
葉辰笑道,遞上了酒壺。
「孺子可教也。」
鬼帝有模有樣,一手捋著白鬍鬚,一手接過了酒壺,品了一口,巴茲巴茲了嘴。
不知為何,總覺味道有些怪。
「太多年未喝酒了?」
鬼帝一聲嘀咕,仰頭一通猛灌。
「來,前輩,潤潤嗓子。」
葉辰頗懂事兒,給旁邊兒的至尊,也送了一壺,多半很器重那尊帝,給放了兩包特產。
只因,那貨是玄帝。
可不就得潤潤嗓子嗎?他家的虛影,整日在不周山狼嚎,多半就是傳承了本尊的尿性。
「孺子可教也。」
玄帝也是有模有樣,接過了酒壺,倒是想來一嗓子的,卻已無那份氣力了,再把帝軀震滅就尷尬了。
遺憾的是,冥帝不在這,他若在,再加上葉天帝,也算勉強湊夠帝道F4了。
「我說,這還有倆呢?」
沒好氣的話語,很快響起,乃夔牛和小猿皇家的先輩:鬥戰聖皇和夔牛帝,正斜著眼看葉辰。
都是帝,為嘛只給那倆貨送。
不給俺們面子?
「有,都有。」
葉辰笑了,化出了一道道的分身,酒壺都不帶用了,一人懷抱著兩個酒罈,滿天地的亂竄。
那場景,儼然已成一個個店小二,在給列代至尊們上酒,都個頂個的勤快,個頂個的懂事兒。
值得一說的是,分身送去的酒啊!有一半以上,都給放了一種...名為大楚特產的作料,瞅誰都老不正經,就給誰送,如鬥戰聖皇和夔牛帝,都是特殊照顧的那種。
如軒轅帝、炎皇、紅蓮女帝這些,那就來正經的,某些個作料,可不能亂放。
盤在虛無的女帝,曾有一瞬開眸,眾至尊看不出,她那尊荒帝,怎會看不出。
正因看的出,才驀的生出一種...把葉辰拎出去...打死的衝動。
聖體家的至尊,你是真行啊!
初來太古洪荒,便給叔叔大爺們...挨著個的餵大楚特產,你不是來援軍的,是來搗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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