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龍吟聲,更多一抹威嚴,道龍本就龐大,又開血繼限界,霸氣側漏。
吼!吼!吼!
聖魔的一百三十一尊烏黑道龍,方才化成人形,又因葉辰,重入龍態,葉辰直入九霄,他們便追著入了九霄。
毀天滅地的大戰,又一次開啟。
轟!轟隆隆!
太上天混亂了,不止空間混亂,法則也混亂了,有星辰映現,轟然炸滅,有驕陽幻化,瞬時崩毀,電閃雷鳴中,演出無數毀滅異象,映滿末日之光。
「你這開了光的嘴,就是好使。」
日月神子仰望太上天,抽空還瞟了一眼東周武王。
「是他給面子。」
東周武王深吸一口氣,說的語重心長,有一種逼格,已漸入佳境。
「倒是忘了,他叫葉辰。」
相比世人,冥帝緊繃的身體,就鬆懈了下來,眸中再無擔憂色,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煙管,塞滿了菸絲,吧嗒吧嗒抽著,煙霧繚繞中,如似在修仙。
道祖的神態,與之差不多。
沒錯,那個賤人叫葉辰,誰死他都不會死,天生就是小強的命。
「躲開。」
諸天的老輩多嘶吼,卷著自家的後輩,又遁出老遠。
大戰動靜太大,聖血如雨傾灑,成一道道雷電,每一道都有毀滅之威,劈的星空炸裂,碾的星穹崩塌,強如曦辰與帝萱,都不敢妄自硬扛,只因太上天上斗的太兇。
噗!噗!噗!
有血繼限界撐著,葉辰一樣是挨錘的那一個,誰讓對方人多,也都不死不滅,一路追著葉辰打,霸烈也葉辰,也不敢硬戰。
都有血繼限界,那可是一挑一百三十一。
撐過冥冥中的時限,方為正道。
吼!吼!吼!
伴著龍吟聲,一百三十二頭巨龍,又齊齊回歸了人形。
那一瞬,世人的眸光,都是璀璨的,一雙雙眸子,都鋥光瓦亮。
不怪他們如此,只因一百三十一尊聖魔,都褪去了血繼限界。
而葉辰,卻還在不死不傷的狀態。
大戰,有那麼三兩瞬的停歇,聖魔未攻伐,對面的葉辰,則在狠狠的扭動著脖子,先前無血繼限界,從開打便一直在逃,有那麼幾瞬,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有那麼幾瞬,還險些徹底葬滅,不止一次被逼的發狂。
此番不同了,雙方的形態,調換了一下,他有血繼限界,對方沒了,風水輪流轉,換他有不死不滅了,那這場天劫,就得換個打法了。
嗡!
伴著一聲嗡隆,他化出了一根棍子,傳說中的道棍,加持了輪迴之力、時空之力、空間之力、時間之力、血繼之力、本源之力....多種力量融聚,這根棍子嗡嗡的,連他的手,都被震得巨顫,其威力之強悍,可想而知。
「老夫掐指一算,聖體要大展神威了。」
不知哪個老傢伙,捋了捋鬍鬚,一語說的意味深長。
「怕是有些難,縱無血繼限界,對面也有一百三十一尊聖魔。」
「一挑一百三十一,陣容還是被絕對壓制。」
「那可不好說,聖體的威勢,還在漸漸增強。」
不少人插嘴,身體依舊緊繃。
「你可有發現,此番葉辰的血繼限界,與往日有些不同。」
「嗯,總覺強了不少。」
世人多言語,小輩嘰嘰喳喳,老輩雙目微眯。
天地人三帝的神態,也多深意。
如諸天修士所言,葉辰此番開的血繼限界,與往日的確不怎麼一樣,力量更純粹,更有冥冥中一種神力加持,讓葉辰,更顯魔性,更顯霸道。
轟!
議論聲中,第九聖魔首先開攻,一步踏碎虛無,一掌拍來。
嗡!
葉辰不退反進,滔天魔煞洶湧,狠狠揮動了手中道棍。
噗!
烏黑的無光,一瞬乍現,晃的看客們心神一陣迷離。
畫面,比想像中更讓人駭然,第九聖魔竟被葉辰,一棍打爆了。
轟!砰!噗!
未等看客們晃過神,這等聲響便頻頻響起了。
大楚的第十皇,大展神威了,真真吊炸天,拎著他的道棍,橫衝直撞,一通胡亂砸,毫無章法可言,每有一棍掄出去,必有一尊聖魔爆裂。
咕咚!
不知多少人吞口水,那是聖魔啊!與葉辰同級的聖魔,先前那般霸道,如今咋這般脆弱,除了有限的幾尊聖魔,貌似無人能扛住葉辰的一棍。
太上天上的一幕,有些無法無天了。
好似,沒了血繼限界,聖魔真就脆弱了不少,一尊尊衝上去,一尊接著一尊的挨棍子,或橫翻出去,或聖軀爆裂,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轟!砰!轟!
因大戰,轟隆聲也越發強橫。
葉辰被錘的很慘,一百三十一尊聖魔,被錘的更慘。
葉辰站不穩,一百三十一尊聖魔,同樣站不穩。
他的打法,很好的詮釋了...何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血繼限界撐著,他是真的瘋了,披頭散髮,沐浴著鮮血,毫不防禦,有的只是攻伐再攻伐,走到哪打到哪,如一尊戰神,也如一尊發了狂的魔神,聖軀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吞吐著血繼的力量,好似將他燃成了一朵火焰。
也得虧眾聖魔只是法則身,若有神智,若能開口說話,必會罵娘,這不是大戰,這特麼是天劫,一人拎著棍子,肆無忌憚的開掄,誰來誰尷尬。
噗!
血光乍現,葉辰聖軀炸滅了半邊,驚得世人心頭直跳。
就這,那廝也視若無睹,僅剩半個聖軀,僅剩一隻手,還在漫天掄動他的道棍,一棍接一棍,一棍更比一棍霸道,一邊重塑肉身,一邊大戰聖魔。
下方,已無言語,一個個觀戰者,都看的雙目發直。
「好奇怪的...天劫。」
至強心境如帝萱,都忍不住喃語了。
奇怪這個詞用得好,看客們除了三尊帝,基本都是這感覺。
如這等天劫,哪個渡劫之人不是漫天遁逃,以撐過冥冥中的某個時限。
這位倒好,一挑一百三十一,還帶正面硬剛的。
「我都替聖魔尷尬。」
小猿皇搔了搔猴毛,火眼金睛璀璨,那個渡劫者,已不是他家的老七,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有血繼限界撐著,打的那叫霸絕無雙。
「葉辰強了,聖魔弱了。」
立在虛無的姬凝霜,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話,是對的。
天冥兩帝看的更真切,自沒了血繼限界,每一尊聖魔法則身,威勢都在漸漸跌落。
有意思的是,聖魔氣勢弱一分,葉辰氣勢便強一分。
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聖魔哪會那般脆弱不堪,皆因他們戰力都在下跌。
而葉辰之戰力,卻在持續增長。
所以說,自葉辰開血繼限界的那一瞬,聖魔便很難再有翻盤的機會了。
除非,聖魔能重開血繼限界,如此,消散的力量,或許會復甦。
「第一脈的天劫,真讓人捉摸不透。」
冥帝笑了,不知是冷笑,還是欣慰的笑,冷笑是對無情的上蒼,欣慰是對葉辰,那貨雖不怎麼要臉,但畢竟是絕地涅槃了,硬生生扭轉了乾坤。
這場天劫的詭異變化,他是搞不懂的。
他搞不懂,道祖亦搞不懂,只因如這類天劫,他們也是頭回見。
也許是隔著天冥屏障,兩帝看的不再那般透徹。
時間久了,東荒女帝的美眸,卻多了深意,她在諸天,她在天荒,無屏障隔絕,在不經意間,尋到了一絲端倪。
與其說聖魔弱一分,葉辰便強一分,倒不如說,聖魔丟掉的某種力量,都加到了葉辰身上,丟一分便加一分,他們丟的越多,葉辰加的便越多。
轟!砰!轟!
萬眾矚目下,葉辰打的更歡實了,也更霸道了,一棍子一個。
相比他,聖魔卻越來越弱。
此刻,莫說天地人三尊帝,連觀戰的諸天修士,都看出蹊蹺了。
不知何時,轟聲才湮滅。
大道太上天上,再無轟隆,聖魔停了,一個個聖軀殘缺,未再重塑,都在一寸寸化作飛灰,天劫的時限,該是到了,未再時限內誅滅葉辰。
正中間,葉辰拎著殘破的道棍,踉蹌一下才站穩。
至此,他的血繼限界,才緩緩消散,聖軀是染血的,略顯暴虐的眸,更多清明色。
伴著血風,聖魔一尊尊化滅。
臨走前,他們都多了一絲神智,看葉辰的眼神兒,並非欣慰,而是猙獰和陰森,有那麼幾尊,眸中還有鬱悶色,特麼的,這麼多人,沒打死他一個?
「還會不會有其他天劫。」
世人仰看,都目不轉睛,就這吧!別再來了,到此為止,已功德圓滿。
「你別說話。」
日月神子看了一眼東周武王,嘴開過光了,就少吭聲。
「嗯。」
東周武王也上道,只輕嗯一聲,已被驚了一回,這等橋段,再不想看第二次。
「成了。」
姬凝霜輕語一笑,帝之眼界頗高,看得出,天劫已過。
她的話雖輕微,世人都聽得見,懸著的心,終是落地了,帝都說了,那自是不假。
轟!轟隆隆!
太上天嗡顫,轟聲不斷,皆因葉辰之威壓。
渡過了天劫,他已是一尊真正的大成聖體,通體金輝籠暮,光芒四射,如一輪驕陽,光明普照世間,古老的異象,頻頻顯化,混沌大界異象,也比先前更多靈性,奧妙的大道天音,響徹諸天,更襯的他,如一尊神明。
葉辰並未下來,微微閉了眸,如一尊雕像,靜靜立在那,一動也不動。
世人不解。
下一瞬,葉辰豁的開眸,本是深邃的眸,又成了兩個黑窟窿,黑白相間的長髮,也隨之化作赤紅色,周身多了滾滾魔煞,傷口淌溢的血,也成了黑色。
「又開血繼限界?」
「逆天了,一日間連開兩次血繼限界。」
「不盡然吧!我咋覺聖體,能自由掌控血繼限界了。」
「別鬧,那是聖魔的專屬。」
議論聲中,葉辰的血繼限界,又散了。
前後不過一瞬,他又開了,驚得太多人都沒站穩。
東荒女帝俏眉微顰,也不免意外。
冥帝與道祖對視一眼,又齊齊望向葉辰,都在捋鬍鬚,眸光深邃。
再無人言語,只看葉辰擱那變戲法。
所謂變戲法,便是秀他的血繼限界,一瞬開啟,一瞬消散,一瞬褪去,一瞬再入,正常狀態與血繼限界狀態,來回變換。
此刻,已無人再問,傻子都看得出,葉辰能隨意開血繼限界了。
所以,他們才震驚,才駭然。
常人開一次血繼限界,何其艱難,強如巔峰准帝,到死都未必能開一次。
可葉辰,竟掌控了血繼限界,不死不傷,不死不滅,那可是神級掛啊!
本身就足夠逆天了,再來這神級掛,豈不是要瘋。
「一場厄難,一場造化啊!」
冥帝唏噓,道祖也笑的樂呵。
就說嘛!第二脈渡劫,第一脈卻死皮賴臉的跑來湊熱鬧,但這熱鬧,可不是白湊的,是要交門票的,而這門票,便是血繼限界,葉辰撐過了,那血繼限界,便是冥冥中戰利品。
「你這把牌,打的不怎麼好啊!」
曾有一瞬,兩帝都仰了眸,仰看了縹緲,不知是在對誰說,可那語氣,卻略帶些幸災樂禍,葉辰的天劫,明明已渡過了,你丫的偏要插一腳。
這下好了,未誅滅葉辰,反送了他一場機緣,把一尊本就逆天的聖體,整的更逆天。
人界太上天,葉辰已不在變戲法。
他怔了許久,才莫名的笑了,越笑越開心。
他乃渡劫者,他最清楚。
先前爆錘聖魔時,便有某種覺悟,非聖魔不如他,是他的力量在增強,是聖魔在不斷虛弱,那段時間,有一股股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湧入他體內。
他知道,那些力量,是來自一百三十一尊聖魔。
天劫落幕,那力量便消散了,或者說,是凝成了血繼限界。
他能自由開啟血繼限界的了,聖魔專屬的神級掛,他也有了。
自然,這血繼限界可不是白開的,是以消耗壽元為代價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消耗的更多,與當年仙輪眼施展天照時,是一個道理。
說到壽元,他這一步,就沒怎麼站穩了,散了血繼限界,頭髮卻全白了,能清楚感受到壽命的流逝,壽元本就無多,這麼一整,極其有限了。
他不再笑了,也笑不出來了,隨手拎了儲物袋,挨個的挑,挑續命的丹藥。
PS:今天兩章。
(2020年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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