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遼闊的天地,浩瀚無疆。
遠望而去,群山林立,尤屬一座大山,最是巍峨挺拔,堪稱山中泰斗,通體籠暮著仙氣,氤氳朦朧,生靈力蓬勃。
仔細聆聽,還能聽聞大道天音,在響徹其中,蔓延四方,天音所到之處,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多了一抹靈力。
那便是華山,坐落於散仙界。
相傳,曾有大帝在此山悟道,殘留有道蘊,與山體相融,無盡滄海桑田,交織出了道經,每隔百載,便有大道之音,凡人聞之,體魄變化,延年益壽;仙人聽之,小則機緣,大則造化,不知有多少修士,因那道音,而涅槃蛻變。
正因如此,華山才享譽天界,被冠名世間道山,每有大道天音,必惹四方雲動,這才有了華山論道一說。
然,華山位置有限,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去。
為此,上界的玉帝與下界的大佬,才定下了規矩,須有請柬,才能進山悟道,至於無請柬者,便只能在外聽音了。
這,便是一個法則:強者為尊。
是日,天色還未大亮,便見一道道人影,自四海八荒而來,有散仙界的,亦有上仙界的,有人修,亦有妖修、魔修。
不過,無論是誰,任你修為有多高深,在天界身份有多尊貴,來了這,都得規規矩矩的,連天界的玉帝、下界的大魔,也都如此,無人敢搗亂,不然,必會被天界,視為公敵。
「老朽等了八百多年,終是等了一次機會。」
「為了一張請柬,老子全部家當都奉獻出去了,就差賣媳婦了。」
「逆天的造化,進去得好好參悟。」
太多人聯袂而來,皆是有請柬者,那是不止是一個通行證,更是一個身份象徵,天界何其大,人何其多,僅有限的一些人能進去,能得請柬,那是無上的榮幸。
「咋辦,俺也想進去。」
「你就算了,要修為無修為,要背影無背影,看著便好。」
「人家吃肉,咱連湯都喝不上。」
華山四方,一座座山峰、一座座小山頭,也立滿了人,越靠近華山,人就越多,每一座山上,都是黑壓壓的人影。
這些,皆是小仙和小妖,整個一鍋大雜燴,沒有請柬,便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望著,靜心聆聽大道天音,望見一個個人進華山,那叫一個羨慕。
說話間,有一人落在了山頭,正是葉辰。
站在此處去望,華山真真氣勢磅礴,玄奧的天音,似有無上的魔力,能牽動道則,僅僅聽著,都道蘊橫生。
「果是不凡。」葉辰笑道。
他看時,來者越來越多,凡有請柬者,走路那叫一個囂張,沒辦法,人有請柬哪!那等光輝,好似比太陽更耀眼。
「小石頭精,要請柬不。」正看時,一個猥瑣老頭兒湊了上來,用手戳了戳葉辰,就不能見他說話,不然,縱能瞧見一嘴大黃牙,口中那個味兒啊!像極了茅廁的茅坑。
葉辰只看華山,未曾搭理。
「看,又小瞧老道了不是。」猥瑣老頭兒笑著,自袖中摸出了一張請柬,頗是神秘的說道,「這可是真的。」
葉辰看都未看,下了山頭,有真的請柬,你還擱這溜達?真以為老子是三歲小孩兒,論坑蒙拐騙,老子甩你十條街。
「這年頭,石頭都這般難騙了。」老道唉聲嘆氣道。
說著,他正要走,可瞧見葉辰進了華山之後,頓的一愣。
不止他愣了,四周的那些個小妖怪,也都愣了,進得去華山,便證明有請柬,一個靈虛境的小石頭,竟然有請柬。
不明所以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集體望向了老道,難不成,這貨的請柬,真能以假亂真?
一時間,老道被圍了,一整天都未賣出一張假請柬,今日卻被搶購一空,後到的人未買著,還發了一頓牢騷。
於是乎,一眾小妖,都攥著請柬過去了。
完事兒,便又回來了,被震翻過來的,華山有禁制,沒有請柬,誰都進不去。
又一次,老道被圍了,不是搶購請柬,而是挨揍。
這邊,已進華山的葉辰,落在了石階上,一路往上看,乃是一座擎天的光門,持請柬的人,便是要從光門進去,華山論道便在裡面。
「老朽未看錯吧!靈虛境?」
「能進的來,必有請柬,這小石頭哪來的請柬。」
「八成是偷的。」
葉辰的存在,惹得太多人側目,他仿佛就如一隻猴兒,凡路過的人,都會上下打量他,來這的哪個不會天界有頭有臉的,修為哪個不是准帝級,就算有境界壓制,也都是清一色的聖人,這位倒好,竟是個靈虛境,而且,還是個石頭精。
葉辰置若未聞,順著石階一步步朝上走,亦在靜心聆聽道音,的確玄奧,冥冥中,他能嗅到另一種力量:帝蘊。
沒錯,華山中潛藏著帝蘊,不用說,便是道祖的帝蘊,華山能自孕道經,亦有大道天音,必與那帝蘊脫不了干係。
正走間,他突聞一股霸烈之氣。
砰砰聲響不絕於耳,身後又有人上來,並非人修,是一頭化人形的牛,生有犄角,體魄雄偉,血脈亦霸道無比,一路所走之人,都好似認得他,遠遠便讓開了道路。
葉辰悟道正深,稀里糊塗就被扒拉到了一邊了,還被那頭牛的逼格,晃到了眼睛,真是一路牛逼哄哄掛閃電哪!
走出很遠,又下意識的回了眸,神情奇怪的瞟了一眼葉辰,確定自己未看錯,那是一個石頭精,靈虛境的小石頭。
望著他,葉辰不由想起了夔牛,但凡瞧見牛,就莫名的手痒痒。
「牛魔王,一如既往的霸氣側漏啊!」
「散仙界的大魔,巔峰准帝境,玉帝都給三分薄面。」
「此番咋未見他家的母夜叉。」
行人交頭接耳,不敢大聲議論,生怕已上去的牛魔王,在折返回來,揍他們一頓,那頭牛可凶的很,一巴掌能拍死一片。
更多人上來,一個個都好像趕著去投胎。
怪只怪,華山論道有時間限制,請柬極難搞到,機會更是珍貴,都不敢浪費時間,以至於,上了石階的人,都特麼跑的比兔子還快。
葉辰就悠閒了,一路晃晃悠悠,瞅瞅這看看那,路邊栽有靈花異草,多是不凡,卻有禁制,氤氳的靈氣,都載滿了道蘊。
待身後人影稀少,他才優哉游哉的走了上去。
至石階盡頭的光門前,有人查請柬,嗯,也就是傳說中的檢票,見葉辰,兩個守門的老道,都不由挑了眉毛。
葉辰面無表情,取出了請柬。
兩個老道就有意思了,頭頂著頭,拿著請柬翻來覆去的研究,以辨別真偽,確定是真的,看葉辰的眼神兒,便更怪了,這特麼什麼世道,靈虛境也能搞到請柬,無特殊血脈,修為也不高,沒有大背景啊!哪來的請柬。
「我能否進去了。」葉辰笑道。
「自是可以。」倆老道又立在了兩邊,如門神一般。
葉辰抬腳,一步踏入,老子一路已經夠低調的了,敢不讓我進去,把你家的山門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