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砰!轟!
浩瀚的星空,轟隆聲此起彼伏。
諸天的修士,還是頗有上進心的,切磋式的練兵,從未停歇,經歷過天魔入侵、洪荒戰火,才知戰力的重要,居安思危,休養生息的年代,也不忘修行,多已鬥戰在悟道。
東方一片星空,人潮如海。
又有強者切磋,其一乃冥府第二閻羅楚江王,至於另一個,乃東華七子中的無極子,皆巔峰境准帝,皆屬至強級。
「汝不行,讓逍遙子來。」楚江王儼然而立,如山嶽般堅韌,玄黑道袍烈烈,盡顯威穆莊嚴,大眸炯炯,神芒四射。
「切磋而已。」無極子微笑,氣息縹緲,正如一尊無極的仙王,獨有一份放蕩不羈,巔峰境的准帝,從不忘初心。
楚江王不語,一步踏碎星空,一掌推出了一片山河。
此山河,雖是虛幻,卻栩栩如生,由道演化,是秘法亦為異象,籠暮陰冥之光,如此一片大界,自行勾勒著道則。
無極子不敢小覷,瞬化道劍,一劍逆亂乾坤,威力摧枯拉朽,如若大界的山河,被其一劍斬開,陰陽瞬時崩滅。
楚江王面色不變,一步跨越虛無,瞬身殺至,一個大摔碑手,掄的無極子蹬蹬後退,未等其止住身形,翻手又一掌。
噗!
無極子喋血,挨了楚江王兩掌,險些爆滅。
「暢快。」無極子大笑,穩了身形,自西向東攻來。
楚江王不語,只以最強大的攻伐回應。
轟!砰!轟!
大戰頓起,轟聲響滿星域,動靜頗是浩大,致使四方觀戰者,一退再退,巔峰准帝鬥戰的餘波,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可以得見,無極子徹底落下風,不敵楚江王。
的確,若論戰力,秦廣王與太虛子同級、楚江王與逍遙子同級,至於無極子,與宋帝王同級,他之道行還差點兒。
「冥帝座下第二閻羅,果然不是蓋的。」
「東華第三子並不弱,可惜,他挑的是個硬茬。」
「真要打,還得逍遙子來。」
世人眸光熠熠,議論聲不斷,大老遠跑來觀戰,果是沒讓人失望,無論是楚江王,亦或無極子,皆為蓋世的狠人。
人潮的角落,劍非道與東凰太心也在,並非特意趕來觀戰,是在遊戲人間時,湊巧撞見的,便勉強湊了個熱鬧。
如今的兩人,皆平平凡凡,不露絲毫修士氣息,更像兩個凡人,準確說,更像是一對凡人夫妻,婚後在度蜜月。
這一點,看東凰太心便知,絕美的仙顏,有**之色刻畫,一瞧便知,與劍非道上.床聊過理想,畫面必很香.艷。
「毫無懸念。」劍非道話語悠悠,已預見勝負。
「無趣,走了。」東凰太心收了眸,也不管劍非道願不願意,拖起來便走,趁天色還早,再找個地方聊聊理想。
轟隆聲中,兩人漸行漸遠。
度蜜月者著實不少,如劍仙和仙母、如軒轅帝子和瑤心、如姜太虛與鳳凰、如帝姬和六道、如天朔和白芷.....多不勝數。
其中,尤屬六道最尷尬,還在半應劫中,帝姬一路都相隨,他是一路膽戰心驚,都不知這娘們兒,看上他哪了。
有成雙成對者,自也有形單影隻者。
如吞天魔尊,像一具行屍走肉,提著酒壺,走一路喝一路,無方向無目的,背影蕭瑟滄桑,要走到宇宙邊荒才算完。
如魑魅邪神,亦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踏過了一片又一片星空,凡有大凶之地,皆有她之背影,只為尋煉丹材料。
「累了便歇歇。」秦廣王不知從何處而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能見其嘴角有一縷鮮血流溢,看樣子是有傷在身。
邪魔疲憊一笑,並未言語。
哎!
秦廣王一聲嘆息,與之擦肩而過,臨走前,還留了一方寶盒,其內,封著一顆赤色的仙果,乃煉製還魂丹的材料。
邪魔暗淡的美眸,閃爍了亮光,再回首,秦廣王已走遠。
「多謝。」魑魅邪神終是露了一抹微笑,再次上路。
待她漸行漸遠,才見秦廣王駐足,忍不住回眸,望著那道倩麗的背影,不免有些心疼和不忍。
誰言閻羅無情,可他,愛了不該愛的人,洪荒時期如此,此刻亦如此,魑魅族的大神,自始至終,都只有牧流清一個。
而他,終究只是個過客。
可世間的情啊!真是個奇怪的東西,縱知無希望,卻還是傻傻的為邪魔的希望而努力著,踏過了一個個凶地,只為幫她尋煉丹材料,期望那個叫牧流清的人,能再回人間。
魑魅邪神該是慶幸的,何止秦廣王在幫她,更多的人,也在幫她苦苦找尋。
孤寂的一路,她總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諸天劍神、崑崙神女、瑤池仙母、大楚皇者、帝尊神將、諸天帝子.....,每有一次重逢,便或多或少的有驚喜,她並非一個人,好似整個諸天,都在幫忙找,不為別的,只願有情人不留遺憾。
而身為大楚第十皇,自也沒閒著。
恆岳的夜,祥和寧靜。
靈丹閣中,仙光四射,丹香撲鼻,進去一瞅,才知靈丹閣中,懸浮著一顆顆丹藥,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皆有,一紋到八紋,多不勝數,在月下,如一顆顆小星辰,甚是璀璨。
可以這麼說,這些個丹藥中,囊括了煉丹靈域,近乎所有的種類,補充壽元的有、築基淬身的有、滋養元神的有,讓人眼花繚亂。
而葉辰,便在一顆顆丹藥中,走來走去,每到一顆丹藥,都會駐足片刻,以輪迴眼推演每一顆丹藥,丹中殘留的意境,皆被尋出,烙印在神海,以求融會貫通,參悟煉丹奧義。
徐福也在,倒背著雙手,也如葉辰這般,在諸多丹藥中溜達,有模有樣,可他,註定啥也看不到,沒有特殊的仙眼,便尋不出丹中意境,想悟煉丹奧義,與葉辰差了太遠。
「你倆,這是作甚。」寧靜的靈丹閣,終是因一聲女音被打破,仔細一瞅,乃齊月,自門外走入,見此畫面,神色愕然。
「悟道,嗯...準確說,是悟丹。」徐福意味深長道。
「挺...挺好。」齊月乾笑,神情奇怪,葉辰悟丹她信,徐福悟丹,就不像那回事兒了,裝的再像也沒用。
好似看穿了齊月眼神兒的寓意,徐福著實不好意思再裝,惺惺的走開了,拎出了酒壺,悠哉悠哉的喝著,葉辰悟丹,便是他悟丹,因為葉辰所悟之奧義,都會給他瞧瞧的,所以,只需等著便好。
齊月無所事事,也尋了一個舒服地兒,安靜靜的坐在了,雙手托著下巴,就那般怔怔的望著葉辰,看著看著,眼神兒便迷離了。
徐福微不可查的瞟了一眼,做師傅的,怎會不知徒兒心思,早在前世便知曉,還曾有意撮合,奈何,至今無果。
靈丹閣,陷入了經久的寧靜,一個悠閒的喝酒,一個呆呆的望著,一個靜心的悟丹。
第一日,葉辰收了一紋丹,丹中的意境,已皆被烙印,大楚的丹聖,決心磨鍊煉丹術,一紋丹的意境也不放過,要從丹藥的最低級,一路參悟,奧義是不分級別的。
第二日,他收了二紋丹。
第三日,他收了三紋丹。
........。
第六日,他收了六紋丹。
........。
第七日,他收了七紋丹。
第八日,他收了八紋丹。
直至第九日,他才真正坐下,將丹藥的意境,一個個融合,如悟道那般,寶相莊嚴,靜心的悟丹,參悟煉丹奧義。
徐福每日都在,或喝小酒兒,或揣著手,無所事事。
門外,齊月又來了,或者說,她每日都來。
「往日三五月都不見來一回,這些時日,我這徒兒倒是勤快。」徐福唏噓道,「就是不知,是來看我的,還是看來他人的。」
「喝不喝,不喝我拎走了。」齊月沒好氣道。
「徒兒孝敬的,哪能不喝。」徐福樂呵呵的。
齊月不以為然,轉身走開了,還真是勤快,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干,給徐福打掃打掃庭院哪!清理清理灰塵哪!反正就是不走,而且,總在不經意間,瞟一眼葉辰,總會看的出神。
徐福揣起了手,總覺自個腦瓜發亮,就像個電燈泡。
這些,葉辰自是不知,心神徜徉在丹之意境中,追求的是最本源的奧義,欲煉出九轉還魂丹,不參透何為丹,是絕然煉不出的,便如悟道,悟不出道的真諦,便望不見道的巔峰。
其後幾日,靈丹閣時常有人來,楊鼎天、周大福、龐大川,並未出山歷練,總會跑來串門兒,完事兒,再從徐福這拐走點兒丹藥,不給錢的那種,一幫師兄弟,就是這般過來的。
適逢又一年外門大比,熱鬧非凡,驚艷的後輩,可謂層出不窮,老一輩都退位了,新一輩紛紛上位,恆岳掌教柳逸還在,也未去星空修行,在閉關中,進階到了大聖巔峰。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靈丹閣,葉辰一坐便是九日。
第十日夜晚,他又一次開眸,眸中難掩明悟色,悟了煉丹已經,取了精華,棄了糟粕,諸多奧義已融會貫通。
「看你神色,該是有所得。」徐福湊了上來。
「丹如道,博大精深。」葉辰咧嘴一笑,將諸多煉丹奧義,融入了一道神識,毫無保留的,皆傳給了徐福。
「沒白疼你。」徐福一臉笑呵呵,找地兒悟丹去了。
葉辰伸了懶腰,眼見漫天星辰,便取了養魂的寶蓮燈。
念薇的魂魄,已凝實不少,何時能復活,還是未知數。
齊月掃了一眼,不免驚異一聲,「這是...念薇?」
「還在復活階段。」葉辰笑道。
「她是整個諸天的恩人。」齊月輕語一笑,念薇獻祭太初神火之事,他自是聽過的,若無她,太初神火也不可能完美契合,更不會有葉辰封位準帝之事,更加通冥不出帝荒。
可以這麼說,無念薇的獻祭,便無諸天的繁華。
徐福的徒兒,還是很懂事兒的,取走了寶蓮燈,葉辰悟丹期間,會有她來照看念薇的魂,只夜裡請出,白日可不能見陽光。
「多謝。」葉辰一笑,拂手祭了煉丹爐,參悟了煉丹奧義,接下來便是煉丹中悟丹,再多的奧義,也沒這來的實在。
仙火燃起,映的丹爐金璨璨的。
誰會想到,大楚的大聖,煉的竟是一紋丹,手法嫻熟,卻不緊不慢,一株株藥草投入,舉手投足間,皆有道的氣蘊。
丹如道,他悟的是丹,也是道,一切從零做起,便如他當年,初學煉丹那般,一丹一丹的悟透,才能一步一步的涅槃。
八階的煉丹師,煉一紋丹並不丟人,要的是那返璞歸真的意境。
不遠處,齊月安靜靜的守著寶蓮燈,終是尋到事做了。
翌日,天還未亮,便見徐福出房門。
今日的他,略有不同,雙目之光深邃了一分,這一夜的參悟,乃一場機緣造化,對丹的真諦,又精進不少。
見葉辰煉丹,他麻溜湊上前,見煉的是一紋丹,神色不免有些奇怪,堂堂丹聖,竟擱這煉一紋丹,傳出去誰信。
「你是閒的吧!」徐福揣了揣手,「這般悟丹?」
「一紋乃初心,九紋便是大道。」葉辰笑道,「不忘初心,方成大道,道的路,亦是丹的路,這是昔年你教我的。」
「這....。」徐福一聲乾咳,頗是尷尬,有些話是他說的不假,可他,都不知啥個意思的,就是用來忽悠後輩的。
一語簡單的對白,兩人皆沉默了,葉辰安靜煉丹,徐福安靜的看著。
這一幕,無甚情調,也並不養眼,葉辰不急不躁,可徐福,卻又多了一抹明悟色。
仔細想想,他已不知多少年,未曾煉過一紋丹了,或者說,他早已看不上一紋丹,懶得去煉,也不屑去煉了。
如今,見葉辰重煉一紋丹,方知其寓意。
無那一紋丹的初心,哪來九紋丹的大道。
「吾懂了。」
徐福緊縮的眉頭,終是舒展了,長吁了一口氣,難掩的是感慨,是他鼠目寸光了,一味追求高品階的丹藥,何曾悟過丹,又何曾把煉丹和悟道相連,這般一想,他著實失敗。
說著,他也取了丹爐,燃起了真火。
時隔不知多少歲月,他也重操舊業,所謂舊業,指的乃便是一紋丹,不同的是,此番煉丹,他也會靜心去悟丹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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