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天誅和地滅,都捂著老腰,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鼻青臉腫、熊貓眼、渾身腳印這些,自不必說,尤說他倆的頭髮,被撓的跟雞窩似的,搞不好,還能孵個蛋蛋。
一看便知,此乃東凰太心的傑作。
事實證明,還是葉辰較為上道些,起碼,還能聊上那麼一兩句,但東凰太心他們那些個老傢伙,脾氣就不是一般的火爆了,一言不合,就給他倆請出來了,順便,還一頓爆錘。
「尷尬不。」地滅抹了一把鼻血。
「尷尬。」天誅也抹了一把鼻血。
話落,兩人便被踹了,一個狗啃泥姿勢,向前飛了出去。
誰?
兩人起身,老臉昏黑無比,巔峰准帝被踹了,那還了得。
可惜,他們身後根本就沒人,或者說,他們看不見。
至於踹二人者,自是葉大少,大楚的老准帝們都過了手癮,他這個挨揍的皇者,哪能不殺過來踹一腳,先前的輪迴印記,可不是白刻的,而飛雷神訣的威名,自也不是白叫的。
要說,這飛雷神也的確好使,饒是兩尊巔峰准帝,都未察覺,稀里糊塗就被踹了一腳,到了,都特麼不知是誰踹的。
此事,若被諸天人知曉,多半會對大楚方向,集體豎大拇指,要不咋說諸天門的人有活力呢?連禁區的人都敢走。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符合大楚的作風。
遙想當年,大楚的第十皇者,跑去禁區,以天劫相要挾,大楚的准帝非但不制止,反而還火上澆油,愣是從禁區借了一百尊極道帝兵,滅了整個螣蛇族。
比起當年,如今天誅地滅在大楚挨揍,都小兒科。
腦殘,都特麼腦殘!
天誅地滅一路走一路罵,篤定又是大楚的人,先前沒打爽,又追上來踹一腳。
而那個人,***是葉辰那孫子。
大楚的第十皇者,別看人模狗樣的,記仇的很,千里迢迢而來,就為踹一腳,以葉辰臭不要臉的德行,絕對乾的出。
阿嚏!
葉大少打著噴嚏,已回大楚,未去玉女峰,直奔天玄門,踹了兩尊巔峰准帝,那感覺,還是很美妙的,對他的輪迴道飛雷神,也極為滿意,有這神級掛,日後有會有諸多樂趣。
再來天玄門,東凰太心已在等待,安靜的煮茶。
其他准帝也在,每一人的身上,都刻著一個大大的爽字,就在不久前,他們把禁區的人群毆了,想想都覺無比舒爽。
講真,這不能怪他們,是那倆貨太那啥,自進了天玄門,便咋咋呼呼的,大楚想從禁區借些帝兵,卻被一口否決了。
哇擦!這還了得,暴脾氣的大楚准帝,可不就得追著他們一頓錘嗎?不借帝兵不幫忙,還大呼小叫的,怕是走錯了片場,若非看在禁區的面子上,他們還想出諸天門?想得美。
「大聖巔峰了,感覺如何?」東凰太心笑道。
「賊好。」葉辰一如既往的自覺,東凰太心方才煮的茶,列為準帝都還沒喝,他就先端了一杯,而且還是硬擠進去的。
「可望見了准帝之門。」月皇輕語一笑。
「自是望見了,差些機緣。」葉辰笑著搖頭,頗感無奈,望見是望見了,可望見和跨過去,是兩個概念。
「你是人才,吾看好你。」聖尊深沉道。
「總覺你在罵我。」葉辰找了個地兒坐下了,時隔不知多少歲月,再審視傳說中的聖尊,比當年強了多少,無限接近於帝的他,差的也是機緣,一旦有造化,必會逆天封位大帝。
「那龍椅,請出與我等瞧瞧。」邪魔最直接。
「邪神的吩咐,那得遵從。」葉辰笑著,祭出了白玉龍椅。
白玉龍椅一出,天玄門內的帝器,齊齊嗡動了。
眾准帝已起身,圍住了龍椅,里三圈外三圈的,一雙雙眸,也熠熠生輝,能讓帝器嗡動,這白玉龍椅,必是不簡單。
啊.....!
很快,便聞慘叫聲,乃地老那廝,噴了一口血,險些栽倒,臉色煞白無比,氣息也極其紊亂,一尊巔峰准帝,站都站不穩了,口中流溢的鮮血,擦都擦不完。
他如此,並非無緣由,妄自窺看推演龍椅,遭了可怕反噬。
他之後,無人再敢對龍椅施法,它太詭異了。
現場,無人言語,只盯著白玉龍椅,眸光一個比一個深邃,看不出其材質,認不出其級別,能讓一尊尊帝兵齊嗡動,這等詭異的法器,還是第一次見,可惜,看不出絲毫端倪。
「出自凌霄寶殿,聽天誅地滅說,所屬天庭。」經久的寧靜,終是被葉辰所打破,滿目的希冀,看著在場列為準帝。
「你是想知天庭秘辛。」東凰太心第一個收眸。
「如你所言。」
「那是一方古老的勢力。」回話的乃曦辰,「無人知其來歷,只知神秘而強大,其源於哪個時代,至今也無從考證,以吾猜測,天誅和地滅、包括五大禁區在內,皆屬那個天庭。」
其他眾准帝,並無言語,對曦辰之話,也無反駁。
葉辰望向邪魔,在場的人中,屬她輩分最高,洪荒級大神,多半知曉更多秘辛,就譬如天庭的來歷,譬如禁區秘辛。
「不知。」眾人側目下,邪魔輕輕搖了頭。
葉辰默然,真如天誅地滅所言,不達帝境,便無資格知道。
此刻,他該是明白,為何每逢提起天庭聖主,天誅地滅看他的眼神兒,就怪怪的,能不奇怪嗎?盜用了他們的名號,不揍你就不錯了,從禁區的陣容來看,大楚天庭與古老天庭相比,就是鬧著玩兒的,都叫天庭,二者就不是一個級別。
啊.....!
他沉思時,又問一聲慘叫。
此番乃天老,看著看著,就想跑上去坐坐,可前腳剛坐下,下一秒便被震飛了,在眾准帝的目送下,飛出了天玄門。
「龍椅的主人,是大帝嗎?」地老唏噓,本也想上去坐坐,但見了天老被震翻,這個念頭當即被打消,可不想步他後塵,白玉龍椅看似絢麗聖潔,實則有靈性,而且脾氣還不小。
「巔峰准帝都被震翻,很可能在大帝之上。」月皇沉吟道。
這話,在場的無人反駁,巔峰准帝能硬鋼帝器,卻被龍椅震翻,很顯然,龍椅的主人,不止大帝那般簡單,很可能是一尊天帝,天帝的座椅臥榻,又豈是誰想坐就能坐的,巔峰准帝也不夠看,硬要坐也不是不行,但,那是在拿命玩耍。
「凌霄寶殿在哪。」邪魔瞟向葉辰。
「空間黑洞。」
「又是黑洞。」眾准帝不由揉了眉,還真是禍難與機緣共存,細數一下,從黑洞帶出的寶貝有多少了,那就是一個天然的寶藏啊!天曉得這麼多年,葉辰從黑洞,得了多少機緣,沒辦法,黑洞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如葉辰這種,畢竟少數。
「要不,搬回來?」聖尊摸了摸下巴。
「這個搬字用的好。」葉辰插了一句,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真想帶聖尊去黑洞瞧瞧,等真正見了凌霄寶殿,多半就不會這麼說了,不見不知道,一見必嚇一跳,凌霄寶殿之大,顛覆世人人之,站在其面前,就是一隻螞蟻,還想著搬?
見他的神情,在配合他的語氣,眾准帝自能聽出兩三分端倪,凌霄寶殿既屬古天庭,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
若能搬,若能多搞些寶貝,以葉辰的尿性,早給掃蕩精光了。
事實上,葉辰當年的確這麼做了,都上房揭瓦了,還有啥干不出的,奈何,凌霄寶殿也有靈性,除非大帝,除非主人親來,否則,誰能搬的走。
「又有應劫人過關。」不知是哪個准帝,突兀的說了一句。
眾准帝仰眸,瞟向了虛無,撥開了層層雲霧,望見了十幾道璀璨的仙芒,但,皆是洪荒的准帝,並無諸天的。
「葉辰,交於你一個任務。」東凰太心淡道。
「有報酬沒。」葉辰笑呵呵的,但見東凰太心神色肅穆,便也正經起來,逗樂歸逗樂,該正經時,也得正經。
「去天虛,借帝兵。」東凰太心輕唇微啟。
「剛給人揍了,我此番再去,還不被人打死。」葉辰嘴角一扯,總覺東凰太心在坑他,既有意找人借帝器,就別揍人家嘛!要揍,也來點有技術含量的,如我這般,偷摸的揍,人天誅和地滅好不容易來一趟大楚,卻被追著打,打完之後,又有事求人家,咱家的邏輯,何時變的這般隨心所以了。
「帶上它。」東凰太心拂手,遞出了一枚玉簡。
葉辰接過,約莫掃了一眼,看得出,玉簡內封有神識,他此番去,會是一個使者,代表的是大楚,而這枚玉簡,便是信件。
「應劫狂潮時刻可能終結,諸天需帝器助戰。」
「充分發揮你的聰明才智,能多借,儘量多借,吾看好你。」
「能不能撐過這場厄難,就看你這尊皇者的了。」
一眾准帝你一言我一語,挨個拍著葉辰的肩膀,一雙雙眼兒,都是莊重肅穆,對葉大少,也都寄予厚望。
葉辰沒說話,一手攥著玉簡,眼珠卻左右擺動,在場的准帝,也被他挨著個的看了一遍,那是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一時間,一種想罵娘的衝動,油然而生。
你們妹的,一個個都是巔峰准帝,哪個不比我有分量,卻都不去天虛借帝器,偏偏讓我這個小輩去,這特麼合適嗎?
「合適。」眾准帝似能讀出葉辰的心語,集體吐露了這倆字。
葉辰嘴角又抽搐,強烈懷疑,這幫老傢伙是早串通好的,合起伙來坑他,你們明目張胆的揍了人家,卻讓我去做使者,是個正常人都記仇的,更遑論是禁區,天虛不揍我才怪。
殊不知,眾准帝看重的,不止是葉辰,還有葉辰的本事。
所謂本事,指的不是打架,而是坑蒙拐騙。
整個諸天都知,聖體葉辰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而大楚,需要的就是這等魅力。
他們之所以派葉辰去,意義深遠,也因葉辰的戰績。
當年,葉辰能把釋迦尊者懟的去應劫。
今朝,多半也能把禁區噴的外借帝器。
有這坑蒙拐騙的本事,再外加一張能噴能懟的嘴,不做使者,那才是真的屈才,若借不出帝器,鬼都不信。
至於葉辰挨不挨揍,他們真不在意的。
「速去速回,至於這龍椅,便留在天玄門了。」東凰太心道。
「別鬧,這是我的。」葉辰不幹了。
「借幾天,他日還你。」東凰太心拂手,親自把葉辰送出了天玄門,許是下手太重,葉大少是一縷流光飛向太空的。
這娘們兒,下手比我還狠!
這句心語,出自邪魔,看崑崙神女的眼神兒,都意味深長的,這麼一巴掌掄出去,多少大山,都能被葉辰給撞塌了。
送走了葉辰,眾准帝又圍住了白玉龍椅。
此刻,已是夜晚,有皎潔月光灑落,映的龍椅更是絢麗,其上的刻畫的紋路,似是變的鮮活,有異象似隱若現的顯化,還能聽聞一縷縷大道天音,使得諸多帝器,都齊齊嗡顫。
朦朧間,眾人是望見了一個虛幻女子,斜躺在龍椅上歇息,如夢幻一般,看不清其容顏,只知風華絕代,雖是一道虛影,去給人極大的壓力。
噗!噗!
吐血者頻頻不斷,多是暗自推演此女子的,奈何,道行不夠,或者說,是女子的道行太高,縱是一道虛影,也容不得窺看,凡有窺看者,必遭反噬,哪怕是准帝竟,也絕不例外。
「它的主人,是個女子。」曦辰一語沉吟。
「或者說,古天庭的統帥,是個女子。」月皇話語悠悠。
眾准帝的神情,頗有些奇怪,皆以為古天庭的主人,是一尊男修,氣蓋八荒的那種,誰曾想,竟是一個女子。
而感受最真切的,還是東凰太心和邪魔那幫巔峰境准帝,白衣龍椅上僅是一道虛影,便暗淡了她們的芳華,而這個世間,也絕找不出任何一個,能與她齊肩的人,她太驚艷了。
「伏崖,將若曦帶來。」恍惚之後,東凰太心當即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