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零八章 去毀擎天魔柱

  戰!

  葉辰一聲嘶吼,在各種禁法上,又瞬開大輪迴天葬,十倍戰力加持,全身毛孔,皆在噴吐聖體本源,整個聖軀,都燃起了黃金烈焰,他撐開了混沌界,亦開了外相霸體,不屈的荒古聖體,佇立浩瀚星空,雙手擎天,要去硬擋那遮天的帝手。

  然,帝的一掌毀天滅地,僅一瞬,混沌界便化滅了,外相霸體隨之炸裂,如豐碑般堅韌的聖體,此刻,已被壓的雙腿彎曲,筋骨崩出,有聖血噴薄,一絲絲一縷縷,皆觸目驚心。

  這一幕,不止諸天修士,連天魔,都滿目駭然了。

  大聖境的聖體,竟真擋住了帝的一掌。

  葉辰身形踉蹌,璨璨的金眸,又暗淡了一分,默然的仰望虛無,仰望那尊至高無上的帝,有十倍戰力又如何,一樣傷不到殘夜魔帝,他只是一個大聖,距聖體大成,還足十萬八千里,縱有百倍戰力,縱有帝荒的鮮血加持,縱有極道帝兵助戰,在帝的面前,他終究不過一隻螻蟻,帝道之下,皆虛妄。

  「有意思。」殘夜魔帝幽笑,對葉辰這隻螻蟻,又提一抹興趣。

  葉辰不語,眸中最後一絲希望,因帝的君臨,湮滅殆盡。

  「臣服本帝,汝將是吾之座下,最尊貴的魔君。」殘夜魔帝淡道,佇立在虛無,如世間的君王,如大道的主宰,俯瞰著葉辰,俯瞰著萬域蒼生,縹緲的帝語,古老而枯寂,充滿不可抗拒的魔力,傳遍四海八荒,響徹諸天寰宇,禍亂著世人的心神。

  「只有戰死的葉辰,何來臣服的聖體。」葉辰的話,亦平平淡淡,聖體一脈,剛烈的一脈,只會站著死,從無跪著生。

  「很好。」殘夜魔帝嘴角微翹,帝道法則凌空而下。

  見之,曦辰又橫渡虛無,演化逆天道法,攻向殘夜魔帝。

  此刻的位面之子,已是滿頭白髮,眉心刻了九道神紋,道道刺目,似是動了某種禁忌仙法,在重傷狀態下,強行提升戰力,一掌刻滿篆文,融了他的道,加持血脈之力,崩天滅地。

  殘夜魔帝滿目睥睨,還是一掌,化滅了陰陽,抹平了乾坤。

  噗!

  曦辰再敗,蹬蹬後退,每退一步,都踩的星空崩塌,崩飛的血骨,濺滿星穹,葉辰非帝對手,他也一樣。

  巔峰准帝的修為,雖與帝只差半步,卻終究不是帝,而那半步,便是一道天塹,差了半步,便是差了一道天。

  嗡!

  隨著一聲嗡隆,天玖殺到,帝尊座下攻伐最強的神將,也開了逆天禁法,染滿鮮血的鎧甲,閃爍著遲暮的光芒,霸道如他,也老了,頂著末日的帝威,斬出了逆天的一劍,化作永恆仙河,裂開了浩宇星空。

  「這一擊,勉強夠看。」殘夜魔帝笑的魔性,卻只隨意的揮了手,還是一掌,超脫了大道,抹滅了永恆仙河。

  噗!

  天玖神軀崩裂,於星空喋血,險些炸滅了,神將在大帝的面前,一樣不夠看,曾追隨帝尊征戰天下,他最知帝的可怕。

  遙遠星空,月皇與東凰太心聯袂殺至,一如九霄仙母,一如蓋世女王,身披染血戰衣,披風烈烈作響,往日那秀麗的長髮,一縷縷化作雪白,已不知施了多少禁法,不計代價的提升戰力,攻向殘夜魔帝,打出了蓋世一擊。

  「如此美顏,著實可惜。」殘夜魔帝玩味一笑,依舊是一掌。

  噗!噗!

  兩大女王,也敗了,嬌艷的鮮血,染紅了歲月,兩道悽美的倩影,映著末日之光,掩去了絕代的風華。

  四尊巔峰准帝又敗,難敵至尊。

  這便是帝的威勢,不達帝境,誰人能擋。

  去毀擎天魔柱!

  嘶吼聲響滿星空,一尊尊老准帝,自四方殺來,撲向殘夜魔帝,燃燒了本源,血祭了壽命。

  去毀擎天魔柱!

  嘶喝聲震動了寰宇,發自靈魂的咆哮,大聖境的老輩,也捨生忘死,成片成片的聚來。

  去毀擎天魔柱!

  諸天后輩也瘋了,拖著血淋身軀,一個接一個,自葉辰身邊飛過,沖向那無上的帝。

  葉辰心靈巨顫,熱淚盈眶。

  這一幕,何等的熟悉,如當年的大楚,無數的先輩,無數的後輩,都在為他護道,甘願為他粉身碎骨,只為爭一個可憐希望。

  為此,不惜以血肉之軀,為他鑄起血色長城;不惜以螻蟻之身,去硬拼那無上的帝。

  驀然間,他消失了,又一次遁入黑洞,如一道曠世仙芒,射向那幽寂的黑暗。

  或許,無人發覺,他在入黑洞的那一瞬,雪白的長髮,化作了赤紅,還在淌流的鮮血,一滴滴化作了血色,那璨璨的金眸,也斂了金光,如兩個黑窟窿,滾滾的魔煞,籠暮了他之聖軀,一種名為不死不傷的力量,將他,推向了不死不滅的狀態。

  沒錯,他開了血繼限界,他以此之身,去完成那逆天的使命。

  殘夜魔帝冷笑,探了帝手,欲將葉辰抓回。

  殺!

  成片的老准帝撲來,登臨星穹,擋在了那片虛無,打出了平生,最強的攻伐。

  噗!噗!噗!

  帝威之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成片成片的化作血霧。

  殺!

  更多的諸天修士湧來,聚成了汪.洋。

  可他們,終究是螻蟻,難擋帝威,在極盡升華中,一片片化作飛灰。

  殺!

  縱如此,萬域的蒼生,還是前仆後繼,明知是死,卻義無反顧,如一隻只飛蛾,在帝威的烈焰下,化作歷史塵埃,只為替聖體葉辰,擋下帝的一掌,縱拼到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噗!噗!噗!

  嫣紅的血花,一朵朵綻放,開滿星空。

  蒼生化作的血霧,掩了乾坤,也遮了帝的眸。

  第一次,殘夜魔帝皺了眉,他的眸,已看不穿虛妄,再望不見葉辰的身影,蒼生的鮮血,遮了他本有的視線。

  「有意思。」殘夜魔帝笑了,驀然轉了身,要將葉辰捉回。

  然,待轉過身,他的面前,是一片人影聚成的汪.洋,他眸中所謂的螻蟻,已成片的聚集,擋在了冰域的入口。

  「一眾螻蟻,也敢阻帝的路?」殘夜魔帝冷哼,毀天滅地的帝威頓現,碾的星空崩滅,成片的諸天人修,化作血霧。

  曦辰、月皇、天玖、東凰太心又來,又一次擋住帝的步伐。

  殘夜魔帝滿眸輕蔑,抬手一掌,拍出一片帝道魔海,一絲一縷的魔煞,皆如山嶽般沉重,吞了浩宇星空,也淹沒了四人。

  「開。」天玖怒喝,以本源化仙劍,竟劈開了帝道魔海。

  曦辰第一個殺出,一劍摧枯拉朽,直攻帝的眉心。

  「螻蟻。」殘夜魔帝豁的抬手,欲將其碾滅。

  「帝道禁封。」月皇與東凰太心齊聲冷叱,各自結印,施了帝道級禁術,為曦辰助戰。

  帝道封禁雖強,也困不住大帝,僅千分之一瞬,便破滅了,二人皆遭反噬,再次噴血。

  但,她們所爭取的千分之一瞬,為曦辰搏來了機會,位面之子一劍,攜帶著毀滅之威,刺在了帝的眉心。

  也是第一次,殘夜魔帝染血了,雖未被洞穿,可其眉心,卻多了一抹淺淺的劍痕,一滴帝血,隨之流出。

  噗!

  曦辰亦噴血,被一種神秘力量擊中,橫翻了出去。

  「你,觸怒了吾。」殘夜魔帝一語,震顫星域,踏著帝道而來,追殺曦辰,一掌按下,蒼穹崩涅,他是帝,至高無上的帝,竟被螻蟻傷到,奇恥大辱,至尊的顏面,蕩然無存。

  曦辰方才穩住身形,便被壓得身形趔趄,神軀險些崩滅。

  就在此時,一道白衣人影,在曦辰身側驀然幻化,看不清尊榮,只知他體內,融有極道帝兵,逆天一掌,硬是擋住了帝的攻伐。

  為此,他也遭了重創,手掌血骨崩飛,若非帝器護佑,多半已葬身。

  不過,能擋下帝的攻伐,足傲視諸天了。

  待仙光斂盡,才見是一少年,白衣染血,貨真價實的巔峰准帝,眸子潔淨,人畜無害,看不出絲毫出奇,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凡人呢?

  可就是這麼一個平凡的少年,卻讓趕來的天玖、月皇和東凰太心,集體雙目微眯,自少年的體內,尋到了一種可怕的力量,古老而神秘。

  「聖尊?」東凰太心一語輕喃,黛眉也微顰。

  「我還是習慣世人叫我...聖小邪。」少年笑的燦爛,潔白牙齒盡露,說著,他之眉心,接連刻出了九道仙紋,如似開了某種禁法,平凡的氣質,蕩然湮散,霸道的戰力,瞬上巔峰。

  「吾還以為,你早已葬滅。」曦辰忍不住唏噓。

  「你個賤人都沒死,我哪好意思上路。」聖小邪撇嘴。

  「你長得沒我高。」

  「滾。」

  「嘛呢?」天玖一聲大罵,含蓄如月皇,都不禁側眸,你倆心也夠大的,對面還杵著一尊帝呢?還有心情擱這逗樂?怎麼地,吵不爽,還想干一架?

  別說,這聲大罵的確管用,兩人集體回眸,望向對面,該逗樂時逗樂,該正經時,還得正經,打不過不要緊,姿勢得帥。

  如此,五人仿若五座巨岳,並肩而立,就擋在冰域入口。

  「好,很好。」殘夜魔帝又笑,踏著星空而來,目空一切的帝眸,終是多了一抹精光,面前這幾隻螻蟻,並非想像中那般不堪,勉強具備了,讓他出手的資格,這便是...帝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