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四十章 以道成仙

  天,灰濛濛的,上空血霧飄飛,大地屍橫遍野,唯一一個還站著的人,便是葉辰,提著沾血的玄雷劍,走向誅仙鎮。

  而誅仙鎮,已城門大開,城中的百姓,無論老少,無論婦孺,皆湧出了城門,要迎接英雄回家,他們的目光,皆是感激和敬畏,若非親眼得見,竟都不知,這世間還有這麼強的人,一人殺的十萬大軍鎩羽而歸,縱觀歷史,他絕對是第一個,戰績前無古人,也不會有後來者。

  這一瞬,所有的人的腰板,都挺的筆直,有這尊蓋世戰神在,誰還敢再擾誅仙鎮安寧,齊王世子兵敗,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葉辰微笑,並未說話,默默走入了鎮中。

  此番,他還是手下留情的,若真殺到瘋狂,那十萬大軍,包括齊王世子在內,便無一人能走脫。

  望著他的背影,百姓們都歡呼了,激動萬分。

  「這下,看誰還不長記性。」楊玄忍不住笑道。

  「自今日起,誅仙鎮會成一片世外桃源。」凌風笑了笑,十萬兵都敗了,誰還敢來招惹這尊煞神,正如葉辰先前所說,相安無事便好,若非要找刺激,那就是活該了。

  這邊歡呼聲一片,另一方,卻喊殺聲震天。

  自潼關被破,趙國兵將一路勢如破竹,連下齊國三十餘城,勢不可擋,其他諸侯國,也來趁火打劫,事先都沒聯繫的,紛紛進攻齊國邊疆。

  時隔幾月,戰火再次燃起,依舊是諸王聯合進攻,不同的是,這次被圍攻的,乃齊國。

  「混蛋。」齊國王宮中,齊王怒的肝腸寸斷,一口鮮血噴出,站都站不穩了。

  燕王兵敗後,他便是這片土地,最大的諸侯王,是最有希望一統江山的人,偏偏,還未等一統江山的大業開啟,便出了這等亂子,宏偉的藍圖,一朝毀滅。

  這都歸功於他的好兒子,一把好牌,被打的稀巴爛,此刻,莫說再一統江山,能不能保住齊國,都兩說了。

  「父王,孩兒有罪啊!」殿外,傳來哀聲痛哭,乃是齊王世子,是爬著進大殿的,他還算好運,率領殘兵敗將,九死一生,終是逃回來了,但十萬大軍,也僅剩不到一萬,而且半數以上,都受了重傷。

  「給我拉下去,凌遲。」齊王怒到咆哮,雙眸猩紅,猙獰可怖。

  這一聲,驚得眾將都渾身一顫,父親要凌遲親兒子,這是有多恨哪!但仔細一想,便明白齊王的用意了,如今,齊國兵將,都對齊王世子恨的牙痒痒,身為齊王,他需用他兒子的死,來凝聚軍心,倆重燃將士們的戰意,如此,軍王一心,還有可能打退敵兵,不然,齊國必滅。

  齊王命令,誰人敢不從,齊王世子當場被拖了出去。

  「父王,我是你的兒啊!」齊王世子哭著求饒,但回應他的,僅是齊王的背影。

  這一瞬,他才明白何為後悔,悔不該不聽勸誡,悔不該招惹葉辰,以至於,落得被凌遲的下場,而且,下令者,還是自己的父王,他心神...崩潰了。

  凌遲的畫面,很是血腥,可齊國眾將士,卻看的無比痛快,若非這個不爭氣的世子,齊國何至遭此大難。

  別說,他的死,的確振奮人心,齊王更是尿性,披上了鎧甲,親自上陣,率兵迎擊敵軍。

  這一戰,足足打了三日之久,終是打退了敵軍,為此,齊軍也付出了慘痛代價,疆域失了十分之九,軍隊也近乎打光,再稱不上諸侯,被其他王侯吞滅,也僅時間問題,不得不說,齊王世子這波坑爹的操作,下場著實有夠悽慘。

  戰後,又是勢力劃分,這次,倒是沒起爭端,事先沒有達成聯盟協議,誰打的就是誰的。

  一場戰爭,來得快,去的也快。

  天下暫得平靜,而誅仙鎮一戰,卻掀起軒然大波,也震驚了武林,武林神話大展神威,一人鏖戰十萬兵,殺的齊軍血流成河,江湖人士更加敬畏,而各大諸侯,也再無人敢小覷這個武林,為此,不少諸侯王,還遣人秘密去誅仙鎮,其目的,頗是明顯,要請葉辰出山,加入他們陣營,一人足敵十萬兵,哪個不奉為香餑餑,有他助戰,一統江山,指日可待。

  誅仙鎮,一如往日那般平靜。

  那一戰之後,新的統治者,可比齊王世子靠譜多了,非但沒提征糧這回事兒,反而還送糧食,完事兒,隔三差五跑葉辰這,每次都不空著手,名義上算卦,實則是邀請,在自己地盤上,可不能被其他諸侯王請了去,這可關係到統一大業。

  奈何,誰來都無用,葉辰就喜歡算卦,還放出話去,就想過平靜的生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這話,比聖旨還好使,沒人再敢打誅仙鎮的注意,不然,齊國就是很好的例子,武林神話不參與任何一方,這也算好消息,也免得各國坐立不安。

  「這人火了,就是不一樣。」看著葉辰桌旁堆積的珍奇異寶,楊閣老忍不住的唏噓,每日都有人送,有各大諸侯王的,也有誅仙鎮百姓的,還有武林人士的。

  「來來,見者有份。」還是楊玄和上官玖實在,專挑貴的拿,一整套的動作,毫無違和感。

  對此,葉辰渾不在意,喜歡啥,隨便拿。

  又是一個星辰漫天的夜,葉辰獨自坐在房檐上,拎著酒壺,靜靜喝酒,靜靜仰望星空。

  驀然間,一縷清風拂來,載著女子香,卻看不到人。

  葉辰皺了眉頭,知道又有人夢到他這了,而且,與上次乃是同一人,他還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人歪到在了他的肩膀上。

  「道友,你前後兩次夢到我這,你我該是認識的。」葉辰微笑道,「既是故友,便來誅仙鎮一敘,又何必託夢之虛幻。」

  可惜,他的話語,並無半點回音,或者說,那女子回應了,但他聽到,只因,他是真實,她在夢中,一真一幻,不能溝通。

  夜深了,那夢中的女子,又一次散去,亦如上次,流了一滴虛幻的淚,被葉辰托在手中,看的怔怔出神,越發覺得心痛,篤定是認識那女子的,遺憾的是,不知是誰。

  緩緩收了思緒,葉辰下了房檐,抬手吸來桃木劍,閉著雙眸,在園中舞起了劍,劍招緩慢,卻蘊含諸多變化,他之心境,也在舞劍中,逐漸蛻變。

  他的劍,一舞便是九日。

  期間,楊閣老等人來過幾次,都等著他算命呢?卻找不著人,可不就得來看看嘛!

  見葉辰閉眸舞劍,眾人都未打攪,而是靜靜看著,從葉辰的劍中,看到無窮盡的變化,也尋到了莫名的道蘊,讓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倍感興奮,能從其中,學到不少奧義,能得見武林神話舞劍,這等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

  於是乎,幾人住下了,葉辰舞劍他們看,有時,也會上前模仿幾招,只是,也舞不出葉辰那等道蘊,充其量,也只是形似,論意境,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晃,又是九日。

  舞劍的葉辰,並未開眸,亦不知楊玄等人來過,只靜心感悟人間大道,天地間的力量,因他而牽動,白日陽光普照,洗鍊其心神,夜晚星輝垂落,淬磨他身軀,連世間的風,也圍繞他而動。

  心境一次次升華,一次次蛻變,使他之功力,在悄然之間,逼近了一個臨界點,那是凡人的最巔峰。

  夜下,隨月光傾灑,他終是跨過了凡人的界限,在紅塵中,成了一尊仙,一尊無靈力的半仙。

  至此,他才開眸,深邃的眸,恍若星空,有道蘊在其內演化,一點點的星光,皆是道的結晶。

  他笑了,滿眸明悟之色,對大道的參悟,又進一分。

  一直以來,他對修仙的定義,都局限於一個誤區,那便是,無靈便無仙。

  可如今,他真正走出了那個誤區,縱天地無靈,亦可成仙,真正的進階,並非靈的集聚,而是道的蛻變,以道成仙,才是真諦。

  「紅塵中成仙,還真被他做到了。」身在界冥山巔的冥帝,不由唏噓一聲,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葉辰。

  「以道成仙,也算另闢蹊徑。」帝荒微微一笑,對他這個後輩,又多了一分欣慰,那個名為葉辰的青年,註定超越歷代先輩。

  「來了,又來了。」帝荒感慨之時,冥帝突的一聲。

  聞言,帝荒抬眸,隔著人冥兩界,盯住了葉辰的小園。

  又是那個女子,夢到了葉辰那,葉辰看不到,可這兩大至尊,卻能無視真實與虛幻的禁忌,看的真真切切。

  「依舊尋不到她之源頭,人王那廝,到底把她...送哪去了。」冥帝乾咳,堂堂一代大帝,有些尷尬,能看的到那夢中女子,卻找不出她的真身,這一瞬間還有些迷糊,不知是自己道行太低,還是人王的手段太高,竟連一尊帝,都堪不破虛妄。

  連他都看不出,更遑論帝荒,大成聖體比肩大帝,指的是戰力,論眼界,大成聖體與大帝...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