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冥玉漱一句話,讓剛準備離開的人,皆集體轉過了身。
「什...什麼情況。」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無一例外全都聚到了葉辰身上,很顯然,花魁口中所謂的道友,就是這貨。
「不見三大聖地神子、不見諸多大聖,竟要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准聖。」太多人腦子都轉不過彎兒了,不知花魁在想啥。
「混蛋。」三大神子臉色猙獰了一分,咬牙啟齒的直欲要殺人,花魁回絕他們,已然讓他們顏面盡失,這下卻要見一準聖級,更是赤.裸裸的打他們臉,這意思就是,他們不如准聖。
「真是欺吾太甚。」大聖想的也一樣,各個眸中寒芒四射,若非這是在天缺帝王城中,他們多半已衝進去大開殺戒了。
「多謝仙子賞臉。」萬眾矚目下,葉辰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進去,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南冥玉漱見他,一切都好說了。
「給我查。」三大神子豁然轉身離去,皆是傳音給身後的護衛,高高在上的他,怎會容忍,已對葉辰這准聖動了殺機。
「這真是奇了怪了。」一幫人紛紛退了,各個都是一頭霧水,知道此刻都沒想明白到底咋回事兒,真有些看不透花魁。
這邊,葉辰已在一女修的指引下來到了別苑深處的竹林前。
竹林幽靜,仙氣四溢,氤氳朦朧,乃修身養性的大好地方,竹子掩映的深處,乃是一座嬌小閣樓,南冥玉漱就在那裡。
她真就如一個九霄下凡的仙子,聖潔無暇,如夢似幻的美。
葉辰到時,南冥玉漱正在作畫,而且畫的乃是他,一筆一划皆是用心,將他的容貌刻畫的栩栩如生,神韻亦是惟妙惟肖。
「不得不說,你畫的還挺像。」葉辰湊了上來,倒是自來熟,很自覺的從身側玉桌上拎了一串兒葡萄,一邊吃一邊看。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南冥玉漱一邊作畫,一邊問道。
「你說了。」葉辰悠悠一笑,隨後祭出了一方結界,將這小竹林盡數罩住,這才彈出了一道仙光,沒入了南冥玉漱眉心。
登時,南冥玉漱嬌軀一顫,手中御筆也隨之滑落,痛苦低吟。
葉辰並沒閒著,隨手將那串葡萄一丟,自地上建起了那御筆,南冥玉漱的畫沒畫完,他要繼續畫,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身側,南冥玉漱痛苦不堪,記憶仙光已直奔他神海的深處,便如一把鑰匙,要解開被塵封的往事,而且還是強行解開。
隨著記憶的不斷融入,前世記憶的封禁消散了,龐大的記憶湧入了她神海,與她今生記憶交錯在一起,不斷的相互融合。
她憶起了,憶起了前塵往事,也憶起了前世的名:南冥玉漱。
微風拂來,她嬌軀停止了顫抖,滿眼水霧,怔怔的看著正在作畫的葉辰,他依如她記憶里那般深刻,死死烙印在靈魂里。
「南冥玉漱,歡迎歸位。」還在作畫的葉辰,不由回頭一笑。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何還活著,我分明已經死了。」許是心神混亂,以至於南冥玉漱話語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發生了很多事。」葉辰一笑,並未解釋,而是祭出了一道神識,卷著諸多事,劃入了她的神海,一切都靠她自己消化。
「輪迴?轉世?」讀了神識,南冥玉漱整個人都如石化了一般,竟不知這世間還有輪迴,已死的人,竟還能轉世重生,如此玄奧之事,饒是玄皇之女的定力,也深感頭暈目眩了。
「我以為,我畫的還是可以的。」葉辰畫已作完,正拿在手裡欣賞著,畫工雖不如南冥玉漱,不過總不至於錯的太離譜。
「你竟然斬了一尊大帝。」南冥玉漱如看怪物似的看著葉辰。
「還好,沒有讓萬域蒼生失望。」葉辰一笑,拂手取出了一把仙劍,其上刻滿了古老符文,級別不是太高,只有天境。
「淵虹。」南冥玉漱忙慌接下,如似親人般的抱在了懷裡,豆大的淚光隨之滴落,那是她父皇的神兵,竟有再次見到。
「玄皇還在世,見到他再哭也不遲。」葉辰笑著拎出了酒壺。
「父皇還活著?」南冥玉漱猛地側首,難以置信的看著葉辰。
「不止你父皇活著,大楚九皇皆活著。」葉辰又祭出了一縷神識,輪迴轉世之事解釋清了,更為古老的事也一樣要解釋。
「我就知道,父皇還活著。」南冥玉漱又哭了,而且哭的更痛,如一個淚人一般,無盡的歲月,她終是得了準確答案。
「話不多說,先跟我走吧!」葉辰打斷了她的對古老事的沉湎,「我時間不多,帝王城又是特殊存在,用天道帶你走。」
「不可。」南冥玉漱忙換說道。
「怎麼,你不想走?」葉辰愣了一下。
「並非不想走,是不得在帝王城動天道。」南冥玉漱解釋道,「這座古城有極道帝兵鎮壓天地,妄動天道,會遭厄難。」
「還有這事兒?」
「史上有血淋淋的例子。」南冥玉漱說道,「那亦是一尊仙族的仙王,也曾覺醒了仙輪禁法,便是在這帝王城動了天道,以至惹了帝兵,險些身死道消,為此還葬了一隻六道仙眼。」
「這麼嚇人。」葉辰心境顫了一下,得虧先前沒有妄動天道,不然此刻已然上了黃泉路,連仙王都差點掛了,更遑論他。
「帝王印,的確奪天造化。」
「這麼說,我得替你贖身?」葉辰試探性的看著南冥玉漱。
「現在看來,想要離開,只能這樣了。」南冥玉漱無奈聳了聳肩。
「你一支舞都值幾千萬,想要贖你走,得...得花不少錢吧!」
「你說呢?」
「要不?你還是擱這住著吧!」葉辰說著,轉身就要開溜。
「你給我回來。」南冥玉漱伸手,當場把葉辰那貨給拽了回來,似水美眸中還有火花在綻放,「在你眼中,錢比我重要?」
「問題是,我沒那麼多錢。」葉辰忙慌叫冤,「把我賣了也不夠啊!」
「瞎說,我看到了。」南冥玉漱拽走了葉辰儲物袋,而且還當面扯開了,裡面的源石數量無法估計,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這不錢嘛!」南冥玉漱瞪了一眼葉辰,「還敢我說沒錢。」
「那...那你總得給我留點兒吧!」葉辰乾咳了一聲,「贖了你,我就成窮光蛋了,辛辛苦苦兩百年,一把就給干到解放前了。」
「那你忍心把我放在青.樓?」
「這沒什麼不好,我有事兒沒事兒還能跑來找你聊聊天兒。。」
「你怎麼不去死。」
「舞兒,何事如此動怒。」南冥玉漱話語剛落,一道縹緲的女音便傳進了竹林,話音未落,結界便被破開,一人便進來了。
那是一個青衣女子,可謂是風華絕代,姿色也不在南冥玉漱之下,最主要的是她的修為,高的嚇人,乃是一尊准帝級。
「見過主母。」眼見來人,南冥玉漱忙慌上前行禮,恭恭敬敬。
「不必多禮。」青衣女子一笑,美眸之光便落在了葉辰的身上,「聽聞你回絕了三大聖地神子和諸多大聖,卻是見了這位小友,老身甚是新奇,如今看來,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晚輩葉辰,見過前輩。」葉辰乾咳一聲,也忙慌上前行禮。
「荒古聖體,你的神藏呢?為何只有本源。」青衣女子翩然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葉辰,「該不會生來便無神藏傳承吧!」
「這...這個說來就話長了。」葉辰乾笑一聲,「咱還是聊點別的吧!譬如說我要替花舞贖身,譬如說這贖金能不能便宜點兒。」
葉辰一句話,頓時把青衣女子逗樂了,都沒見過如此奇葩的准聖,竟敢與一準帝討價還價,而且開口就要她家的花魁。
「你想要多便宜。」笑過之後,青衣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葉辰。
「我就這麼多。」葉辰一臉肉疼的遞過了出自己的儲物袋。
「不夠。」青衣女子看都沒看那儲物袋,直接笑著搖了搖頭。
「我真沒了。」
「那就愛莫能助了。」
「別啊!再商量商量。」葉辰搓了搓手,「打個欠條也行啊!」
「你若跑了不回來,我哪找你去。」青衣女子單手托著下巴,笑的妖嬈,笑吟吟的看著葉辰,「玄荒這般大,找人太難。」
「找不著我,可以找諸天劍神,我與他很熟。」葉辰咧嘴一笑,「還有崑崙虛、神殿、九荒天、大羅諸天和大夏皇朝,提我的名字,都會給點面子的,他們可都還欠我一個人情。」
「這麼多人都說了,為何不說六道。」青衣女子悠悠笑道。
「我家先祖脾氣不怎麼好。」葉辰意味深長一聲,又開始漫天亂噴了,「他若知道有人追我要帳,會發飆的,他這人行事一向彪悍,若再跑來帝王城找前輩你算帳那可就不好了。」
「你家先祖又不是沒來過,拿他嚇唬老身,不好使。」
「怎麼,我家先祖還來帝王城搗過亂?」葉辰驚異的看著青衣女子。
「別岔話題,說贖金。」青衣女子端起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贖金不夠,可用他物來抵,譬如說你的荒古聖體血。」
「我就知道,要給我放血。」
「那你應是不應呢?」青衣女子笑著瞟了一眼葉辰。
「應,應。」葉辰甩了甩腦袋,算是看明白青衣女子打的啥算盤了。
「爽快。」
「我說,贖你花了血本,你能不能讓我睡一晚。」葉辰摳著耳朵看向了南冥玉漱。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