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卻是一行五人。
若天朱雀並未走,此番她來,也不僅僅是護佑葉辰,她需要星空圖。
如今她以開啟了前世記憶,自知為焱妃,也要踏上征程去尋辰皇,諸天萬域何其大,饒是她聖人修為,也時刻都有迷失的危險。
去往凌霄宮的路途不算近,而這一路也不算平靜。
葉辰和碧游很忙碌,但凡路過有生靈的古星,二人皆會不分先後的進入。
二人似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可都是急匆匆的進入,卻是一臉遺憾的出來,好似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心裡各自都是失望的。
若天朱雀也未曾閒著,每見古星,她也會下去一觀,卻全是失望而歸。
三人這般,看的黑白兩個老嫗很是疑惑,都不曉得三人到底在找啥。
只是,她們哪裡知道葉辰三人的故事,他們在找大楚轉世的親人,而若天朱雀在找玄辰,可惜傾注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又是一顆古星,葉辰和碧游接連走出,未曾尋到大楚的轉世人。
接下來很長一段路途,皆無有生靈的古星。
一路上,寧靜無比。
若天朱雀不說話,葉辰也不說話。
至於碧游,立在葉辰身邊,輕輕握著葉辰的手,也保持著沉默。
黑白老嫗跟在後面,卻是一頭霧水,心中滿是問號,卻是不敢貿然去問,千年的閱歷,讓她們很確定,她們前面這三人都是有故事之人。
不知何時,若天朱雀才傳音給葉辰,「可否告訴老身,你是憑什麼來確定轉世之人的。」
「周天演化。」葉辰並未隱瞞,「那是大楚的一位老前輩傳我的逆天秘術,我便是憑這秘術推算,但凡有轉世之人,我一眼便能認出,不過前輩你個例外,你死的時間太長,不在我的推算之內。」
「你完全可以將此術傳承給更多人。」若天朱雀悠悠道,「如此以來,你便也不會這般辛苦。」
「前輩有所不知,此術反噬甚為霸道。」葉辰笑道,「修之巔峰,修為會隨著推演一步步降階,直至變成一個無修為的凡人。」
「竟還有此事。」若天朱雀俏眉微顰。
「前輩開啟了前世記憶,可有感慨。」葉辰再次開口,轉變了話題。
「如夢似幻。」若天朱雀一笑。
「三千年了,你可還記得辰皇。」
「百轉千回,至死不忘。」若天朱雀笑的滄桑,美眸中還有淚光在閃爍。
一句話,饒是聖人的心境都變得蒼老了。
三千年的歲月,何其漫長,前世今生,豈止如夢似幻。
歲月悠悠,多少個滄海桑田,淹沒了一代又一代人,昔年的記憶被塵封,昔年的人卻烙印在了靈魂里,聖人又如何,聖人也是人。
葉辰自是明白若天朱雀的心境,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三千年前,大楚輪迴還是完整的,縱使人死了,也會轉世到大楚,前輩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脫離的大楚走出來的。」
「是從夢中過來的。」若天朱雀悠悠一聲。
「夢?」葉辰眉頭一皺,「你用夢連接了現實?」
「看來你對虛幻與現實並非一無所知。」
「曾經遭遇過。」葉辰滄桑一笑,憶起了昔年在大楚禁地無妄大澤時,他便是用虛幻的情化作現實,召喚了大楚人作戰干敗了另一個他,也正因如此,他陷入渾噩,惹來紅塵一段情緣。
「虛幻與現實糾葛,乃是禁忌這等秘術,會遭到冥冥中的強大反噬。」若天朱雀再次說道,「日後少觸及這個領域,太危險。」
「前輩能從夢中走出大楚,是否也一樣能從夢中回到大楚。」
「可以。」
「那前輩能否再以這個方法回去。」葉辰慌忙說道,「回去之後去天玄門找東凰太心,問問她那所謂的崑崙虛那些到底在哪,而後你再回來告訴晚輩,也好過我們這一個個星域挨著找快。」
「這行不通。」若天朱雀輕輕搖頭。
「為何。」
「夢回大楚和真實的我回到大楚是兩個概念。」若天朱雀悠悠一聲。
「不懂。」葉辰一臉的疑惑。
「夢回大楚,我能看到大楚的人,大楚的人卻看不到我,因為我在虛幻的夢中;而真實的我回到大楚,是要以虛幻的夢連接現實才行。」
「那就以虛幻的夢連接現實不就行了。」
「我會死,昔年我用夢連接現實已然死過一次,那一次尚且有輪迴轉世的機會,若再妄自連接夢與現實,死了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畢竟這不是大楚,這裡沒有輪迴。」若天朱雀悠悠說道,「我不能賭,也不敢再賭,我還未找到我的玄辰。」
「這個我信。」葉辰深吸了一口氣,昔年之事,至今還記憶猶新,萬幸的是他只是陷入了渾噩,並未像若天朱雀反噬這般霸道。
心裡想著,葉辰再次看向若天朱雀,「那我倆的夢境交錯又是什麼緣故。」
「想過。」若天朱雀沉吟道,「多半是我們夢到了同一個地方,這才將你牽扯進了我的夢中,陰差陽錯的帶你夢回了大楚。」
「若我們再次做夢,是否還能夢回到大楚。」
「偶然之事,並非隨時都可以。」若天朱雀淡淡一聲,「你也是從大楚出來的,可以再用同樣的方法回去。」
「那要一百年。」葉辰撓了撓頭,「有那一百年的時間,我多半就能找到崑崙虛那些,最主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具體的路線,花費一百年時間若是再回不去那才蛋疼。」
「那就沒轍了,繼續找吧!」若天朱雀笑著搖了搖頭。
「到了,那便是天狼星。」兩人談話之際,碧游遙指了遠方一顆星辰,「我查過了,你要找的化天老祖,便是那天狼星上的老祖。」
聞言,葉辰收了思緒,望向了碧游所指的那顆古星。
遙看而去,那天狼星可與忘古星差了太遠了,僅僅是個頭就不及忘古星的百分之一。
不過,那天狼星看起來還是很奇特的,站在遠處觀看,它形狀並不規則,像是一隻狼頭,依稀間還能看到蒼狼的異象交織閃射。
「你找化天老祖作甚。」若天朱雀疑惑的看著葉辰。
「怎麼,你認識他?」
「有過一面之緣。」若天朱雀說道,「昔年他曾去過天元星域,好巧不巧,我倆還打過一架,那老小子逃跑的功夫跟你有一拼。」
「那正好,今日好好與之聊聊。」葉辰一笑,當即抬腳,如一道神芒飛向了天狼星,其後若天朱雀、碧游和黑白老嫗也紛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