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四極地
「前面那些話聽起來尚且有些可信度……最後那一句，倒像是凡間編造神話故事的模樣。」
「你有何見解？」時閒又順手抽出一本書來，一邊問著微央。
「人人都道這聖人是天外來客，專程來解救蒼梧界的。」
微央也不拖拉，直接道：「這聖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只是他來自何方，又去往何處？又為何要幫助蒼梧界？
既然是來解救蒼梧界於水火之中的，為何不能早一步趕來，偏偏在蒼梧界精銳盡數消亡後才出現？
與其猜測這聖人是天外來客，不如說是蒼梧界天道化身。
也只有它才會花費心力去守護一個殘破的世界。」
「對呀，這也更能解釋，短短十萬年，蒼梧界從一個靈氣充沛的小世界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根本不是因為外力，而是因為蒼梧界自身出了問題。」
時閒靠在一側的窗口，無視藏在暗中，自以為躲得足夠隱蔽的修士，安然的道：「守護呀……可真巧呢。
若是這悟道果給我出的鬼任務是守護的話……那我還真沒辦法完成任務。」
這麼一個充滿惡，混亂無序的世界，讓她根本提不起守護的欲望。
微央不懂時閒的話，但卻並不防她從時閒的話中大膽猜測。
「也就是說，很大可能，十萬年前出現的聖人，其實就是天道化身。
蒼梧界的天道親自下場修補界防和四極柱子，必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而這逐漸消失的靈氣，或許是其中之一。」
「阿閒你修的守護道，這次突然被送到這個世界，莫非是讓你守護這個世界？」
時閒一把合上書，語氣微微泛冷，「守護一個快要滅亡的世界，有什麼意義？」
「我們去四極柱看看，保不準會有意外的收穫。」來到這裡這麼久，時閒第一次有不虞的感受。
她修守護道是沒錯，可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去守護的，更不是被人強迫完成任務一樣去悟道。
若非是不能拒絕，只怕時閒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一把揪出躲在暗中的修士，用藥將其記憶抹去，時閒和微央便準備先去逛逛蒼梧界的四極之地。
這一次，時閒沒有為了節省靈氣而選擇步行了，她直接撕裂空間，利用空間通道走遍了四極之地。
她不耐煩了。
到達最後一站，北之極，看著被鎖鏈捆死的天之柱，時閒和微央的面色都異常的凝重。
「這蒼梧界的地脈都被封印給封的死死的，怪不得各處靈氣越來越少。
這天之柱哪裡是修復了，分明是徹底被封鎖了，用來阻攔虛空風暴去了。」
「所以呀，蒼梧界的天道，出現了大問題了。
天之柱不但是蒼梧界的支撐，還鎮壓了蒼梧界一界的氣運。
可是如今天之柱出事，蒼梧界的氣運四處逸散……一界氣運若是不斷消失，差不多也到了盡頭了。
若是再放任蒼梧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日會徹底崩潰……」
「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將不復存在。」微央語氣沉冷的道。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從北之柱內走出。
光影微弱，但卻無法看出裡面人的容貌和體型，但時閒卻很肯定這個人的身份。
「你是……蒼梧界的天道化身。」
「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如今我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是可以一眼看出我的本體。」
蒼梧界天道化身的聲音清朗柔和，雖然無法辨別男女，但給人的感覺卻很舒服。
「不過是曾經有幸見過定元界的天道化身，所以才能認出你來。
你給人的感覺，可和你的子民完全不一樣。」
似乎也明白時閒話中的意思，蒼梧界的天道搖了搖頭，「所以我才會來和你做個交易的。」
「交易？」時閒勉強帶笑，「我可以選擇拒絕嗎？」
蒼梧界天道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才緩緩道：「可以。」
這下倒是輪到時閒驚訝了。
被強迫的次數多了，突然出現一條退路，時閒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如你們所見，這個世界已經千瘡百孔了。
我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會要求你一個外人去做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明知道不可能，你還是將我帶來這裡了。」時閒毫不留情的戳破天道化身的謊言。
「這不是垂死掙扎嗎？」
若是天道化身有表情，只怕就是苦笑了。
「如你們所見，我的最後一絲力量存儲在北之柱呢。
這個世界的四條地脈都被我封鎖，四極柱也都被封印，氣運銳減，再這樣下去，不到一萬年，這個世界機會徹底覆滅。
但是我不甘心，十萬年前那場災禍來的猝不及防，兩個域外之人鬥法，結果差點毀了我的蒼梧界。
我耗費九成力量才勉強維持住蒼梧界的運行，可是蒼梧界的法則已經毀壞。
又沒有氣運的支撐……註定走向滅亡。
我不想束手就擒，所以就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時閒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它講。
「一個世界的氣運，從來不是由天道決定，而是由生存在內的生靈決定。
蒼梧界的氣運會不斷消失，外因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原因卻是蒼梧界內的生靈。」
「這筆交易全靠自願。你若是不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但你若是願意一試……我和整個蒼梧界都甚是感激。」
「整個蒼梧界？就那些貪婪愚蠢的修士？他們懂得什麼叫感激嗎？」
蒼梧界天道語氣柔和，「他們不懂，你可以選擇教導他們，也可以選擇培養懂的人。
只要你願意，整個蒼梧界都隨你安排。
若是你能改變蒼梧界的氣運走向，那麼守護之界的悟道果會因此受惠，蘊含的道意更上一層。
便是不能改變，也沒什麼損失的。」
「隨我安排？便是我將他們全都殺了，也沒關係？」時閒疑惑問道。
天道化身並沒有生氣，反倒淡淡的道：「我說了，只要你願意，整個蒼梧界都隨你安排。
只不過，若是真的全殺了，蒼梧界就沒有一絲氣運了。
而且……你確定你短時間內能殺的完？
蒼梧界的生靈可不少。
你就不怕手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