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精通陣法之人,在五人合力之下,更是布置出了一個堪稱恐怖的複合大陣。
君洛看著眼前的陣法,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若是不出意外,這裡便是那秦濁的葬身之所了。
籠罩在秦濁頭頂上方的磁場消散,同時,君洛也啟動了複合大陣。
那秦濁先是嗤笑了一番:「如今你們五個便是聯合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了,還妄圖用這種破爛來困住我,真是痴人說夢!」
體型變大了之後,連聲音大了許多,君洛只覺得那秦濁的聲音,著實是震耳欲聾,讓她腦殼感到一陣的嗡鳴。
進階結束之後,秦濁的半妖化已然恢復了正常,只不過面色仍有些許難看。
他不屑於腳下布置的破爛,索性也不看腳下到底有什麼,直接踏了上去。
哪曾想,這才走第一步,整個人便像是被釘住了一般,連眼神都變得迷離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表情卻仍保持著一定的豐富多彩,一時憤恨,一時不屑,一時冷笑,一時沉默。
靈犀道:「這是觸發了幻陣?」
君洛摸了摸下巴:「不管是觸發了什麼,我總覺得他好像突然間就失去了他的大腦,竟然連看都不看,直接闖陣,這傢伙對於自己的實力倒是挺自信的。」
「是啊,都有些不像是一宗之主了,倒更像是魯莽之徒。」靈犀發出感嘆聲。
「受了妖性的影響而已,不然也不至於腦殘成這般。」百里的姿態有些懶散,在換了條腿支撐地面之中,又繼續道:「怎麼說也是浩天大陸第一宗的宗主,爬到這個位置並不容易,何況他還是以一個雙靈根的資質爬到的這個位置,可見這人的手段應該不會太差。可惜,這些都被妖修心法給毀了。「
靈淵點點頭:「我之前也聽說過關於浩然宗宗主的一些事跡,只覺得這人心思足夠的縝密,沒想到如今看到的和傳聞中的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傳聞本就誇張居多,再加上他修練妖修心法……若還能像傳聞中的一般,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君洛這邊話音剛落,便見那龐然大物又動了。
秦濁晃動著龐大的身軀,突然仰天大笑:「你們以為憑藉過去那點東西還能困得住我麼?妄想!那些人本就該死,便是化作厲鬼又能奈我何!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就變成我的!」
聽著這番話,君洛眯起了眼睛。
倒是百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笑道:「我原本以為那些市井流言是假的,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了,聽聞很久之前,你有一個天賦異稟單靈根的大師兄,全宗門上下最為受人尊敬,哪怕是宗主之位,前宗主也是有意傳給他的。
可惜後來不幸殞命於天羅秘境之中,而和他同期進入到天羅秘境中的那一批浩然宗的弟子,也多半都隕落在了秘境之中,其中多數都是有些實力和天資的,只有寥寥幾人生還。其中便有你一個。
當然,那幾個生還的弟子雖說是活著回來了,可惜也都瘋瘋癲癲的。
其中一人便指認過你是害死所有人的兇手,可是那人太瘋了,沒有人相信他的話。當然,也有人懷疑過,暗中調查。
可是這些人都在你成為宗主之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於是市井就有了留言,說你是操控了這一切的背後人,你的位置是你算計來的。
流言持續的時間很多,傳播流言的人也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好在,我平日裡看的雜書較多,好巧不巧的記住了這麼件有意思的事兒。」
說到這裡,百里頓了頓,笑了:「所以,這些所謂的流言果然是真的吧。」
秦濁下意識就想要反駁百里的話,可是在想了想自己的處境之後,他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是了,都已經這樣了,在撒謊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沒錯,那些人都是我設計的。
是我盜了白靈花芝,惹怒了食人蜂,又將食人蜂引入到了宗門的團隊之中。
可笑大師兄那個蠢貨,明明知道十死無生,還用一己之身來抵擋那成千上萬的食人蜂。
不過也好,他的犧牲確實幫我瞬便帶走了一大批的食人蜂,奈何那食人蜂對於白靈花芝有著天然的辨別能力。
我們明明甩了那些食人蜂一截,最後還是被它們追上了。
這時那些小傻子們也意識到大師兄死了,他們為了給大傻子報仇,選擇和食人蜂硬抗。當然也多虧了他們,食人蜂死傷殆盡,也讓我成功跑掉了。
我本以為,那群傻子會全軍覆沒,沒想到在臨出秘境之前,我居然發現有幾個還活著。
我的歸來,他們當然不歡迎,還說會將我臨陣逃跑的事情稟明宗門。
我哪能讓他們亂說話呢,我師父本來已經不喜歡了,這要是再讓他們亂說話,我怕是要活得更艱難了。
臨出來的那幾天,我像條狗一樣的討好他們,用了很多的理由哄他們。
比如說,我是去找外援了……
可是他們那個時候突然就不傻了,居然沒一個相信我說的話。
如此,我便只能用點特殊手段了。
我在他們夜間生的火堆里,放了一些調料。
果然,他們這一睡險些就沒能再醒過來。我當時以為他們死定了,便將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了。
可惜,秘境的時間到了,我們同時被傳出了秘境。你不知道,我當時被嚇壞了,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要暴露了,但上天到底還是眷顧我的,他們最後沒死,卻瘋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師父在得知自己愛徒死了的時候是什麼表情。那真的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一天了。
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有個人瘋的比較輕,竟時不時的還能回想起秘境中發生過的事情。
然後便有了你們知道的事情。
好在沒過多少年我就成了新宗主,不然還真不好封這個口。」
說完,秦濁長嘆了一口氣,但面上卻是愉悅的。
這一樁陳年舊事,他終是可以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