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過去多久,上面怎麼又開始要冥礦了,那東西到底有多難產出他們不知道麼?真是一天到晚屁事兒不干,就知道坐等現成的,催催催,就知道催,老子真是煩死那幫假貨了。」
比起壯漢的焦躁,另一人便顯得沉穩許多。
只不過眉眼間也籠罩著一層郁色,那人坐在案幾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你如此焦躁,不過是因為在中心城享受的不是你。
另外,你在我這裡發脾氣沒用,有本事你這話當著那些人的面說,我到還真的敬你是條漢子。」
那壯漢聞言,一身的戾氣頓時卸了一半,人也安靜了下來,「我這也就是發發牢騷,我們被分配到這裡,還不讓多吐槽幾句麼?我就不信你甘心陪這些礦工呆在這裡受罪。」
身形羸弱的男子笑了一下「當然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憑藉我們手頭的這點人還能根他們作對不成?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倒是沒錯,他們索要冥礦的頻率確實是越來越高了,高得有些不正常。你說會不會是外面發生了什麼?」
「管他外面發生了什麼,總之不關我們絕靈之地的事兒,冥礦就那麼多,我們能交出去的也就這麼多,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拿不出他們規定的數兒。
說起這件事兒也是真有意思,那人將壓力交到他們的頭上,他們就將壓力放到我們的頭上,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我今天白日收到了一封密信,明天白天他們又要來取冥礦。現在我們手頭有幾塊?」
壯漢將兩塊黑漆漆的石頭往桌子上一拍「就兩塊!沒有更多的了。」
這兩塊石頭是全然的純黑,油燈的燈光照在上面,卻不曾反射一點光線,仿佛會吸光一般,但凡靠近石頭的光線,都被它吸納一空。
君洛沒了靈力,還有最基礎的第六感,這塊石頭只是單純的放在那裡,便給她一種十分濃烈的不詳的預感。她對於它有著天然的排斥,似是刻在骨子裡的對立。
君洛不由得看向身邊的段離。發現段離也蹙著眉頭,看著那黑色礦石,顯然也將他的不喜掛在了臉上。
不過隨後,他又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般,眼底透過一抹瞭然,不過仔細的看的話,也不難發現他的笑意並不及眼底,相反,眉眼的深處還有一股陰寒在隱隱浮動。
「這是什麼東西?」君洛張嘴,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段離在瓦片虛虛的寫下了幾個字「彼岸石」。
君洛面露疑惑,她看過的奇聞異事也不少,卻也未曾聽過這樣的石頭。
段離看懂了君洛的表情,擺口型道「出去再給你解釋。」
君洛點點頭,也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為羅青衣找一些傷藥,不過能探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是非常的重要了。
尤其是他們提及的那個『冥礦』,君洛有預感,那人可能就是為了這種石頭才一次又一次的開啟空間裂隙。
而且這種石頭,滄境界應該是沒有的,否則他也不必如此的鋌而走險。
如此看來,若想要知道事情的全部,恐怕中心城也要走上一遭了。
君洛收斂自己的心緒,朝著段離比了個手勢。
不多時,二人的身影便消失了在了原地。
……
不得不說,比起礦場守衛的懶懶散散,這邊的守衛確實要嚴格許多,深更半夜,依然有巡邏守衛在來來回回的四處走。
當他們再一次避開一群守衛之後,君洛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的匕首。
目標房間就在眼前了,可是最難的問題也隨之出現。
藥房的兩側房門均有固定的守衛,一側四個,一共有八人,倘若一側打起來的話,另一側的守衛必然會有所察覺。
到時候他們再引來巡邏守衛,恐怕他們二人插上翅膀也跑不掉了。
這時她感覺自己的另一隻手被人拉了過去,轉頭一看竟是段離。
段離對她點點頭,隨後用指尖在君洛的手心寫下了四個字「一擊斃命。」
君洛瞭然,確實,只有對那四個人做到一擊斃命才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只是時間長了,恐怕依然會有血腥氣傳出去。
兩側的大門距離不算遠,君洛覺得要殺還是兩邊的人都殺掉比較保險。
只是兩個人要如何無聲無息的幹掉八個?
君洛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後有了辦法……
二人雖然失了靈力,但到底是曾經的佼佼者,便是依靠所學到的招數,以及身體的柔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
君洛和段離的速度奇怪,轉眼間便來到了那四名守衛的面前。
那四名守衛似乎並沒有想到有人會強闖這裡,反應稍微慢了一拍,待想要喊出聲的時候已然已經晚了。
只見眼前的二人沒有任何的多餘動作,匕首直奔他們的咽喉,不過瞬息之間,地上便多了四具屍體。
段離和君洛的左右手都各有一柄匕首。
君洛悄悄打開房門,又悄悄的合攏房門,就這樣隱入了黑暗之中。
而另一側的四人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一樣。
突然間,輕微的響動聲自他們身後門內響起。
四人目光一厲,齊齊轉身盯住了身後的房門,最前面的守衛悄悄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隨即,另外二人也同步跟進。
就在四人徹底踏入門檻之後,房門突然關閉,使得他們徹底陷入了黑暗。
待他們反應過來,已然入局。
他們雖是有著一身功夫的守衛,但比起修士第六感到底差了許多,因此,君洛二人沒費什麼力氣,便將這幾位再度團滅了,自此他們的隱患徹底消除。
君洛慶幸這個院子足夠的大,只要院外的守衛不進入這裡,一時半會兒都發現不了他們的屍體。
「可以了,我們開始找藥吧。」
自此,二人分散開來,開始穿梭於各個房間之中,尋找傷藥。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二個人重新聚集。
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全程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