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宋辭晚將剩下的氣賣完。
她還剩了兩團氣,分別是:【你賣出了人慾,貪、憂、懼,一斤一兩,獲得了低級法術:攝氣術。】
攝氣術:一種操控真氣外放的初級技巧,是大多數修行者必學的實用小法術。
所以,攝氣術與其說是法術,倒不如說是一種操控與鍛鍊真氣的技巧法門。
它不起眼,但很實用,很基礎。它也算是御物術的低級簡化版,很有學習價值。
宋辭晚用心記誦攝氣術的種種應用技法,很快就入門了。
她盤坐在床上,運轉體內真氣,將其壓縮至指尖又倏然彈出,一段爆破般的氣音就在這同時響起,噗!一縷真氣形成指風,就這樣落在宋辭晚床前地上!
石板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坑,威力果然不大,但可塑性很強。
以後熟練掌握了,其威力必然還能增長,倒也不急。
洞照術面板上:攝氣術(第一層入門5/100)。
宋辭晚平復了片刻,繼續操作天地秤。
【你賣出了來自信仰者的願力二斤三兩,獲得了純淨的願力丹一顆。】
願力丹,這是宋辭晚第二次獲得願力丹。
這一團願力是那個名叫大林的少年提供,宋辭晚此行冒充神使也幫過好幾個人,其他人提供的都是本身情緒,只有大林提供了願力!
宋辭晚掐算天色,只見這幽夜深沉,離天亮還早,便拿起願力丹一口服下。
願力丹入口即化,像是一團沁涼的光華,瞬間散落入她的四肢百骸間,使得她的整個身體,從氣血到真氣,從血肉到神魂,都在這一瞬間被調動了起來。
由內而外,自人身而至精魄,俱都形成了一種美妙的和諧共振。
這一次,飛速長進的便不再是坐忘心經,而是宋辭晚本身修為!
坐忘心經(第一層入門979/1000)
(982/1000)
(988/1000)
……
(999/1000)
一直到999,經驗卡住不動了。
坐忘心經的修行本來就是越到後面越難,將近要突破時反而面臨停滯,這也並不奇怪。
但宋辭晚的修為,卻是真正實現了一個突飛猛進!
修為:煉精化氣(化氣後期7399/10000)
(7693/10000)
(8352/10000)
(8960/10000)
……
純淨願力丹,不愧是十倍經驗丹!
如此忽忽然不覺光陰跳走,天大亮時,宋辭晚才在陽光的熱度下驚醒過來。
外間,大白鵝正昂著脖子,與隔壁鄰居家的大公雞一唱一和,斗個不休呢!
大公雞:「喔喔喔……」
大白鵝:「鵝鵝鵝……」
雞鳴鵝叫,還有鄰居孩童笑。
陽光之下,鮮活的人聲驅散了一夜寒寂。
當然,最好要忽略掉東鄰家田大娘一大清早就端著笸籮在門邊罵街的聲音。
罵什麼?
原來前回鼠患,她丈夫傷了腿腳,現如今只能躺家養傷,全由她照顧。她丈夫做工的那戶主家也不給優待,還要倒扣他家工錢。
城隍廟那邊傳了消息說,蓄養家禽可以有效防治蟲蛇災害,弄得全城雞鴨鵝都漲價,尤其是大鵝,給錢都買不到!沒奈何,她只得高價抱回一隻花公雞。
結果這公雞日上三竿了都不按時打鳴,非得等隔壁鵝叫,它才跟人家的大鵝吵起來。
小孩子還不懂事,沒心沒肺,憨吃傻樂。一大早打翻一桶水,挑水累死個人……
就問問,就問問這日子誰過誰不煩?誰過誰不罵?
宋辭晚只驚:糟糕,修煉忘時,她今天醒晚了,浣洗房點名的時間已經過了!
那麼,是要急忙忙趕過去,遲到挨一頓罵?還是索性就曠工不去,將今天的時間拿出來做別的?
宋辭晚一秒都沒猶豫,直接就選擇了後者。
浣洗房少她一個不少,管事的根本不會在乎誰去誰不去。她就是曠兩天工,後日再去,管事們也懶得多問。
當然,不能連續曠工超過三天,超過三天就在浣洗房除名了。
宋辭晚起身收拾,餵鵝是必須的,不趕緊堵住這傢伙的嘴,誰知道它跟人家花公雞能吵到什麼時候?
凡塵煙火,最撫人心。
宋辭晚很快將早上該做的各種事情都做完,又給大白鵝留了一盆食,吩咐它好好看家,便換了衣裳又換了張臉,從後邊院牆翻牆出門。
這回她換的是一張扔進人堆里都找不著的蠟黃少年臉,少年穿著件灰衣,像是自帶消失光環一般在人聲嚷嚷的大街上走過,直奔城隍廟那邊去。
宋辭晚也是上回去過城隍廟才知道,原來真正的修行者街道,是在城隍廟那邊!
有丹藥鋪子,有符咒鋪子,還有兩家大型的靈材店,甚至還有散修會在那邊擺攤。
宋辭晚至今也不曾接觸過真正的修行者世界,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廣闊,今天有機會她決定要走出去看一看。
也是要購買一些符紙材料,紙鶴尋蹤術要用到的紙鶴最少需要一級符紙才能製作成功,普通的凡紙是不成的。
宋辭晚隨著人流匯入城隍廟街,在這裡,見到了絡繹不絕前來城隍廟祭拜禱告的普通凡人,也見到了夾雜在人群中的,佩帶兵器的各類武者,偶有道門打扮的人走過,人們會連忙讓路以示尊敬。
她邊走邊看,很有些目不暇接之感。同時她也留心路邊攤位上各種物件的價格,這裡與凡人菜市場最大的不同就是,任何東西都是白銀起步,基本上沒有用銅錢做交易的。
很多時候修行者們還會以物易物,最常被人們用來當做等價交換物的則是養氣丸與壯氣丸,這東西比銀子還好使。
宋辭晚觀察一陣,選定一個生意做得最為和善的攤主攤位。
這攤主被人們稱呼為馬老四,生著一張微圓的臉龐,眼睛時常帶笑,細細彎彎的猶如月牙般親切和善。看起來年紀輕輕,卻儼然一副已經是將和氣生財給刻在骨子裡的模樣。
宋辭晚一走過去,他立刻熱情招呼:「喲,小兄弟你來啦!」
語氣熟稔得好似兩人從前便是舊相識。
宋辭晚倒是沉默木訥,只翻到符紙材料那塊,問起一級空白符紙的價格。
馬老四笑眯眯地說:「既是兄弟你過來了,老哥我便給個實價。這符紙單買一兩銀子一沓,一沓十二張,小兄弟要是一次買夠十兩銀子,便能多得一沓,共有十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