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他怔愣了一下。
他怎麼都沒想到，知知會如此直白說出這句話。
有些沒反應過來。
知知一瞬不瞬看著他。
咬了咬唇，補充道，「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種喜歡。」
小野的眉頭，終於擰了起來。
他看向知知。
迎上的是女生那雙帶著期盼的眸子。
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還揚起嘴角，沖他微微一笑。
她的臉蛋有些紅，似乎有些害羞。
知知見小野沒說話。
心裡很著急。
她想了想，又說，「你能先不喜歡其他人，等我成年嗎？」
這話一落，小野終於開口了。
他的語氣跟臉上的表情一樣，都是那麼嚴肅，「知知，這個問題，我給你保證不了。」
「還有，你的喜歡，我也沒辦法接受。」
這兩句平靜又簡單的話語，像一把刀子那樣鋒利，直直插入知知的心臟。
她覺得心裡很難受，同時，也很難堪。
縱然如此，她還是儘量讓自己表面看起來沒那麼受傷。
她點了點頭。
再次確認道，「真的不可能嗎？」
說完，她便用期期艾艾的目光盯著小野。
結果還是一樣。
小野的答案，跟剛剛沒什麼區別。
知知收回目光，垂下眼眸，不停點頭，嘴裡呢喃著，「好，我知道啦，沒事的，沒有男女之情就沒有，至少我清楚你的想法……」
這些話，她像是說給小野聽，也像在告訴自己。
小野沒再說一句話。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就這樣，持續了許久。
直到知知站起來，才稍稍有些溫度。
她低下頭，跟小野說，「哥哥，我過來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現在得到了，我也該回去啦，謝謝你的招待。」
一下子，她說話的語氣客氣了起來。
小野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他起身，說，「我送你回去。」
知知搖頭，努力扯出一抹笑，「不用啦，我弟弟在過來的路上。」
周爍跟司機一起過來。
知知已經給他發信息了。
小野沒勉強，說，「好，那先坐下吧，等他過來了再出去。」
知知不要，「有點透不過氣來，我想去院子裡等。」
小野點頭，「行，那走吧。」
知知卻不讓他跟自己一起，「你不用出去，我自個兒出去等就行。」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倔強的神情。
「知知，聽話，我陪你出去等。」小野始終蹙著眉。
知知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眼眶紅了起來。
她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想聽你的話了，你又不喜歡我，咱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無論小野怎麼哄，都沒用。
小野最終拿她沒辦法，只好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知知打斷，「我已經有一個爸爸了，不需要第二個。」
她知道小野後面的內容是什麼。
小野只好抿上唇。
知知繼續說，「還有十幾天我就成年了，話我給你放在這裡，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的話，那以後不要私下發信息了，我沒辦法對一個對我沒任何男女之情的人繼續付出熱情，這樣跟打擾你沒什麼區別。」
小野沒想到知知突然變化這麼大。
但是還是什麼都沒說。
知知見自己都說到這個程度上，他依舊無動於衷，這下真的有些絕望了。
她深吸一口氣，而後道，「好了，我出去，你不要跟過來。」
話落，她便直接離開。
小野見狀，還是跟了過去。
「知知，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天你在這裡，我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他邊走在她身後邊說。
知知沒做任何回應，也沒趕他。
到了院子裡。
她找了個凳子坐下，之後始終一言不發。
小野在旁邊一直陪著她。
約莫半個小時，周爍到了。
看到知知，小少年非常開心。
知知已經調整好情緒，所以周爍並不知道她不開心。
他興奮道，「弟弟妹妹知道你要來，這會都不肯睡。」
雙胞胎已經十二歲了。
知知聽到這話，又看著面前笑嘻嘻的弟弟，嘴角翹了翹，說，「那咱們趕緊回去吧。」
周爍點頭說好。
他跟小野不熟，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不過來的時候，蔣雨薇跟他介紹過，所以，走的時候，他喊了小野一聲哥，然後道，「我們回去了。」
小野嗯了聲，囑咐，「路上小心點。」
周爍，「好的。」
小野看了看知知，「到了發個信息。」
知知含糊應了聲，隨之便拉著周爍上車。
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很給小野面子了，雖然不開心，但是她至少在周爍面前沒給他冷臉。
小野一直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他們的車子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車內，知知雖然一直跟周爍在聊天，不過她腦海里想的全是被拒絕的傷心事。
越想，她就越難受。
甚至開始後悔來這一趟。
如果不來的話，還能一直迷糊下去。
這次過後，知知像變了個人。
回到滬市，她學習認真了許多，人也安靜很多。
雖然她什麼沒說，但是林央看得出來，她京都的那一趟應該是不愉快的。
有好幾次，她都想問，但是話題剛一起來，就被知知掩蓋過去。
看得出來，她不想提及。
林央最後作罷。
周時安看著轉了性子的女兒，有些心疼。
高考前，知知把周時安跟林央叫到一起。
說她想考滬市的電影學院，不去京都了。
如果考不上，她會復讀一年。
對於她的決定，周時安跟林央兩人都表示支持。
周時安在聽到她要留在滬市的時候，更是鬆了一口氣。
知知的文化課跟學霸是不能比，但是也沒差到學渣的程度。
藝考她沒問題，才藝跟外貌條件都是考生中的佼佼者。
在幾千個考生中，她最終以專業第二名的成績被錄取，文化科雖然排不上名次，但是也過了及格線。
自從離開滬市後，她就沒再聯繫過小野。
時間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兩年過去了。
知知已經是一名大二的學生。
她在學校很出名，在網上也是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