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姜晟轉過身來。
低下頭，微微眯著眸子，打量面前的女人。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情事後的紅暈，眼睛裡水霧迷濛。
但是卻顯得格外鎮定。
不似往日般維諾膽小。
姜晟抬手，掐住她的下頜，朝她的紅唇咬了下去。
程歡沒想到剛剛還說結束的他，突然又來了興致。
她心情煩躁。
在被抵在窗台上的時候，突然反抗了起來。
這也是她第一次不遂姜晟的願。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他，「姜總，請你尊重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氣喘吁吁的。
姜晟卻在她話落後，嘲諷似的冷笑了聲。
被拒絕的他，失去興趣，笑完，沖她道，「滾出去...」
程歡滾了。
幸好那件禮服還能穿。
她剛出房門，小助理就迎了上來，給她披上一件外套。
「歡姐，現在去哪裡？」穿好衣服，小助理問道。
程歡聞言，怔愣了一下，才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
小助理哦了聲，聽話離開了。
程歡則在路邊打了輛的士。
剛上車，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剛嘟一聲，就通了。
很快，她的耳邊傳來一道慵懶的男聲，「什麼事？」
程歡看了一眼外面的車水馬龍，緩聲道，「薛先生，姜總已經厭棄我了，他讓我去勾引周時安，我做不到，所以，踢我出局。」
電話那端的人，正是薛煬。
聞言，他嗯了聲，說，「不著急，按照計劃行事就好，這兩天，你先休息，有什麼安排，我會通知你。」
程歡抿著唇，沒吭聲。
聽不到她的聲音，薛煬準備掛斷電話，「先這樣。」
他剛說完。
程歡猛地喊他一聲，「我能去看看你嗎？」
薛煬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沒必要見面。」
程歡聽出他言語中的冷意。
雖然習慣，但是還是有些失落。
她自我嘲諷般笑了聲，說，「我真的很羨慕林小姐，為了她，你什麼都願意去做。」
薛煬見她說這些，不耐煩道，「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程歡嗯了聲，說，「我知道，放心，我只是羨慕她而已，並不會嫉妒她。」
她清楚，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麼大。
就比如林央，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有人替他匍匐前行。
而她呢，在薛煬安排在姜晟身邊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只是一顆棋子。
這兩年來，她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
一開始，她是愛慕薛煬的，但是在與姜晟一次又一次的肉體交融中，她好像又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依賴。
甚至，在他提出結束交易之時，她竟很失落，很傷心。
說白了，她連金絲雀都談不上。
不過就是一個被他們安排來安排去的工具人。
就為了錢。
－－－
知知的病終於好了。
林央也得回滬市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再三考慮了一番後，她還是決定把知知帶在身邊。
薛煬本來要送她們過去的，但是被林央拒絕了。
她跟他說，「你回去穗城吧，真的不用再操心我的事情。」
三番兩次的拒絕，薛煬表面上沒再堅持。
他嗯了聲，說，「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火災跟程念初有關。」
聽到程念初這個名字的時候，林央還是恍惚了一下。
她已經好多年沒再想那個人。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當初周時安說會把她交給港城警方的，至於真正的結果是什麼，林央並不知道。
也沒再打聽。
「至於周時安知不知道跟她有關，你自己去問吧。」薛煬停頓了一下，然後附加一句。
林央點頭，嗯地應下。
跟薛煬道別，她帶著知知上了簡薇的車。
剛一上去，簡薇就撇嘴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魅力不減反增阿。」
林央聞言，有些無語。
白了她一眼，說，「就知道埋汰我。」
簡薇嗤了聲，說，「誰讓你從來不把我當作一回事，一次兩次讓我傷心難過，明明可以聯繫我，卻非要讓我等這麼久。」
說起這個，她是真的有些生氣。
怨林央不把她當朋友。
林央知道，這事兒是她無理在先。
只能道歉，「薇薇，對不起，當時我的腦袋很混亂，誰都不想見，誰都不想聯繫，沒想到的是，這份勇氣，足足等了快四年才敢徹底邁開。」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態度很真誠。
其實她並沒有說謊。
被救初期，她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又生了孩子。
記憶恢復後，她又患上產後抑鬱症，每天都在黑暗中度過。
直到陳姨的到來，她才慢慢好起來。
再到後來，有了工作，她的心扉也隨之敞開了不少。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慢慢走來的。
想想這個過程，其實林央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總之，現在堅定目標。
奮力往前走就是了。
簡薇在林央這裡，一向不計較。
林央道完歉，解釋完後，她的心情便豁然開朗。
反倒開始安慰林央。
一路上，兩人聊了許久，這種感覺，就像回到過去一樣。
到達滬市。
她直接把林央三人安排在她名下的一公寓住下。
「這裡你們三人住剛剛好，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以後你過來，直接拎包入住就行，門鎖密碼是你的生日。」簡薇安排得非常周到。
林央看著她面面俱到的樣子，感動得不得了。
「薇薇，謝謝你。」她忍不住說道。
簡薇受不了她的客氣，直接跑去跟知知玩耍。
兩天相處下來，她跟知知已經成了好朋友。
「薇薇阿姨，你見過我爸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