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聽著。
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兒。
就在他滿懷期待的時候，聽到對方說，「中年婦女叫陳桂花，年輕女子叫姜知。」
聽到這個名字。
周時安整顆心從高處墜落下來。
失落萬分。
不過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所以在停頓幾秒鐘後，他說，「查監控，我要對方的照片。」
「好，要晚點。」
「嗯。」
電話掛斷，周時安繃得直直的背才稍微鬆懈了一些。
他緊握著手機，身體往後考了考，雙眸闔上。
沉默半晌後，他低到近乎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謝承，你說，這次會不會是她。」
所有人都說林央死了。
可是他不相信。
就算是做夢也好，反正他就是執拗地這麼認為。
一千多個日夜，他沒有一天不是活在折磨中。
無論距離滬市多遠，只要有人傳遞信息，哪怕明知是假的，他都會讓人過去查驗。
更多的時候，都是他親自過去。
實在走不開了，才讓謝承一個人去。
每次都無功而返。
這種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感，都沒能磨滅他的希望。
在周時安話落後，謝承的腦海里浮現起那張側臉。
他想了想，說,「比莊小姐還像。」
現在，他能給出的回答就是這個。
聽到這話，周時安緩緩睜開雙眸。
他側眸看像他，問，「那個孩子，你看到了沒？」
謝承再次回想了一下，道，「具體樣貌沒看到，不過身高看到了，時間是對得上的。」
周時安的心中驟然間有些洶湧澎湃。
似乎又很有信心了。
這是這麼年來，他第一次感到洶湧澎湃的一次。
他們到達酒店的時候，才收到消息，林央一行人已經離開滬市了。
他們撲了個空。
周時安還想查具體航班之類的信息時，卻一點都查不到了。
好在，監控視頻發過來了。
在點開視頻的時候，周時安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畫面不清晰，正臉也只拍到一個，但是周時安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激動到同謝承說，「是她，一定是她，她終於捨得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才把手機遞給攜承，讓他看。
謝承來回看了兩遍，都無法做出判斷。
不過為了不打擊周時安，他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希望這次能順利一些。」
周時安沒回答。
他要回手機，把那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
林央送走陳姨跟知知後，打了個的士，重新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這次她選了一家相對普通又郊區一點的。
辦理好入住，回到屋內。
她才打了個電話出去。
才嘟了一聲就被接起，「事情我來處理，你回去吧？」
很快，她的耳傳來一道男聲。
林央聞言，卻拒絕，「這個項目對我來說，很重要，只要接下來，公司接下來幾年的業務至少都不用太擔心。」
男人聽到她這麼說，有些無奈，「我又不是不能幫你，何必讓自己暴露行程呢？」
林央不認同他的話，「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光救命這份恩情，我這輩子就還不完，我真的不想再欠你其他的。」
男人嘆息一聲，說，「我沒要你還。」
林央很執拗，「我躲了快四年了，是該回來的，這個仇，我要親自去報。」
男人問，「你早就規劃好的？」
林央沒否認，「是。」
男人說，「為什麼之前不跟我說？」
他以為林央到滬市，就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
怎麼都沒想到，她已經計劃要回來報仇。
林央，「我想靠自己。」
以前，她靠過薛煬，可是也把他害了。
最後落了個遠走他鄉的下場。
現在，她不想自己的事情跟任何一個無關的人扯上關係。
哪怕對方真的很有實力。
完全可以幫她。
毫無疑問，林央是需要這份幫忙的，但是她不想要。
一點都不想重蹈覆轍。
人嘛，對你好，怎麼可能是無條件的呢。
她早就認清這個現實了。
她話落許久後，男人才道，「我明天到滬市，一起吃頓飯總沒問題吧？」
林央笑了笑，「當然。」
「好，明天聯繫。」
「嗯。」
通話結束，她放下手機。
隔天一早。
她早早出門。
住的地方距離瀚承二十多公里，等到她到達的時候，已經快九點。
接待她的人是打電話給她的那位助理，劉晴。
把林央帶到辦公室後，她說，「姜小姐，張經理還在開會，麻煩你等會。」
林央聽到這話，笑笑點頭。
劉晴問她，「你要喝溫水還是咖啡？」
林央，「一杯溫水，麻煩了。」
劉晴，「好。」
這一等，林央就等了兩個多小時。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時候，她趕緊站起來。
大腹便便的張經理在看到面前的女人時，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他沖林央擺擺手，說，「趕快坐下，不用站起來。不好意思啊，臨時會議，這才讓你等了那麼久。」
這時，他已經走到林央對面，落座。
林央見他坐下，這才跟著坐下。
她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在男人說完後，她回答道，「沒關係的，能跟貴公司合作，等一等又何妨呢，我感謝都來不及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張經理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沒從她的臉上移開。
本來還笑容和藹的他，突然話鋒一轉，道，「其實其他兩家公司的方案比你們的還要好，隨便選一家，都可以，但是我卻選擇先跟你見面。」
林央聽到這裡的時候，面色已經有些變化了。
她的嘴角沒了笑容，用非常嚴肅的口吻道，「張經理，你說出這樣的話，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你在詐騙。電話里，劉助理可是跟我說，我們的方案已經通過審核，我今太過來是談合作細節的。」
張經理見她有些慍怒。
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他說，「我對姜小姐的印象很好，第一見面的時候就開始想著第二次，第三次......」
林央猛地站了起來。
她冷嗤一聲，說，「這個合作，我會繼續爭取，但是不會跟你談。」
說完，她便邁開步伐準備離開。
結果剛走幾步，就被攔住，「原來姜小姐是這麼不識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