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沒想到他死性不改。
又來這一套。
雖生氣,但到底理智尚存。
她不敢像之前那樣掙扎。
只是抬起手,不停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以宣洩不滿的情緒。
可無論她怎麼打,周時安都沒有任何反應。
進入電梯後,他哄似一般地說了句,「你乖點聽話,我就放你下來。」
林央聞言,只覺得格外不適。
她抿著唇,沒回答。
不過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算是在回應他。
周時安見她終於安靜下來,這才把她放下。
林央的腳剛一落地,就條件反射一般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自從兩人離婚後,她每次都恨不得跟他離得遠遠的。
周時安一開始還會沉下臉,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他並沒有往林央那邊挪,依舊站在原地。
不過一雙深邃的眸子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越看,他越覺得面前的女人變化很大。
林央被他盯得心顫不已。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就在她腦海里那根弦繃到快斷的時候,叮咚一聲,電梯的門開了。
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這時,周時安又跟她說話了,他問,「晚飯你想吃什麼?」
林央本來準備像之前那樣拒絕他的,但是話到喉嚨口,她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隨便。」
周時安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
雖然林央的語氣還是那麼冰冷,不過他還是心情大好。
他商量著道,「金沙中路那裡有一家粵菜館,很正宗,去那裡吃?」
林央聞言,問,「過去要多久。」
「有點距離,半個小時左右。」
「不了,太遠,就在這附近。」
她肯答應一起吃飯已經很好了,所以聽到她說選擇附近,周時安想都沒想就應下。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哪一家的時候,就聽到林央說,「吃完我要立馬回家,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就不要去。」
現在的周時安那叫一個好說話。
她話音剛落,他就脫口而出,「好,都答應你。」
林央沒再說什麼,也沒看他便邁開步伐往車庫走去。
見狀,周時安闊步跟上。
很快就跟她並排而行。
他的手掌動了動,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握住林央的手腕。
只是在觸碰到她的那一瞬,就被甩開。
林央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她擰著眉,不悅道,「不要碰我。」
周時安聽著這話,又看著她略顯不耐的面色,心中多少有些酸澀。
他輕咳了聲,而後解釋道,「我就是忍不住想牽你的手。」
林央眸色淡淡看了他一眼,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我不喜歡這樣,希望你記住,以後也注意一些。」
聽到「以後」兩個字兒,周時安驟然豁然開朗。
他揚起唇,笑著答,「好,就按照你說的來。」
到了車旁,林央還是像以前一樣,直接拉開后座的車門。
周時安看了她一眼,最終沒說什麼。
他知道哪怕開口讓她到前面坐,她也不會照做。
凡事有個過程,他可以耐心陪她磨。
自從收到陳之梅跟許美玉是親姐妹的信息後,他就放心了很多。
人一旦心情好,耐心也跟著來了。
附近沒有粵菜館。
最後周時安選了一家浙菜館。
吃飯過程中,他成了主要的發言者。
一直在找話題。
林央想回答了,就回答,不想回答了,就沉默。
兩人的相處方式,跟以前調轉過來。
這一頓飯,林央吃得還挺多的。
一來肚子是真的餓了,二來這邊的廚師手藝真的很不錯,幾個菜色都非常好吃。
她現在一餓肚子就心慌。
所以什麼都不管了,一個勁兒的吃到徹底滿足。
兩人在一起幾年,周時安還沒見過她這麼能吃的時候。
他覺得很有趣。
乾脆停下筷子看著低頭認真吃飯的女人。
感受到他的視線,林央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穩住心緒,她不停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也不要理會他。
做完心理建設後。
她若無其事,繼續吃自己的。
「看來沒說謊,是真的挺能吃的。」不多時,周時安的聲音響起。
林央聞言,終於掀起眼皮。
她跟他對視了一眼,回答道,「這有什麼好說謊的。」
周時安的臉上掛著淺笑。
在林央話落後,他說,「要不給你請個會做飯的阿姨,你想吃哪個地方的菜都行。」
聽到他這麼說,林央想都沒想就拒絕,「不用,我自己能做飯。」
說話的同時,她的筷子也放了下去。
周時安沒勉強她,「吃飽了?」
「嗯,回去吧。」林央也沒問他吃飽沒,說完就站了起來,一副要立馬走的樣子。
她的舉動,惹得對面的男人搖頭笑著道,「我感覺你比以前可愛了不少。」
聽到這個形容詞,林央面露嫌棄。
然後回懟,「我感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犯賤......」
周時安怎麼都想不到,「犯賤」這種詞兒會從她嘴裡說出來。
而且還是用來形容他。
愣了一下後,他冷嗤一聲,問,「為什麼這麼說?」
說話的時候,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林央。
林央想到蔣雨薇今天在微信里所說的話。
直直對上他的眼睛,道,「風水輪流轉咯。程念初在生孩子,你卻在這裡討好我,這不是犯賤是什麼?她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極力討好她,然後又恨不得我滾得遠遠的,現在又這樣,不是麼?」
周時安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下頜有些緊繃。
神情有些嚴肅。
不過並未維持多久。
他便轉而輕緩一笑,隨之挑眉道,「你還挺關心她的,人都到國外生活了,還抓著不放的了解。」
林央不屑道,「你想太多了,她有什麼值得我了解,是別人主動告訴我的。」
周時安,「別人?薛煬,還是簡薇?」
林央冷笑一聲,沒回答。
周時安眯了眯眼,依舊在糾結那個問題,「是薛煬吧。」
見他冤枉薛煬,林央才開口,「跟他有什麼關係,別把他想得那麼不堪,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早就不屑把時間浪費在討論你們的事情上。」
周時安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的說起薛煬,她就那麼激動。
這下他心裡終於開始不舒服了。
「就那麼緊張他?」他沉聲問。
林央,「他是我的丈夫,我不緊張他緊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