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奉旨殺人，無過有功
三份聘書籤完之後，陳昂便離開了原本的時間線，順著聘書之間的聯繫，以歲月之書為道標，錨定現代時空，一路逆流而上，化虛為實，練假成真！
原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陳昂也提前誕生了！
只不過和此前人脈關係遍天下，全天下都是我朋友的悟空不一樣，和好歹也有些朋友的八景道君獨孤鳳不一樣，陳昂的朋友，那真是少得可憐！
即使真有，也是損友！
至於願意和陳昂真心實意交朋友，真的把他當朋友的，反正嬴政是沒瞧見幾個。
即使是向來以多寶、大方聞名的老君，這一次也是一毛不拔。
唯一一個光明正大的向陳昂伸出援手的就是正在血海深處做實驗的冥河道君了。
然而熟悉冥河的都知道，這位冥河道君，本就是陳昂的化身之一，我自己幫我自己，可還行！
一路之上，也算是有驚無險，降臨之後陳昂的修為自然是地神，不過幾個呼吸後，他就成就了尊神。
然後韓非子就現身了，韓非子完全沒把陳昂當外人，直接遞給了他一份天書，一支神筆，然後就把他帶到了一處山頭之下。
山頭之上，坐著的是兩位漂亮的女神，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一個是曉夢，一個是鳳姬。
「你來了正好，鳳姬想要在人族內部開一個劍道學社，待會兒她會在這個山頭講道一次，演化劍道相關奧義，而陳兄你則是負責儘可能詳細的記錄此事。」
「若是一般人的話，可能會被接下來出現的劍招或劍道殺死，但陳兄就不一樣了，以你的修為、見識，全須全尾的記錄這場盛事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韓非子一幅我看好你的樣子拍了拍陳昂的肩膀，然後就離開了，臨走之前還扔給了陳昂一塊玉佩：「這是帝國中央大圖書館管理員的權限，完成此事之後，你就可以去上任了。」
我本來想拒絕的！
我剛來這裡，還沒有講完待遇，還沒有給我分房配車就直接一摞工作報表甩過來了……
我本來想拒絕的，奈何玉佩實在是太漂亮了！
為了大圖書館管理員的位置，陳昂決定，這第一份工作，自己還是好好的做完為好。
山頂之上，獨孤鳳咳嗽了一嗓子，看了一下山腳下的諸位道君、二代人族，便正式開始了今日的講道。
「諸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來自於未來時空，本是大羅道祖一樣的人物，後來勘破真幻虛實，一劍破碎虛空，離開原本世界，逆流而上，一路以來，經歷諸多磨難，最終降臨現代時空，是真正的高人！」
作為一個主持人，曉夢當然得介紹一下獨孤鳳的身份了，二代人族們只覺得很厲害，不明覺厲，他們此刻修為最多也只是尊神而已，根本就不知道，逆流而上，化虛為實的難度到底有多大。
而初代人族們，又都是道君穿越，各個都是老油子了，練假成真這個說法糊弄得了別人，卻糊弄不了他們。
不過，反正待會兒有一場免費講道可以聽，不聽白不聽，反正不要錢，多少聽一些。
「如今人族初生，接下來便是人族大發展，向外不斷擴張的日子，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就講一講劍道，劍道在怎麼說，都分屬殺伐之道，正適合眼下的人族。」
「在正式講道之前，我先向各位普及一下我心目中的劍術、劍法、劍道！」
「劍術就是術，各種劍的使用方法，最原始的劍道套路，具體的劍招，都可算作是術，劍術在那些玄級、黃級世界很是盛行，但對於如今的洪荒而言，並無大用。」
「劍法，真正的劍法，講述的是一種方法，一種理念，這種方法可以是人體黃金圈理論，也可以是元氣應用之法，還可以是某種特殊的科學方法。」
「到了法的地步，劍招便不拘泥於具體的招式，甚至對劍法的使用，也不一定非要寶劍在手才行，即使手中的不是劍，而是一柄大錘，也一樣可以應用劍法！」
「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人類是有極限的，在超凡脫俗之前，人的臂長和手中長劍加在一起所能達到的距離也是有極限的。」
「所以便有數學達人，利用這一特性，利用空間幾何、向量、解析幾何、積分等數學知識，創造出了數學神劍。他們能夠在看到一個人的瞬間，看到動作的瞬間，計算出敵人下一劍可能出現的方位以及威力。」
「在這個例子中，單純的記住數學公式，單純的記住相關的推倒結果，那麼就只是劍術。」
「弄清楚背後的原理，無論對手是用劍還是用法術，是武者還是道士，是人類還是妖怪，皆可活用這套理論，說到底，這套理論核心就是利用科學知識，利用數學知識，料敵先機。如果做到了，那麼這就是劍法！」
「至於劍道，自古以來，形而上者方為道！即使是我，也不可能三言兩語之間，說明何為劍道！即使我說出來了我口中的劍道，你們也未必認可。」
「而這也是我在人族內部，成立劍道學社的目的，既然我一個人說不清楚，那就藉助諸位朋友的智慧，藉助著整個人族的智慧進行推演！」
前言講完了，這場講道就正式開始了。
鏗鏘
騰空劍被拔了出來，獨孤鳳手握這未來的人道聖劍，輕輕一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劍，沒有任何異象，甚至都沒有引起天地間的靈氣波動，法則方面也沒有任何變化。
在眼光不行的二代人族眼中，這一劍啥也不是！
他們之前已經做好了各種看熱鬧，看異象的準備了，可是這一劍揮出來，毛都沒有，這該說什麼？這該怎麼夸？
難道要說這一劍足夠平平無奇，能夠在別人不防備的時候，直接幹掉他們？
或者說，這就是道君的世界？
說起話來，做起事來，雲裡霧裡的，玄之又玄，常人根本搞不懂！
而懂行的道君們，此刻都已經認真起來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不是因為長得漂亮才有了偌大的名聲，也不是因為背靠三清，背靠大秦，才敢成立這個所謂的劍道學社，而是因為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這一劍，純粹的由殺戮生化而來！」
「絕大多數族人、修士，持劍、用劍的主要目的都是殺戮，無論是斬殺惡人守護秩序，還是斬殺敵人，保家衛國，亦或者是個人私鬥，本質上都是殺戮，並無區別！」
「所以，此次講道第一劍便從這殺戮之劍講起。」
說到這裡，獨孤鳳再次演化。
鏗鏘！
第一劍揮出之後，面前的空間就破碎了。
看到這裡，二代人族們終於有了反應，他們開心的鼓起了掌，真好看，真厲害，終於看懂了！
「厲害，這一劍只用了極少極少的靈氣，卻直接引起空間破碎，在我看來，這一劍用處之時，這位前輩就像是對空間無比熟悉的修士一樣，空間和空間之間的裂縫，空間和空間之間的縫隙，被她完美無缺的利用，實在是太厲害了了！」
鏗鏘！
第二劍劃出，原本破碎的空間頓時恢復如初，二代人族們更是直接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空間恢復了，這難道也是空間之劍？」
「不不不，這一劍是時光之劍，象徵著時光，一劍斬出，時光倒流，在時間的偉力之下，什麼空間破碎，統統都沒有意義！」
鏗鏘！
當獨孤鳳發出第三劍的時候，二代人族之中頓時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啊！
啊！
豬叫聲不斷響聲！
「好厲害，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可是卻銘刻在了我的心裡，只要我的腦海里還有這一劍，這一劍就在不斷地斬殺著我。如果心靈造詣不夠，看到這一劍之後，便會被慢慢斬殺，直指最終己身死亡，這是概念上的消亡，好狠、好絕、好毒的一劍！」
「這一劍下去，道君之下，誰人能敵？」
「這個好，這個好，我就學這一劍了！」
鏗鏘！
又一次揮了一劍，這一次獨孤鳳終於開口了：「單純的殺戮之劍，未來的路子很窄。想要由劍入道，成就道君，極為艱難。」
「即使好不容易成道，也是純粹的殺戮之道，用處不大，在同層次的戰鬥中，也很難占到上風。」
說到底，劍器終究是只是器物，厲害的不是劍本身，而是人們寄托在劍上面的諸多信念！
太阿劍厲害嗎？
厲害的不是太阿劍，而是嬴政這位主人寄托在太阿劍之上的霸道！
任誰想起嬴政的作為，都會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浮現出霸道的概念，這才是太阿劍名列華夏十大神劍之一的緣故！
否則，誰知道太阿劍是老幾？
軒轅劍厲害嗎？
厲害！
但這並不是因為軒轅劍本身材質夠好，而是因為此劍寄託了黃帝他老人家的信念，寄託了某個時代，人族整體的信念！
混沌鍾厲害嗎？
厲害！
好吧，混沌鍾和前面的寶劍不一樣，混沌鍾之所以這麼厲害，一方面是因為混沌鍾本身就很厲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混沌鐘被嬴政當做一件禮器、祭器。
這是見證神道誕生的禮器！
這是見證神族統一的祭器！
這是諸神朝著嬴政這位太一氏朝拜之時，見證歷史的神器！
在神族大運加身之後，混沌鍾自然更上一層樓！
「沒有獨屬於自己的信念，很難由劍入道！」
「而殺戮，是最常見的信念之一。走這條路成道的，未來的模樣是血海那位魔道教主麾下的阿修羅族。我相信，沒有幾個正常人想要生活在血海之中，終日裡與醜陋的阿修羅為伴。」
聽到這裡，正在記錄一切的陳昂抬起頭來，看了看獨孤鳳，感受到陳昂的目光，獨孤鳳毫不畏懼的回瞪了過去，幾個呼吸後，陳昂便低下頭繼續記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記錄歷史還是在記小本本。
「而另外一條路，則是從殺戮升華而來，化為先天五運之一的劫運，這條路是靈寶道君的路，一旦成就劫運道君，便可以奉旨殺人，在必要時肆無忌憚。」
「如今的靈寶道君，血海的那位冥河道人，走的都是這條路，所以每當劫數爆發之時，冥河道人都能名正言順的奉旨殺人，還能一直活的好好的，就是因為他殺人技巧足夠高，高到了對世界而言，不僅僅不是罪孽，反而是功德的地步！」
「所以這劫運之劍，就是我今日傳授諸位的第一劍！此劍由殺戮之道升華而來，是為世界做減法，於天地有大功德！」
「所以這第二劍便是太上之劍，又名道德之劍，此劍的重點在於道德大道，所謂的道德大道，便是觀察者之道。」
「在本道君經歷的後世歷史之中，有一項很有名的實驗名曰量子觀察，實驗內容很簡單，結論也很簡單，但是爭論卻一直存在。」
「在本座看來，這量子觀察實驗本質上便是觀察者通過自己的觀察，改變量子的位置。」
「套用在道德大道上，便是這樣的：道德之劍，修習道德大道，觀察世間萬物，賦予萬物更多的可能性，而道德天尊，則是世間最大的觀察者。」
「祂，代表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這無窮無盡的可能，無窮無盡的未來，正是世界所需要的。一個合格的觀察者，不僅僅能夠觀察到多種多樣的未來，還能在這些未來中選擇出對自己，對世界最有利的一種未來！」
「這就是太上，這就是道德，道德便是存世之基，便是無窮無盡未來的象徵者！」
也正是因此，道德才可以成為先天五德之一！
「如果說道德之劍是做加法，那麼劫運之劍就是做減法！世界在發展的過程中，需要道德之劍來做加法，來增添可能性。同樣的道理，世界在衰亡的過程中，需要劫運之劍來做減法，來減少無窮無盡的可能性。死亡，也是世界運轉的一種方式！」
「所以，明悟了劫運之劍的奧秘，成就道君，如若等閒，奉旨殺人，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