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閒靜聽了葛夫人說的之後,明白她的意思。
首先這個親事是李太太找上門的,不是她主動提起。
還有一個,葛夫人也認識大房的單氏,她為何不找大房去說,反而找了她。
不就是她拜託葛夫人找穩婆,有這個人情在,葛夫人和單氏也是她主動刻意結交,並沒人情。
好歹單氏以前是王妃,她也不願出頭得罪人,繞個彎找到她。
歸閒靜並沒生氣葛夫人的做法。聰明人首先為自己著想,不考慮自己考慮別人的那是聖人。
她自己也是凡夫俗子,也為自己著想,不會把這個事攬在身上。
所以歸閒靜直接帶葛夫人去大房,有啥當面說,都是聰明人,都會互相理解。
單氏見葛夫人和歸閒靜過來,知道是有事。因為歸閒靜一直很忙,不可能有時間約著人來串門。
葛夫人同樣明白歸閒靜的意思。乾脆利落,門家大房的事,她不會多管,捎話也不會做。
承你葛夫人的人情,把人帶過去。
所以到了那葛夫人也沒指望歸閒靜開口說這事,她很痛快的。直接說了。
單氏聽了這事之後確實不高興,如果不是泰磊他娘帶著人過來,她都要當場給葛夫人下臉子。
倒不是她覺得門家現在還要擺架子,而是親事說的那個是庶出,這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以為她一個嫡母給庶子說個什麼親事。
二房的兩個庶子,一個娶的是伯府,一個定的是雷家的,雖然是王府奪爵之前。
但,她要是庶子說這麼一個親,怎麼給丈夫和婆婆交代?
這也是葛夫人為難之處,她覺得不合適,但又不能替別人拒絕,還得厚臉皮跑這一趟。
單氏也能想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家泰成沒成親的只有一個庶出,已經定親。」
這是拒絕親事最好的理由,葛夫人當然不會問定的誰的呀,我怎麼沒聽說呀之類的沒腦子的話,她只笑著說道:「那真是不巧了。」
然後就說其他的,把話岔開把這個尷尬的氣氛帶過去。
歸閒靜也不好撇下葛夫人,陪著坐著,很少插言。
葛夫人說幾句客道話,不會久留,走出去之後深呼一口氣,對歸閒靜說道:「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歸閒靜只是笑笑沒說話。
她知道單氏要為難了,這個節骨眼上給庶子找哪門親事,找不好是她嫡母的責任。
那個庶出比泰磊小,當年訂過一門親,還沒成親,王府被奪爵,那家退了親事。
單氏拿定過親的藉口拒絕,可是親事沒了,現去哪找合適的人。
單氏原本本來就是不做主的人,更何況是庶子的親事,她等老爺回來了之後,趕緊說了。
門意忠皺眉,把二弟叫過來商議。
門意遠說道:「要想明面上不得罪縣尉,只能按照大嫂說的定了親了。而且這門親事不能在崖州找。」
門意忠說道:「我也知道,但是咱家這情況,不好結親。」
門意遠說道:「我問問雷三,看他在廣州府有沒有認識的合適人家。」
找雷三,梁四跟著,他聽說了之後說道:「我梁家有一個。」
雷老三斜了他一眼說道:「國公府的,哪怕是庶女,能嫁到崖州來嗎?」
梁四老爺說道:「這一個我開口能嫁過來。」
門意遠知道像梁家這種人多,嫡出庶出的也多,親戚更多。梁老四雖然不咋滴,但是他不是完全的混蛋,且聽他說說。
「我有個五叔,庶出,有個庶出兒子,是我堂弟,娶的自然是庶女。
「讓我說這庶出的有的時候真不是東西。夫妻倆都是庶出,按理來說應該體諒庶出的不容易吧。只可惜我那個弟媳對兩個庶女都不好,大的那個讓她嫁出去謀好處去了。
「說起來丟人,聘禮要的高,陪嫁沒給多少,看著是幾大箱子,一件衣服占一個箱子,真給我們國公府丟人。」
門意遠心想,國公府亂七八糟做的丟人的事數不過來,當年趙太后給皇子物色的都是沒有任何助力的岳家,給當時的榮親王定了國公府最不得寵在鄉下莊子裡長大的梁四的堂姐。
「我堂弟的那個小的庶女可憐,說出來我覺得在兩位哥哥面前丟人了,在我國公府竟然吃不飽飯的。
「這我又得表揚表揚我那個妾,我沒太太也確實那個妾在後宅能做得了主,做主也就是吃吃喝喝,她經常把我那個侄女叫到我院裡給她吃點飯,把我家小七的衣服拿給她穿。
「我堂弟媳缺德不?她硬說我那侄女偷了嫡姐的衣服,把那小侄女打個半死。那我可惱了,我把我堂弟一頓打,又給我祖母說了,後面有我祖母關照點,我那個侄女也不會連飯都吃不飽。
「但是我家人太多,我祖母不可能時常關照,我就交代我那個妾多留意點。畢竟不是我這一支這一房的事情,我也不能時時盯著。
「但是我給我父母說了,我們國公府以後子侄的婚嫁再也不能這麼亂七八糟,特別是那個小侄女,你們不知道啊,可憐哪。」
能讓梁老四唏噓可憐說明梁家內宅確實挺亂,那個庶女確實過得挺慘。
雷老三說道:「你來這麼久了,備不住她爹娘已經把她嫁出去了。」
梁四說道:「不會,我走之前給我祖母說過,我還特別給我那個的堂弟交代過,我說我就出去玩幾個月,你要是趁我不在,胡亂又把這個女兒給賣了,我絕對把你脫光屁股扔大街上。」
他一說門意遠和雷老三哈哈大笑,梁四確實是做得出來,他把自個女婿只留了個褲衩扔大街上,估計也能鎮住他那個堂弟。
門意遠又看向雷老三說道:「梁四那邊要是能定,乾脆和你侄女一塊過來。」
二房的老四門泰澤,當初和雷老三的侄女定了親,本來是要和他們一起來,門家還挺感動。
要走的時候,雷老三的大嫂身體不太好,她就沒跟過來。
之後雷老三大嫂去世,身為庶女要守孝。
梁四老爺說道:「我給我祖母去一封信,你就對外說你侄子已經定了定的國公府的,沒哪個不長眼和我國公府搶親事吧。」
門意遠說道:「定下再說吧,這萬一……」
梁四老爺說道:「我說定就能定,這個不行,我梁家還有人,有的侄女我都不認識。」
門意遠呵呵笑,梁四老爺說道:「你別呵呵,就你家人少,你問問三哥,他們當年沒去嶺南的時候家裡人多不多?你問他侄女他都認全了嗎?」
雷老三說道:「那倒也是,女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隔房的也不可能經常去別的房亂串。那個宣武郡王府,沒分家時那才人多哪。傳聞以前有個當叔的瞅家裡有個妙齡少女穿得不咋地,以為是家裡的丫鬟,動了心想收房,後面被媳婦劈頭蓋臉一頓打,原來是堂侄女,庶出的,也是嫡母不咋地,庶女像丫鬟似的。」
門意遠家裡雖然沒有惡待庶出的情況,但他知道很多家裡的庶出過得還不如下人,梁四能關照侄女,一是他有心善的地方,二,那個庶出也是聰明人,能找上樑四當個靠山。
梁四在國公府可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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