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閒靜的娘家是侯府,婆家是王府,算起來她高嫁。【Google搜索】
沒了的老襄王爺是先皇的弟弟,被封為襄親王,皇上登基時被打發去了封地襄陽。
後來爵位長子繼承,歸閒靜的丈夫門意遠是嫡次子,白身一個,成天花天酒地,要是天天在家,絕對不正常。
丈夫在外花心的事情歸閒靜從不放在心裡,只要門意遠不為了那些人提出納回府就行,不然她還得費腦筋應付。
門意遠和大多數男人一樣,追求永不變,愛好和審美一直保持,那就是牛老了也要嚼嫩草。
府里有三個姨娘,一個是婆婆老王妃給的,另外兩個是她安排,都是侯府丫鬟提上來的。
從外面接進府的人沒有。
別說皇親國戚,就是大戶人家也不會讓外面不知根底的人進來,通常安排在外面,也就是外室。
也有納商家或者小戶人家之女,那也是正室同意,對方家世清白。
不知底細的人或者是街面上混的三教九流女子,正室不願意,家族也不會願意。
萬一是仇家對頭安排的臥底哪?
歸閒靜以為過一陣子鮮花不鮮了,有了俗氣,門意遠又會被別的玩樂吸引,外面的女人用銀子打發,戲子也是曇花一現。
父親這次來也是警告她丈夫和婆家,別以為她娘家沒人。
歸閒靜孝敬婆婆對丈夫賢惠,又生兩個嫡子,娘家侯府,底氣硬,父親為她出頭也硬氣。
她大兒子門泰際已經成親,娶的是她閨友平南將軍府衛三夫人的嫡長女,還沒生子。
二兒子門泰磊今年十六,還沒定親事。
她當初聽了兒子的名字就吐槽,兩個兒子起的什麼名字嗎?
門泰際門泰磊,一個太極,一個太累,如果有老三,是不是要叫太好還是太傻?
丈夫名字好,意遠,只可惜志向都在吃喝玩樂上面。
他們二房有三個姨娘,婆婆給了一個,她提拔了兩個,三人各生一個,兩個庶子一個庶女。
姨娘們全部老老實實,因為不老實門意遠會發神經收拾她們,根本用不著歸閒靜出手。
說起來他們二房外人都以為亂七八糟,其實最平靜,各人各干各的事,和門意遠相比,都很正常,三個姨娘也安安靜靜地呆著,沒一個敢鬧么蛾子。
所以,歸閒靜的日子真的很悠閒,每天發愁吃什麼,笑著看父親追著打丈夫。
兩個兒子也沒隨了他們父親,很正常的長大,普普通通,娘家父親很是疼愛他們。
歸閒靜以為她會一直這麼悠閒這麼無聊到壽終正寢。
沒想到晚上的時候門意遠進屋給她說要抬外面的女子進府。
在被岳父追打之後,還想著接人進府,可見是真愛了。
她沒有吃醋的感覺,反而在想,那個戲子長得傾國傾城吧,會讓快四十的門意遠發神經要抬進府。
歸閒靜問道:「懷了?幾個月了?」
門意遠回答:「四個月吧。」
果然,是她的猜測。
歸閒靜微微一笑道:「是呀,王府骨血怎麼能流落在外面?你應該給母親說。」
她表面上輕描淡寫的一句,意思是她不願意,你要接去給你親娘說。
給丈夫安排伺候的人那是賢惠,但丈夫自己帶外面的人進府,那是打媳婦臉,是當媳婦的無能,走出去別人也會笑話。
門意遠嬉皮笑臉道:「好太太,誰不知襄王府二太太最賢惠,我三生有幸才能娶到太太。」
歸閒靜要笑不笑地說道:「娶我就打我臉?我是善妒不給你安排人還是攔著你不讓你出去?還是我太賢惠你拿我不識數?」
門意遠收起他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正經說道:「不是,太太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只是……只是……」
歸閒靜打斷他的話道:「只是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你要是看中哪個正經女子,我稟過母親也能一台小轎抬進來,那種戲台上男人哄搶的戲子,二老爺喜歡放在外面我說過什麼?」
她意外那個美人竟然有了四個月身孕,怪不得當初會選擇門意遠。
原來兩人早就鬼混上了。
難怪有次她赴宴,同桌的婦人們同情地看著她,有個看笑話不怕事大的夫人還故意提起一個戲子唱戲唱得好,問她聽過沒有。
歸閒靜微笑著說道:「我聽我家老爺說唱得好,不知道夫人是見過還是你家老爺說的?」
她心想,誰也別笑話誰,誰的內宅也不清靜,真想說你男人沒去搶是沒那個膽量和資格。
那會她還不知道戲子的事情,只是覺得那人提什麼戲子,肯定是門意遠的相好。
她才知道沒幾天,娘家父親打上來,而門意遠竟然為了那個戲子給她開口。
歸閒靜沒再搭理丈夫,起身進了裡屋。
他們夫妻早就分房睡很多年,除了她身體不適,門意遠才會象徵性地進去表達丈夫的關心和問候。
通常有事他也是在外面堂屋裡說完就走。
歸閒靜進去坐在躺椅上,等著丈夫出去她好安寢。
誰知門意遠掀開門帘進來了。
歸閒靜坐直,眼神露出不耐煩。
門意遠自己坐下,說道:「我來和太太商量,這件事總得太太同意才好辦。我給別人說過我太太是個善解人意之人,從不會讓我為難。」
歸閒靜有點怒了,給別人說?別人是那個戲子吧。
上輩子丈夫的真愛跑到她面前說丈夫說她如何如何,這輩子的丈夫當她面親口說給真愛說她如何如何。
她最恨這種沒品的人。
歸閒靜冷笑道:「我要是不同意哪?」
門意遠眼裡有著猶豫,欲言又止。
歸閒靜站起來說道:「你的事一向是你自己做主,你接她進府是你的事,我回娘家是我的事,明天我回娘家,你愛做什麼做什麼。」
在這裡和離很難,但她可以回娘家,門意遠要是敢在她不在家時納妾,到時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是整個王府的名聲。
歸閒靜慶幸有個給她撐腰的娘家,關鍵時能讓她有個去處。
悠閒無聊了這些年,也該換個活法。
如果門意遠執意要抬戲子進府,那她就鬧一場,去別莊住個幾年。
以前從沒為了賢惠名聲,是懶得多事,現在她也不在乎什麼賢惠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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