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醫生聲音清楚透過藍牙耳機,傳達至慕安安耳里那一刻,慕安安感覺心臟瞬間停了下,腳步差點踩空。
一旁的阿一眼疾手快扶住。
背後江楓剛好來,吹了口哨,「七哥,可擔心啊,別掉下去了。要害怕了,跟哥說,哥可以幫幫你。」
江楓調笑的話說完,周圍人跟著嘲笑了起來。
亮亮本就看著江楓不順眼,此時也是衝動的想要開口,被阿一阻攔。
阿一從出場開始就沒說過話。
但不管從身材還是氣場來看,都很壓人。
亮亮在看到阿一目光下,將心裡的不爽生生忍了下來。
慕安安不動聲色生呼吸,朝著江楓笑了家。
懟了回去,「那就不必了,畢竟江楓哥哥也沒有贏過我,我這要開口讓你幫忙,不是為難你麼?」
江楓臉再次黑了下來。
慕安安懟人就愛往人傷口上戳。
在暮雲山飆車,江楓一直都沒有贏過宗七,是他心裡最憤恨的地方。
尤其是那次賭約是右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過,雖然恨的要死,但江楓還是很清楚,自己讓宗七上這艘遊輪的目的,不是跟來跟宗七懟來。
是要弄廢他。
江楓揚了揚下顎,「七哥的飆車技術是在讓人佩服,我也的確沒有贏過。不過,不知道七哥對賭場有興趣嗎?」
遊輪一層有賭場。
這些富二代的天堂。
賭注有時候不僅僅是錢,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之前有一人把自己女友輸到了賭桌上,女友被人拖走到房間,三天三夜之後,直接死在裡面。
玩的特別凶。
慕安安以前生長在慕家,被保護的非常好,從來不接觸這些。
後來跟著七爺。
七爺將她護的更狠,但慕安安不想做什麼都不知道的金絲雀,她要報仇,也要成為能夠與七爺匹配的人。
自願進入染缸里。
慕安安:「賭。」
「那就請吧。」江楓指著電梯,示意人往下走。
而那囂張的嘴臉,就好似在跟全世界公布,自己有奸計,而慕安安上當了。
簡直就是,傻逼。
慕安安懶得理會,而是伸手在耳邊敲了兩下。
動作很隨意,仿佛只是耍帥整下銀色頭髮。
實則是在跟顧醫生打暗號。
這邊人多,她沒有辦法說太多話,就讓顧醫生把七爺情況說明。
顧醫生:「剛才你那通電話後,我也擔心七爺那邊發現了什麼。所以就讓人盯著。原本七爺在開會,但羅森突然進來匯報,七爺立馬離開。」
「車子的方向就是這邊,而且七爺已經上船了。」
顧醫生剛說完,一群人便上了電梯,直達到一層賭場。
賭場此時已經是進入熱鬧階段,各賭桌上都有人玩開了。
江楓帶頭,朝一桌子上走去。
與此同時跟幾個人正面碰到。
慕安安隨意一掃,最惹眼的便是一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塊頭大,一蠍子紋身從左眼蔓延到腦後,那蠍子栩栩如生仿佛是染著毒一般,讓這個光頭男人顯的非常凶神惡煞。
光頭男人身邊跟著穿著西裝的男人,看裝扮過去斯斯文文的,就是眼神特別不懷好意死的盯著周圍。
其他後面都是一些小弟。
江楓第一個便是朝光頭男人走去,熱情的伸手,「鬼爺,您來了。」
被叫鬼爺男人只是冷淡跟江楓伸手,同時指著旁邊男人,「張哥好。」
張哥笑著跟江楓握手,但目光卻透過人群掃到背後的宗七身上。
上下打量後,還衝著宗七挑眉。
慕安安冷眼看著,耳麥傳出顧醫生的講述:「寶豐堂堂主鬼哥,另一個是鬼哥身邊經常帶的男人。有點小背景,在圈子裡出了名喜歡玩小男生,尤其是……你這款的。」
顧醫生:「我是沒想到寶豐堂竟然跟著參合進來。」
慕安安沉默的盯著,摸了下耳朵,偷偷敲了三下。
意思是:這個信息我沒興趣,我要關於七爺的。
顧醫生:「七爺易容進去的,連羅森都沒有帶。」
慕安安臉上已經出現不耐煩,又敲了下耳朵。
易容她肯定知道。
否則以七爺身份,還沒靠近遊輪這邊,已經轟動起來了。
關鍵是,慕安安不知,為何七爺隱藏身份上遊輪?
這遊輪根本不配七爺踏入。
顧醫生:「七爺為何去,我不太確定。但有一般可能是因為安安小姐。」
顧醫生剛說完,江楓那邊已經鬧起來了。
旁邊的賭桌已經被工作人員清理開。
江楓、鬼爺以及那位張哥都已經是上座,空出兩個位子。
慕安安在現場掃了一圈,都沒有捕捉嫌疑人。
腦子琢磨著七爺會易容成什麼樣子?
她這樣形象在七爺面前出現過,所以七爺肯定會一眼認出她來。
但她現在一眼認不出七爺。
這心裡亂糟糟的。
不過,慕安安明面上很淡定。
腳一跨,直接落座一旁到椅子上。
阿一跟亮亮站在背後。
這裡除了江楓之外,不管是鬼爺還是那位張哥,背後都跟著小弟,排場很足夠。
江楓看了一圈,顯是覺得自己如沒排場,當即朝一旁服務員送了幾個眼神,隨後三四名保鏢踏入,站到了江楓背後。
而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江琴,此時跟著人走來,坐到了江楓的身邊。
她故意朝宗七看了一眼。
顯然還因為剛才宗七懟了她而不快。
宗七並不搭理。
給江琴一顆糖,再打一巴掌的事,她做的遊刃有餘。
而且現在一門心思找易容的七爺。
顧醫生一直在耳麥里感慨:「這些年,一直幫著您做壞事,而且多數都隱瞞過七爺,我都快忘了七爺是一個什麼人。」
顧醫生:「我們在御園壪里做的事,那個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顧醫生:「我都懷疑,那天晚上你跟七爺發生關係,他心裡也有數,只是沒有拿到直接證據,所以不想動你。」
顧醫生這句懷疑,就有點挑戰慕安安的神經了。
正如顧醫生所說,這些年慕安安一直在御園壪,一直被宗政御寵著。
即便是做壞事。
寵久了,就有點恃寵而驕,忘了那個男人身上的鋒芒。
慕安安一遍安靜聽著顧醫生的話,一邊聽著服務員講述這次賭桌規則。
一人兩張牌,賭大小。
對自己牌面有自信可以盡情下注,沒有的話,就停止。
但開局下進去的賭注就要被贏家拿走。
「這好像還缺一個人?」一直盯著慕安安看著的張哥,突然說了一句。
揚了揚下顎,指著慕安安身邊位子少了一個人。
而張哥這話剛說完,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