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聽著寧修遠說工作上之事,更感覺到寧修遠是在給七爺壓力。
這種壓力是一種暗喻的。
A國礦山要趕緊達成合作,否則要是給了別人機會,那麼這一礦山就是一筆超額財富。
只要是京城或者歐洲內家底不錯的家族,都有可能靠這座礦山的紅利與宗政家比肩甚至超越。
可慕安安雖然沒有接觸過商場生意,也知道礦山這東西,就跟賭博一樣。
有些礦山占地龐大,金額更是天價。
可裡面東西,往往能夠給出更大的收益。
可,一不小心,礦山可能什麼都沒有,這虧損是無法想像的。
就好想是東南亞邊境盛行的賭石。
有的人一擲千金,買回個什麼都沒有的破石頭,一夜破產。
有的人,花最低的價錢,石頭內卻開出頂級翡翠,一夜暴富。
慕安安看了一樣旁邊男人,他從來不是在商場上會有任何猶豫的人,相比這礦山的風險非常高。
甚至宗政御這邊已經得到消息,裡面估摸什麼都沒有。
而在慕安安心思琢磨著這個事時,寧修遠又一次開口,「七爺,老爺子讓我過來找您,也是為了這件事,他的意思是,儘早簽約。」
「所以,你現在是過來教我做事?」羅森直接壓過去,盯著寧修遠,「嗯?」
他將七爺的氣場,刻畫的入木三分。
寧修遠也有點被壓住,當即說,「我也只是一個保鏢。」
「那麼就搞清楚自己身份。」羅森說,「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說,你心裡要明白。」
「七爺說的甚是。」寧修遠立即說,態度恭敬謙和,完全沒有剛才壓迫之感。
但慕安安看的出來,此人不是被七爺壓下去,而是故意擺出的低姿態。
「喲,我這是看到了什麼場景了?」
一道聲音介入三人談話內。
慕安安抬眸,一眼便見到了從寧修遠後面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身著黑色休閒褲,黑色休閒衣,領口有些大,露出鎖骨,整個人狀態很休閒隨意。
可露出的鎖骨,卻帶著一點性感。
尤其是鎖骨上一排秀氣牙印,昭告著自己已有主的狀態。
寧修遠在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來人詫異了下,「五爺。」
慕安安盯著走來的宗政承允,有些詫異。
據她所知道,宗政承允在實驗失敗後,被社會輿論抨擊,『整個人失去信心』一直留在江城,在萬晨歌身邊『療傷』。
怎麼突然回京城?
他回京城了,那麼萬晨歌呢?
「這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宗政家第一保鏢,跟家主竟然站在馬路上,這是要上演什麼?」
宗政承允這話說的沒有什麼情緒,可尾調又帶著那麼一點嘲諷。
寧修遠說,「我過來找下七爺,話已經帶到,我就先告辭。」
寧修遠也不停留,轉身便朝另一邊走去。
而,在寧修遠離開後,慕安安一旁的羅森,當即開口,「老五,你幫我送安安回去,我還有事。」
說完,羅森壓低聲音提醒慕安安一句,「明天我會讓羅森過來接你回江城,不要胡鬧。」
「如果,你不想成為我的累贅,給我製造麻煩。」
這最後一句,明顯是踩在慕安安的軟肋上說的。
每個字殺傷力都很強。
刺激的她心臟生疼。
慕安安忍著疼,眼睜睜看著面前男人上了車子,隨後小林回到駕駛位,開車離開。
一直到車子離開好幾分鐘,慕安安思緒才收回。
宗政承允雙手抱胸,就在旁邊盯著慕安安,「你們吵架了?」
「很明顯嗎?」慕安安倒是沒否認,反問了一句。
宗政承允點頭,「你們相處不是這個樣子。」
「那我們相處是什麼樣子?」
「我見過老七跟你在一起的樣子,老七的眼神就從未離開過你身上。
就算跟 被人談話,他的餘光也都是你。
可剛才,沒有。」
慕安安心裡又是一刺。
他的眼裡不僅沒有她了,甚至還嫌她是累贅,要趕她走。
慕安安心裡很難過,痛的要死。
可她從來不會在七爺和顧醫生以外的人,表現出過多難過的情緒。
在七爺與顧醫生之外人面前,她永遠都是冷靜的那個慕安安。
慕安安壓下情緒,甚至不談跟七爺之間。
「你怎麼回京城的?」慕安安將話題移到宗政承允身上,「把晨哥放在江城嗎?」
「怎麼可能。」宗政承允直接否了。
慕安安皺眉。
雖然宗政承允沒有跟慕安安說過他跟晨哥之間的關係,可兩個都是聰明人。
慕安安一開口,宗政承允就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也就懶得浪費時間多說。
他說,「我現在就是晨哥附屬品,她在哪我就在哪。」
意思是,晨哥也來京城了?
宗政承允拿了車鑰匙,「我車在前面,先送你過去。」
「你是跟晨哥過來的,還是有人讓你回來的?」在宗政承允跟慕安安並肩走的時候,慕安安突然丟了這麼一個問題。
宗政承允本是玩著車鑰匙的動作一頓,隨即笑著說,「當然是跟我晨哥來的,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晨哥的,她不帶我來,我不會來。」
「可現在晨哥呢?」
「酒店休息,她暈機。」
慕安安沉默,沒有多說什麼,但就是看宗政承允的 目光很懷疑。
對於這個老師,慕安安最深刻的認知,就是此人不願意在研究以外浪費一點時間。
後來慕安安知道他跟晨哥之間關係,以及現狀,就當宗政承允願意把在研究上的時間分一點出來給萬晨歌。
那麼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單獨跑出來,出現在這個地方?
除非有人叫他過來。
慕安安在跟宗政承允朝前面停車場走去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助餐廳的門口。
寧修遠出現、宗政承允出現。
看似什麼都沒有聊,可慕安安卻感覺像被人布局了一樣。
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出問題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