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安安被譚老罵腦子不好的時候，一旁宗政承允倒是樂出了聲。
雖然很討厭把時間浪費在研究之外。
但，看這場戲也不錯。
御園壪小公主，人稱小狐狸，七爺養大，心思靈敏，腦子活絡。
這樣的話可聽過不少。
但此時，宗政承允就看著慕安安被罵蠢，有點好玩。
慕安安只是皮笑肉不笑了下，跳過被罵的，隨即問：「譚老，你是說老孫有小小的照片嗎？」
「我這都說過了，你怎麼還重複這個問題，老重複我的話幹什麼，真是蠢的很。」
「……」
譚老：「那老孫比誰都喜歡小小，之前就一直要收她當學生來著，小小也就跟老孫最親。
可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天小小就說要回江城，青青丫頭也不跟著，就說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慕安安眉頭緊了下，捕捉到重點，「是不是在小小離開後，辦公室才遭遇偷竊？」
「差不多。」譚老點頭，隨後嘆息，「就那件事之後，老孫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太愛說話了，更不提起小小了。
這辦公室里啊，要是誰提起小小，他還會翻臉。」
「這時間久了哦，也就沒人在提起那個鬼靈精的丫頭了，不過我老頭子是一直惦記啊，哎，可惜了。」
慕安安安靜的聽著譚老感慨。
隨後譚老又說慕小在A大辦公室的一些有趣事情。
比如說，中午趁著某個教授午休，把人腿毛給颳了。
又比如，辦公室幾個教授正討論一些學術，小小在那邊聽了半天，最後嘀嘀咕咕，竟然還能給了不錯一見。
譚老說的挺多的，很生動。
從譚老的講述里，慕安安腦中第一次對這個慕小有了基本輪廓。
一個很聰明，可是卻很調皮，喜歡也敢於嘗試新鮮東西的小女孩。
只是提著提著，譚老這再度紅起了眼眶。
慕安安又給譚老抽了紙給譚老，「譚老，那這老孫還在A大當教授?嗎？」
「還在呢，沒退休。」譚老說，「你知道嗎，我知道老孫有小小照片，也是無意間，看到老孫躲在廁所里，看著一東西在哭。
走近一看，是小小跟他的合照。」
「這老孫啊，從青青丫頭年輕時兩個人就是校友，老孫也是喜歡的很青青丫頭，為了她，到今天都沒有娶妻。
可惜了，這青青丫頭，什麼都好，選的老公就是不是東西，還送了自己的命，真是個蠢丫頭。」
譚老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大腿。
慕安安沉默。
這譚老說自然是江鎮。
她也認同譚老的吐槽。
母親漂亮聰明又高貴的很，可是最要命的就是眼瞎，戀愛腦，找了一個人渣。
在跟江鎮那些年婚姻里，江鎮也沒有真的盡到一個父親的角色。
提起江鎮，慕安安這心裡還是諸多不痛快。
在九階拳台，是江鎮把她往外推。
小時候的冷漠，長大後的無情，都是慕安安心裡的創傷。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起來。
一旁的宗政承允見狀，直接站了起來，「這早餐吃的差不多了，故事也說完了，咱們這開始先進去看看項目進度吧。」
說著，宗政承允朝譚老看去，「譚老，你覺得呢？」
提起項目，譚老也是收起了悲傷的心情，點頭，「對，還要看進度，我這老骨頭，就為了你這個項目，特意從京城飛過來，可?不能忘了。」
「譚老來，往這邊請。」宗政承允把人帶到更衣間。
回頭對著慕安安說了一句，「安安，跟上。」
慕安安有點小意外。
之前的時候，宗政承允是讓她先把理論知識搞定了，在進實驗室。
今天卻讓直接進了。
不過慕安安只是意外幾秒，隨即起身，整理好跟著宗政承允離開。
要進實驗室之前必須換好無菌服。
不過宗政承允這裡只有一個換衣間，宗政承允原本是要扶著譚老進去，先幫譚老換好的。
但剛進去，就被譚老趕出來。
原因是譚老不服老，不想要別人的幫忙，讓宗政承允在外面等著。
畢竟是長輩，他也沒招。
於是，這宗政承允就跟慕安安一起在外面。
宗政承允看著慕安安，突然說了一句，「譚老這記憶有點模糊，他說的應該是十年的事，估計也有錯亂，不能全部當真。」
十年前？
不知是否因為七爺的問題，所以慕安安現在對十年前特別敏感。
但又覺得，慕小這邊跟七爺那邊也扯不上什麼關係。
是自己過于敏感了。
慕安安則笑了說，「我倒是覺得，慕小這一事，譚老應該沒有記憶錯亂。」
講述的太過真實。
沒經歷過，根本講不出來。
「那這慕小到底怎麼回事？」宗政承允問了一句，「我記得，你們家就你一個女兒？而且當年你們慕家出事，還是七爺去救的人，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其他小女孩。」
宗政承允之前因為聰明藥接觸過慕家。
他甚至還見過慕安安。
只不過當時，就是在實驗室內慕青提起女兒來了，要去找女兒，慕老一提孫女，什麼都不管了，跟著慕青一起去了。
當時宗政承允就坐在辦公室內，對著門口看了一眼小女孩的側面。
只不過是很小的一個點，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可說的。
慕安安則搖頭苦笑了下，「如果我跟你說，我對這個慕小完全陌生，相信嗎？」
「相信。」宗政承允說，「不然你不會那麼試探譚老。」
「你看出來了？」慕安安意外了下。
宗政承允輕笑，「試探的太拙劣，這譚老也就年紀大了，沒看出來。你試試去試探那老孫，保證你說第一句話，人就跟你變臉。」
慕安安沉默。
老孫。
慕老剛提過，跟慕青關係很深，與慕小又非常熟悉。
那麼關於慕小的，他肯定知道旁人不知道的。
A大。
母親帶著慕小去過的地方。
「有打算去A大嗎？」宗政承允突然問了一句。
慕安安一頓，「什麼？」
「看你對慕小的事那麼在意，這老孫就在京城A大，你就算找不到老孫，也能在A大里找到慕小的痕跡。
而且剛才譚老說，慕小是在有一天突然自己回去的……我怎麼聽著，慕小像根本沒有回，反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