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清醒的後遺症,便是頭疼欲裂,整個後腦勺像被掛著千斤頂,難受的很。
房間空蕩蕩,暖陽從落地窗照進來,急切的宣布,今天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床頭柜上,微信提示聲還在響。
慕安安被吵的頭疼。
抓過手機掃了一眼,發現是藍天精神病院那邊剛拉的一個工作群。
陳醫生拉的,裡面不僅有慕安安和陳花兩個實習醫生,還有陳醫生帶的其他醫生。
慕安安大概掃了下,討論的核心是關於這個禮拜排班一事。
因為藍天精神病院這兩天出現偷病例的,很多醫生都不願意值夜班。
陳醫生今年就帶慕安安跟陳花兩個實習生,其他都是之前帶的,已經有點老油條了,都在各種推脫夜班。
現在說的最激烈的就是今天晚上的夜班一事,要從晚上八點到早晨八點。
慕安安沒有出現,矛頭針對陳花。
慕安安看了一圈,面無表情的敲下一行字,直接發送。
慕安安:今天晚上我可以值夜班,我白天有事。
在陳醫生回了『OK』字眼後,慕安安便把群消息設定為免打擾,將手機丟到一邊,躺到床上,準備再睡一會兒。
然而,慕安安剛拉上被子,卻突然一個激靈,再次從床上坐起,目光盯著床前面的沙發上,腦中閃現過一些片段。
她將宗政御壓沙發椅背上,生、啃!
又被按到沙發上,隨後跳到他身上……
慕安安感覺大腦直接卡住。
昨夜,她心情不佳,找了顧醫生到就叫喝喝酒,抽抽菸,排解下內心煩悶。
然後呢?
然後好像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感覺到七爺回來,她就歡快的衝出去。
之後呢?
沒有記憶了。
慕安安當即一陣慌亂,第一個反應便是擔心,昨天晚上酒醉失控,說了不改說的話。
她必須找宗政御去問清楚。
思及此,慕安安掀了被褥往洗手間去。
走到門口時,猛的一回頭,盯著床。
腦中閃現自己醉醺醺坐在宗政御身上,問著,「七爺,會愛我嗎?」
隨後是宣誓一般高喊:「七爺,我也愛你!」
慕安安:……
「我不會趁著酒醉胡亂告白?」
慕安安嘀咕了一句,一陣後怕。
她喝醉酒的晚上老喜歡嘟喃,就怕七爺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慕安安心裡很慌,也不願意在這裡自我猜測,加深慌亂。
她快速洗漱,把自己整理一番,便離開房間。
慕安安看了下手錶時間,才早上七點,還未到七爺上班的時間,估計現在還在房間。
推算此,慕安安正打算去敲七爺房門,便見書房門打開。
宗政御扣著腕上手錶,面無表情從裡面走出,背後還跟著捧著文件匯報工作的羅森。
慕安安心臟猛跳。
在宗政御抬眸朝她看時,扯了扯嘴角,「七爺,早啊。」
她向來演技頗高,即便現在心裡慌的一批,卻依舊能偽裝的不錯。
宗政御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側頭看了一眼羅森。
羅森當即明白,「我到下面等七爺。」
在宗政御與羅森交涉短短一分鐘不到,慕安安目光偷偷打量了好幾次宗政御。
從表明上,七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任何問題。
慕安安還在琢磨該怎麼問時,宗政御已經邁開腳步朝樓下走去,也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這不對勁。
慕安安趕緊跟上,「七,七爺啊。」
七爺:「嗯?」
慕安安:「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七爺:「你發酒瘋的時候。」
慕安安:「……」
在回答慕安安問題時,七爺壓根就沒有看她一眼,邁著長腿下樓梯。
慕安安感覺這個時候試探就是在找死,所以乾脆捋直了話,「我昨天發酒瘋,沒把你怎樣吧?」
這話剛問完,原本高貴冷艷在前面走的七爺突然停了腳步。
慕安安也沒有注意,就這麼撞到了七爺的背上。
堅硬的背部肌肉,撞的慕安安鼻子發酸。
七爺回頭,垂著眸盯著慕安安。
慕安安站的比七爺高兩個台階,但還是比七爺矮了半個頭,加上現在心虛的很,就感覺特別弱小。
慕安安尬笑,「七爺,我一喝醉,人就犯糊塗,說的話做的事可別當真。」
「然後呢?」宗政御雙手交叉於胸前,身體微靠在一旁樓梯扶手,一雙幽深眼眸,帶著讓人看不透的神秘,緊盯慕安安。
慕安安眨眨眼。
停頓數十秒後,當即雙手一合十,額頭靠在兩大拇指上,懺悔,「七爺,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宗政御一見她又開始賣乖,輕笑出聲。
伸手彈了下慕安安腦袋。
慕安安疼,但不敢吭聲,畢竟心虛。
宗政御沒多說,將手放到褲口袋,繼續往樓下走。
走到一半時,見慕安安無動於衷,側頭:「跟上。」
「哦,好。」慕安安回應,乖乖跟上。
宗政御伸手捏住她的耳朵。
「七爺,疼。」
「喊什麼,沒用力。」
慕安安委屈臉。
宗政御捏著她耳朵下樓梯,「我要出差,大概三天,別鬧事。」
「你怎麼又出差啊。」慕安安幾乎脫口而出。
宗政御側頭看她。
「你月初不是剛出差麼,有什麼事羅森可以代你處理。」慕安安跟小媳婦兒一樣。
她很不喜歡宗政御出差。
一出差就要好幾天不見人,會很想他。
宗政御:「去京城。」
這話一出,慕安安就明白。
七爺這是要回一趟宗政家。
那個坊間傳聞非常神秘而強大的家族。
七爺很少回去,但每次回去都是有要緊事。
要是別的出差,慕安安就玩小性子,撒潑。
但一聽去京城,當即把幼稚的小性子收起。
「那我可以陪你去嗎?我今天晚上才去醫院,我可以在傍晚六點坐飛機回來。」慕安安詢問。
雖然很捨不得跟七爺分開,但慕安安也不是一點都分不開。
會想到這個提議,主要是想在路途中,在問問七爺,關於昨天晚上她宿醉後的情況。
她心裡有秘密,沒有得到一個穩妥答案,內心不安。
所以慕安安又問了一句,「七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