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一開口,就有點結巴,她當即壓下內心的緊張與慌亂,重新詢問的說了一遍,「那日,你發病跟你發生關係的那個鐘婷。」
宗政御剛聽到慕安安提時,眼裡有幾分詫異,此時聽她重新一講述,臉上已經恢復平靜。
把玩著手中酒時,啟了薄唇:「你怎麼確定那人就是鍾婷?」
「不都在說麼?」慕安安面上很鎮定,「鍾嬸為了讓女兒嫁入豪門,所以特意在七爺發病的時候,讓女兒裝扮成我的樣子,趁虛而入。」
慕安安是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談一談。
今天晚上七爺兩次拒絕的親密,讓她心裡有了慌亂。
一整個晚上都沒有辦法平靜。
思來想去,能讓兩個人出現變化的事情,就只剩下這件事。
慕安安又補充一句,「後來我還聽說,鍾嬸給跑了。我想,七爺你大概準備把鍾婷引出來,所以才放跑鍾嬸。可鍾嬸直接回了老家,沒有任何異常。」
說完,慕安安目光終是可以正大光明盯著七爺。
他此時靠在沙發上,搭著腿,手中的威士忌微微搖晃著。
仰頭一飲而盡時,喉結滾動了下,慕安安感覺自己喉嚨有點發燙。
宗政御將酒杯放至桌上,「你有什麼好建議?」
「什麼?」慕安安意外。
她在等宗政御回應,卻沒想到等了一個反問。
宗政御:「對於抓到鍾婷這件事,你的建議呢?」
「這是你最擅長的,鬼靈精。」
慕安安表情有些僵。
她挺想跟宗政御說,她沒主意。
她要有主意也不會出。
抓到了鍾婷,她就會敗露。
但她不能這樣說,說了現在就露餡。
於是,慕安安做出思考狀態,反問一句:「那你現在掌握多少證據?」
「躲在法國。」宗政御盯著慕安安說。
慕安安心臟突然被重擊了下,差點說不出來話。
隔了一會兒,慕安安才說:「既然確定了在法國,就派人搜索。既然她去法國肯定需要生活,打工的地方肯定有身影。」
宗政御重新靠沙發上,玩著酒杯,「換名字了。」
「名字是換,但本質不會變,比如那張臉。她總不至於去動那張臉。」
「我以為,你會給我去學校的線索。」
宗政御話鋒突然一轉變,慕安安心臟又猛抽跳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宗政御在試探她。
慕安安保持冷靜,「我不認為,她可以那麼心安理得的上學。而且,上學階段一感應到有人找,肯定會立即停止去學校。打工是生存,停不了。」
「如果她會有一筆錢,保證她的生活。」
「那也沒有多少,雖然御園壪開出的工資很客觀,但鍾嬸很早沒了老公,一個人把女兒供養出來,沒多少積蓄。」
「思緒很好。」
「七爺教的好。」
跟宗政御一個來回,慕安安全都抗下來。
心裡基本已經斷定,七爺的人已經在法國搜尋鍾婷的下落。
鍾婷是一個聰明敏感的人,估計已經感覺到了,所以躲起來。
法國畢竟遙遠,宗政御鞭長莫及。
加上,之前慕安安早就安排人給鍾婷換了名字跟身份,甚至連背景都給鍾婷換了。
「還有一事。」宗政御再度開口,朝慕安安掃了一眼,「宗政家的第二個大本營在法國。」
「嗯?」慕安安被衝擊到,有待懵。
「那邊人手比較多,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慕安安猛的抓緊放在沙發上的手,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嗯,宗政家大本營?」
「嗯。」
宗政家族,慕安安很早就知道。
那是上個世紀神秘家族,巔峰時期,一個家族的財富可以比肩整個歐洲。
當時就有傳言,歐洲只有兩個國家:宗政家以及其他國家。
那麼龐大的家族,要找一個人。
就算鍾婷躲到了耗子窩,也能給抓出來。
「好了,很晚了,你該睡了。」宗政御將酒杯放到桌子上,從沙發上起身。
慕安安眨了眼,猛的回神。
她的心臟,還因為宗政御的話,而遭受巨大衝擊。
幾乎本能的從沙發上起來往外走。
但剛走了三步,慕安安猛的折返回來,衝到茶几那邊,把宗政御沒喝的那杯酒灌了下去。
辛辣感覺當即麻了整個舌尖,像火苗一樣從喉嚨一路往下走。
「你幹什麼?」
「七爺,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酒給了勇氣,讓慕安安把憋在心裡的問題終是問了出來,「你就沒想過結婚的事嗎?」
「嗯?」宗政御蹙眉,眼裡有幾分震驚。
慕安安一想,這事好像不能這麼說,換了詞,「我的意思是,找一個伴侶,女朋友總行吧?當成御園壪女主人的那種女朋友!」
這麼多年來,她家七爺身邊一直都沒有任何女人。
面對一個女人碰了他,卻帶著一種掘地三尺,要把這女人抓出來的態度。
這到底是因為,那個女人觸犯了七爺的威嚴。
還是其他?
「七爺,你能回答我嗎?」
慕安安盯著宗政御,執拗的等一個答案。
七爺倒是沒有立即回答,沉默的看著她。
隔了半響,才說,「安安。」
「什麼?」
「那個女人,在挑釁我。」宗政御眸光放出極其危險的訊號,「挑釁我的人,從來不會好端端活在這個世界上。」
慕安安心裡突然緊了起來。
「你要抓到那個女人,處理了?」慕安安問。
宗政御沒有回答,可眼神中散發的殺意卻是非常明顯的。
作為天之驕子,站在金字塔頂端。
從未又人敢挑釁。
可這個女人,卻公然挑釁他。
那就是在找死。
慕安安吞了口水。
她不敢說,真正挑釁七爺的人不是鍾婷。
是她。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宗政御捏住慕安安耳垂,拉著人往外走。
並不打算繼續談這樣的話題。
慕安安腿有點軟。
「七爺。」走到門口,慕安安突然不走了,「我要是有一天挑釁你,你會處理我嗎?」
「你挑釁的還少?」宗政御挑眉,捏著慕安安的耳垂加了力氣,「我越不讓你做什麼,你越是做,嗯?」
慕安安『嘿嘿』的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七爺疼我。」
但睡了七爺的罪名。
不是一般的惡作劇。
「七爺,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今天是問題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