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所謂的心照不宣

  慕安安直接關了電視,把遙控丟在一旁。

  只不過人站起來的時候,因為穿著高跟鞋差點摔倒,一旁的傭人急忙上前攙扶慕安安。

  她卻直接把人推開,「滾。」

  她表情倔強,眼眶通紅一片,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忍眼淚忍出來的。

  撐著沙發往外走,手脫離沙發的時候,身形還晃了幾下,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

  從背後看著,倒像是喝醉了人的樣子。

  幾個傭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上前去靠近慕安安。

  慕安安在御園壪八年,脾氣雖然著急,但一般不會跟人亂發脾氣。

  像是這樣冷漠讓傭人滾,是第一次,讓人摸不著頭腦,也很害怕。

  此時的慕安安人已經離開主別墅,一路朝玻璃房走去。

  看著門口貼著剛才寫的紙條,就覺得特別搞笑。

  在剛才離開的時候,她竟然還在擔心,宗政御回來了找不到她,所以特別貼上這個紙條。

  跟人說自己生氣了,不就是等著別人哄。

  傻逼麼?

  人哄什麼,人直接跟人去參加宴會了。

  誰記得你慕安安啊?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可他帶的那個女人,又算個什麼東西?

  慕安安一把把紙條給拆掉,輸入密碼要進入。

  可因為手顫的太厲害,腦子一片漿糊,所以輸入的時候,幾個數字輸入錯誤。

  輸了第三遍,慕安安才進入玻璃房。

  精心打扮過的玻璃房,精心安排的小人放在那邊,在慕安安眼裡就跟搞笑一樣。

  慕安安沉默的把玻璃房門的門關上。

  她抓起旁邊的一個鐵棍,朝著那些小陶瓷就砸了下去。

  『嘭!』

  一棍子下去,那些陶瓷直接破成各種碎片,一點都不堅強。

  就跟她的心一樣,支離破碎的。

  她一顆真心捧上,就是這個下場。

  慕安安緊咬牙齦,一下一下的砸。

  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是決堤。

  她以為,一切水到渠成。

  從九階拳台回來之後,就感覺那個男人不一樣了。

  他會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的那種。

  會吻她,會讓她伸舌。

  他們像情侶一樣,心照不宣。

  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在多說什麼,已經慢慢走到一起。

  那個男人不會在跟她說什麼,男女之間的性。

  也不會在告訴她什麼長輩和小輩。

  他懂了,他懂感情了。

  可他今天的失約,那場新聞,卻像一巴掌一樣,直接打在慕安安臉上。

  火辣辣,還有羞辱的疼。

  什麼狗屁水到渠成,什麼狗屁心照不宣。

  到最後,就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真是丟人。

  慕安安眼淚瘋狂砸落,可是嘴角卻勾著很嘲諷的笑容,手上的動作更重,砸的更狠。

  在轉身時,慕安安更是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出去,結果剛好砸到一旁的柜子上,棍子反彈回來,坐到慕安安肩上,隨後重重的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慕安安無力的跌落。

  肩膀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

  可看著這個房間,看著玻璃反射里自己的樣子,她就覺得特別狼狽,特別難堪。

  尤其是早晨的時候,她拼命工作,收到他的花時的開心。

  裝飾玻璃房的興奮。

  以及……

  精心打扮自己時的樣子,站在玻璃房一遍遍演告白的橋段。

  都覺得難堪。

  搞笑又丟人的。

  慕安安直接閉上眼睛,把臉埋到膝蓋里,死死的抱著自己,肩膀劇烈的顫抖著。

  凌亂的玻璃房,碎了一地的真心。

  少女獨自抱緊自己在角落裡,顯然那麼孤獨又無助。

  可這份孤獨和淒涼感,卻並未維持多久。

  原本抱著自己,特別可憐的少女,突然將頭抬了起來。

  雖然哭了一通,可明顯精心打扮過,妝容都是防水的,除了有點狼狽和眼紅腫之外,倒是沒有脫妝的難堪。

  而原本情緒崩潰的少女,卻突然擦掉了眼淚。

  她抓過手機,把手機照相機當成鏡子,從凌亂的桌子上找出紙巾,開始認認真真的擦臉,整理頭髮。

  慕安安吸了吸鼻子,一臉的堅強。

  她不應該發脾氣的。

  不能看到一個新聞,就相信了。

  一個新聞而已,算什麼?

  更何況,跟在七爺身邊的那個女人,又算是什麼玩意兒?

  慕安安深呼吸著,強行把自己情緒壓下去。

  發生了事,一味的發脾氣是最沒用的,她要做的是把事情搞清楚,問清楚當事人。

  而不是在這裡發什麼所謂脾氣。

  她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她一直的很理智很懂事。

  從小都是。

  她最喜歡的主持人,在之前一檔節目說過,事情壓不跨人,壓垮人的是情緒。

  這些年,她也一直控制直接情緒。

  信奉有事處理事,沒事別折騰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

  不管今天七爺為什麼失約,她都要去問清楚,起碼要親口聽這個男人給一個解釋。

  慕安安撐著地面站起來,肩膀很疼,腳踝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傷了,踩著高跟鞋根本站不起來。

  慕安安乾脆脫了鞋,從鉑金立方里找出拖鞋換上。

  離開玻璃房的時候,慕安安還認認真真整理了下身上的形象。

  不管今晚發生什麼,但七爺一定會回來,直接到他房間去等便好。

  慕安安捂著受傷的肩膀,稍微動了下胳膊,朝著主別墅走去。

  只不過。

  慕安安剛到主別墅,就看到三四輛車從門口的位子行駛進來。

  慕安安幾乎是下意識躲到後方房子裡。

  四輛車依次停在主別墅前。

  頭一輛車先下來一穿著西裝的男人,戴著墨鏡。

  那男人年齡跟七爺不相上下,長相很斯文,戴著眼鏡。

  他走到中間的車子,打開后座的門。

  先下來的是一紅木拐杖,緊著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從車上下來。

  老人倒不是純粹的東方長相,眼窩是那種西方人的深邃感,鬍子發白,抿著唇,很嚴肅。

  骨骼也是偏西方人比較高大。

  這樣的形象穿著唐裝,倒是沒有違和感,反而把唐裝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戴眼鏡的男人恭敬的扶著老人,下車,不知道在其耳邊說了什麼,老人眉頭皺了下沒多說什麼。

  與此同時,昨天跟慕安安起了衝突的那位房管家,正從主別墅里走出來,走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低著頭。

  慕安安這個位子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但從這個局面就已將瞭然這個老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