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直接關了電視,把遙控丟在一旁。
只不過人站起來的時候,因為穿著高跟鞋差點摔倒,一旁的傭人急忙上前攙扶慕安安。
她卻直接把人推開,「滾。」
她表情倔強,眼眶通紅一片,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忍眼淚忍出來的。
撐著沙發往外走,手脫離沙發的時候,身形還晃了幾下,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
從背後看著,倒像是喝醉了人的樣子。
幾個傭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上前去靠近慕安安。
慕安安在御園壪八年,脾氣雖然著急,但一般不會跟人亂發脾氣。
像是這樣冷漠讓傭人滾,是第一次,讓人摸不著頭腦,也很害怕。
此時的慕安安人已經離開主別墅,一路朝玻璃房走去。
看著門口貼著剛才寫的紙條,就覺得特別搞笑。
在剛才離開的時候,她竟然還在擔心,宗政御回來了找不到她,所以特別貼上這個紙條。
跟人說自己生氣了,不就是等著別人哄。
傻逼麼?
人哄什麼,人直接跟人去參加宴會了。
誰記得你慕安安啊?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可他帶的那個女人,又算個什麼東西?
慕安安一把把紙條給拆掉,輸入密碼要進入。
可因為手顫的太厲害,腦子一片漿糊,所以輸入的時候,幾個數字輸入錯誤。
輸了第三遍,慕安安才進入玻璃房。
精心打扮過的玻璃房,精心安排的小人放在那邊,在慕安安眼裡就跟搞笑一樣。
慕安安沉默的把玻璃房門的門關上。
她抓起旁邊的一個鐵棍,朝著那些小陶瓷就砸了下去。
『嘭!』
一棍子下去,那些陶瓷直接破成各種碎片,一點都不堅強。
就跟她的心一樣,支離破碎的。
她一顆真心捧上,就是這個下場。
慕安安緊咬牙齦,一下一下的砸。
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是決堤。
她以為,一切水到渠成。
從九階拳台回來之後,就感覺那個男人不一樣了。
他會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的那種。
會吻她,會讓她伸舌。
他們像情侶一樣,心照不宣。
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在多說什麼,已經慢慢走到一起。
那個男人不會在跟她說什麼,男女之間的性。
也不會在告訴她什麼長輩和小輩。
他懂了,他懂感情了。
可他今天的失約,那場新聞,卻像一巴掌一樣,直接打在慕安安臉上。
火辣辣,還有羞辱的疼。
什麼狗屁水到渠成,什麼狗屁心照不宣。
到最後,就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真是丟人。
慕安安眼淚瘋狂砸落,可是嘴角卻勾著很嘲諷的笑容,手上的動作更重,砸的更狠。
在轉身時,慕安安更是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出去,結果剛好砸到一旁的柜子上,棍子反彈回來,坐到慕安安肩上,隨後重重的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慕安安無力的跌落。
肩膀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
可看著這個房間,看著玻璃反射里自己的樣子,她就覺得特別狼狽,特別難堪。
尤其是早晨的時候,她拼命工作,收到他的花時的開心。
裝飾玻璃房的興奮。
以及……
精心打扮自己時的樣子,站在玻璃房一遍遍演告白的橋段。
都覺得難堪。
搞笑又丟人的。
慕安安直接閉上眼睛,把臉埋到膝蓋里,死死的抱著自己,肩膀劇烈的顫抖著。
凌亂的玻璃房,碎了一地的真心。
少女獨自抱緊自己在角落裡,顯然那麼孤獨又無助。
可這份孤獨和淒涼感,卻並未維持多久。
原本抱著自己,特別可憐的少女,突然將頭抬了起來。
雖然哭了一通,可明顯精心打扮過,妝容都是防水的,除了有點狼狽和眼紅腫之外,倒是沒有脫妝的難堪。
而原本情緒崩潰的少女,卻突然擦掉了眼淚。
她抓過手機,把手機照相機當成鏡子,從凌亂的桌子上找出紙巾,開始認認真真的擦臉,整理頭髮。
慕安安吸了吸鼻子,一臉的堅強。
她不應該發脾氣的。
不能看到一個新聞,就相信了。
一個新聞而已,算什麼?
更何況,跟在七爺身邊的那個女人,又算是什麼玩意兒?
慕安安深呼吸著,強行把自己情緒壓下去。
發生了事,一味的發脾氣是最沒用的,她要做的是把事情搞清楚,問清楚當事人。
而不是在這裡發什麼所謂脾氣。
她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她一直的很理智很懂事。
從小都是。
她最喜歡的主持人,在之前一檔節目說過,事情壓不跨人,壓垮人的是情緒。
這些年,她也一直控制直接情緒。
信奉有事處理事,沒事別折騰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
不管今天七爺為什麼失約,她都要去問清楚,起碼要親口聽這個男人給一個解釋。
慕安安撐著地面站起來,肩膀很疼,腳踝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傷了,踩著高跟鞋根本站不起來。
慕安安乾脆脫了鞋,從鉑金立方里找出拖鞋換上。
離開玻璃房的時候,慕安安還認認真真整理了下身上的形象。
不管今晚發生什麼,但七爺一定會回來,直接到他房間去等便好。
慕安安捂著受傷的肩膀,稍微動了下胳膊,朝著主別墅走去。
只不過。
慕安安剛到主別墅,就看到三四輛車從門口的位子行駛進來。
慕安安幾乎是下意識躲到後方房子裡。
四輛車依次停在主別墅前。
頭一輛車先下來一穿著西裝的男人,戴著墨鏡。
那男人年齡跟七爺不相上下,長相很斯文,戴著眼鏡。
他走到中間的車子,打開后座的門。
先下來的是一紅木拐杖,緊著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從車上下來。
老人倒不是純粹的東方長相,眼窩是那種西方人的深邃感,鬍子發白,抿著唇,很嚴肅。
骨骼也是偏西方人比較高大。
這樣的形象穿著唐裝,倒是沒有違和感,反而把唐裝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戴眼鏡的男人恭敬的扶著老人,下車,不知道在其耳邊說了什麼,老人眉頭皺了下沒多說什麼。
與此同時,昨天跟慕安安起了衝突的那位房管家,正從主別墅里走出來,走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低著頭。
慕安安這個位子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但從這個局面就已將瞭然這個老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