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御沒說第二遍,只是給了慕安安一個眼神。閱讀
慕安安當即雙手交叉抱緊自己,「七爺,你,你要幹啥啊,這裡,這裡……不太好吧?」
慕安安默默往後退一步。
結果剛退,本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上前一步,直接扣住她的腰,慕安安身體下意識往後傾了一點。
她有點驚慌抬頭,還未與七爺對視,男人便已經將慕安安帶起來,讓她站好。
臉上壓根沒有什麼多餘表情,又凶又冷,「脫了。」
「……」
「別讓我動手。」
男人言語裡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眼神超級超級凶的。
慕安安只是遲疑幾秒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的手已經扣到了她拉鏈上。
慕安安反應過來,趕緊壓住衣服,往後退,「我,我自己來。」
宗政御鬆手,站在原地。
慕安安抿著唇,偷偷看了他一眼,本想說話,可一看七爺這狀態,又不敢說話了。
她只能不情不願的將手一到拉鏈扣上,慢吞吞往下拉,「這好像拉不動……」
「慕安安。」男人已經連名帶姓叫她,「你有三秒時間。」
三秒內沒脫完。
他來脫。
感受七爺發出最後通緝令,慕安安沒敢耽誤,趕緊把拉鏈拉下,同時抬頭衝著七爺笑,「七爺,你看,這又……誒,七爺你幹嘛?」
慕安安話還沒說完,宗政御的耐心已經完全消滅。
單手把人抱了起來,轉身一帶便放到了床上。
慕安安想回頭,男人聲音很兇,「坐好。」
慕安安不敢動。
她只能盤著腿坐在床上。
七爺就站在背後,雙手抓住肩膀上的運動衣外套,隨後開始往後脫落。
慕安安不太情願。
可架不住背後男人氣場太兇殘,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人有外套脫落。
剛才在洗手間裡,是為了後續上要方便,所以換了帶子款的吊帶。
就脖子上的細線和腰上的細線,維持這塊不了在慕安安身上。
背後是完全暴露出來。
而在脫下衣服後,背後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慕安安只能聽到有些重的呼吸聲,其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
也不太敢轉身,只能有些無措的盯著前面牆壁。
背後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就一直盯著慕安安看。
在白色運動外套脫下時,那一頭長髮自然的垂落下來,貼在纖瘦漂亮的背上。
可即便又長發,依舊擋不住那滿背的傷。
宗政御蹲到了床邊,伸手將慕安安的長髮撥開,那觸目驚心的兩道交叉傷口便暴露出來。
這交叉傷口明顯是用來擋紋身的第一個字母,但因為不好好處理,傷口已經有點發黑感染的跡象。
上面還有一些凝固的不明物體,裂口邊緣的皮膚有點往外翻,血已經凝固了,是黑的,還有冒著一些濃。
觸目驚心。
這四個字,用在這道傷口之前,也不過如此。
宗政御沉默的看著這道傷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抬起的手是顫抖的。
食指只是虛虛撫在傷口上,都已經顫的不行。
房間內氣氛安靜的詭異。
被關在洗手間的小九,幾乎整個人都趴在門上,以為會聽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可是外面卻靜悄悄的。
小九又不敢打開門去看什麼情況。
慕安安是等了很久,七爺都沒有什麼反應,她有些安奈不住,悄悄回頭,「七爺……」
話剛開口,便見低眸的男人抬了眼瞼,聲音極致沙啞,「轉過去。」
慕安安幾乎條件反射轉過去,重新面對前面牆壁。
可心跳卻瘋了。
那牆壁上,似乎還能看到剛才回頭時,看到七爺的那個眼神。
他的眼眶是紅的。
於慕安安而言,七爺這樣的人,是非常深沉的,眼眸深邃幽深,讓人看不透,可卻能輕易看透別人。
她鮮少在那雙眼睛裡看到,除了深沉之外的多餘情緒。
有時候是憤怒,有時候是很淺的溫柔。
可是……
紅的眼眶。
慕安安跟在他身邊八年第一次。
只是一眼,就覺得心臟刺的厲害,那樣的眼神,讓慕安安感覺到窒息。
與此同時,慕安安明顯感覺到,七爺的指腹很輕的走過她的傷口,慕安安肩膀下意識挺直。
只覺被七爺撫過的傷口,像小螞蟻咬過一般,很癢。
受不了。
「小安安。」宗政御開口,聲音明明很輕,可是那種啞,卻像是敲在慕安安心臟上一樣。
他又問:「疼嗎?」
兩個字一下來,慕安安眼眶就紅了,滾燙的淚水直接砸下來,滴在自己手背上。
慕安安抿著唇,不回頭,也不吭聲。
在旗山,知道進入了陷阱,她慌,但沒哭,時刻告訴自己,想辦法。
醒來發現被困在這個地方,孤立無援,帶著傷還要上生死拳台,她害怕,可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慌,要冷靜,必須讓自己活著!
其實晚上都沒辦法睡的。
傷口特別疼,沒辦法躺著,只能趴著。
可胸口位子,之前在白銀階的時候被人打了一拳,如今淤青還在,也趴著就感覺心臟被壓的要爆了一樣。
晚上不是在疼里失眠,就是在呼吸苦難里失眠,她只能坐著,或者站著,才能緩解一下。
可即便這樣,她也從來沒掉過眼淚。
卻因為這個男人,一句尾音顫抖的『疼嗎』,所有心酸都涌了上來。
眼淚都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她挺想回頭,抱住七爺,哭的天昏地暗。
告訴他,疼,她快疼死了。
可慕安安還是忍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把眼淚擦掉。
沒回頭,只是用很輕鬆的口吻說,「哎呀,七爺,你說什麼對不起啊,我這傷都沒什麼的,只是這邊條件有限,回去的時候好好處理就可以了……」
「小安安。」七爺再度開口,中斷慕安安故作堅強的假輕鬆話。
他說,「對不起。」
慕安安身體僵住了,所有的話卡在喉嚨里,完全說不出來了。
心臟顫啊顫,顫到,連隨意垂在膝蓋上的手指頭都跟著顫了好幾下。
背後的男人指腹不僅走過慕安安背後兩道傷口,還有一些淤青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