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思緒混亂,還沒找到合適的詞時,七爺已經上前一步,將她橫抱起來。閱讀
慕安安身體僵的很厲害。
一雙杏仁帶著克制的看著宗政御。
七爺卻並未多看慕安安,把人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受傷期間,不要總站著。」七爺說。
慕安安沒說話,心裡還是很緊張。
思緒還處於剛才跟鍾婷對話,被宗政御撞破的畫面里。
緊張的同時,看著此時七爺的狀態,還有一點迷茫。
她以為自己的沉默,會讓七爺逼著追問,或者起疑,可宗政御全程表情淡然。
甚至沒多提了。
「我現在要去一趟C城。」宗政御說,捏著慕安安耳垂,「大概三天時間,這幾天乖一點,知道麼?」
慕安安略有機械的點點頭。
宗政御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準備離開。
慕安安下意識要開口喊住,可嘴一動,聲音就喊不出來了。
喊住了,什麼說什麼?
人都沒提,自投羅網嗎?
可,七爺為什麼不提了?
是知道了什麼,所以不想提嗎?
在慕安安思緒混亂,無數疑惑冒出來時,走到一半的宗政御突然停了腳步,回頭朝慕安安看去。
他說,「你不想用副卡,我讓羅森單獨給你轉一筆錢過去。」
「啊?」慕安安腔調很輕,表情有點呆。
宗政御卻沒多說了什麼,重新邁開腳步離開。
一直到七爺離開房間後的三分鐘,慕安安都沒能立即反應過來。
思緒還是一團亂。
跟一團毛線打結了一樣,怎麼扯都通不了。
就只是接收到了一條很直接的信息:七爺在從她嘴裡聽到了錢的字眼,擔心她錢不夠,所以單獨打一筆錢。
慕安安手裡有好多卡,全都是宗政御的副卡。
而她自己的私人銀行卡里,七爺也是經常往裡面打錢,具體數額有多少慕安安並不知道。
但,比如說鍾婷這個事,慕安安沒少過錢。
隔了好長時間,慕安安似乎才理順了思緒,低頭笑了起來。
心裡頭暖烘烘的。
慕安安也不知道是這幾天太累了,還是本身病著,躺床上沒一會兒,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甜的夢。
夢裡回到了小時候,與母親和外公一起的畫面。
隨後七爺又加入起來,攬著她的腰,很自然的與媽媽和外公同桌吃飯。
畫面美好的,在慕安安睜開眼後,還忍不住回味了好久好久。
落地窗外,橘紅的夕陽染了半邊天,橘紅光源打了進來,灑落一地,星星點點的。
好看又意境。
慕安安這幅畫面,思緒里還在那個夢境裡。
那種很甜很溫暖的感覺,一直卡在心口,像溫泉一般緩慢的流動著。
一直到傭人敲門,匯報江鎮在樓下客廳要見她,慕安安這才有些不舍的回神。
江鎮過來找慕安安為了什麼事,慕安安心裡基本已經確定。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著急。
她推算江鎮來找自己的時間,最起碼是在明天早晨。
看來他是真的很著急。
慕安安讓傭人先退下,自己抓著拐杖,洗漱、換衣服。
右腿雖然打著石膏,做事也麻煩,但日常起居什麼的,慕安安還是看,可以自己來。
慕安安下樓時,一眼便見到江鎮獨自坐在客廳里。
他看著似乎很緊張,多次以手絹擦拭著冒出來的汗。
因為緊張,所以用手絹擦完汗後,江鎮又用力的捏著。
在江鎮沒發現慕安安時,慕安安表情特別冷。
可在江鎮轉頭發現慕安安,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時,慕安安臉上那種冷意的表情立即收了起來,變成了柔和的小白兔。
她喊了一聲,「爸爸。」
江鎮很侷促,「安,安安。」
說完,江鎮目光朝四周看了看,顯是想找七爺的身影。
在慕安安午睡之前,七爺已經離開出差。
慕安安人還坐在輪椅上,移動著輪椅往江鎮靠近,詢問,「爸爸,怎麼突然過來了,是為了姐姐的事?」
慕安安直接把事點了出來。
一般這個時候,慕安安其實還是可以陪江鎮,玩玩父女情的戲碼。
但她懶得演。
江鎮在外面形象是很斯文儒雅的,可是慕安安看到的卻是自私、懦弱。
「爸爸,你別老站著,先坐著吧。」
慕安安這句話說完,江鎮似乎才回神。
『哎』的回應了一聲,這才重新坐到了沙發上,他看了看四周,最終目光移到慕安安身上。
江鎮說,「安安,是這樣的,你姐的事,經過我和你月華阿姨商量了之後,已經有了決定。」
「什麼決定呢?」慕安安問。
江鎮沒立即開口,而是用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過了大概有十多秒才說,「我們決定,聽從你的辦法!」
慕安安不動聲色的挑眉。
這樣的決定,她早就知道。
擺在江琴面前的就那麼兩條路。
要麼認罪,坐牢。
江氏醫藥集團董事會對江鎮依舊會攻擊,只是正如郭月華所說,江鎮背後有人。
那個能夠在江城冒充七爺這麼多年的人,肯定有勢力,又想要慕青當年研究的聰明藥方案,自然會保住江鎮。
但依舊是一堆麻煩。
其二的路,就是慕安安說的,江琴承認自己精神病。
慕安安故作猶豫的說了一句,「爸爸,這個辦法存在一些弊端,你真的決定了嗎?
畢竟姐姐那麼高傲的人,讓她當眾承認自己精神病,並且要直播榮入住精神病院,這會很打擊她的自尊心吧?」
「總比讓她坐牢,讓集團……」江鎮話很順就說了了出來,但後面及時收住,改了口,「畢竟她犯了錯,本應該是直接接受懲罰的,但安安你和你媽媽真的一樣善良,不僅不追究,還為你姐姐想好了這樣好的辦法。?爸,爸爸……」
江鎮說著,後面開始哽咽起來。
直接用擦汗的手絹捂著眼睛,以至於看著手絹上濕漉漉一片,慕安安也不知道是江鎮的汗水,還是眼淚。
「安安,看著你爸爸就好像看到了你母親一樣,你真的和你媽媽太像了。」江鎮說,「你們一樣的天真,善良,美好。」
慕安安臉上帶著微笑。
可是放在毛毯下面的手,卻攥緊成拳頭。
很用力的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