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御小心翼翼朝她靠近。閱讀
又不敢太快,怕驚擾到她。
又很急切。
想要知道,現在醒來的是,是他的安安嗎?
宗政御內心焦灼。
亦步亦趨。
甚至是,腳步都已經靠近到慕安安那邊,他只需要大不往前邁一步,就能站到慕安安面前。
可是他卻有些退縮。
如果不繼續靠近,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他會繼續沉浸在,他的安安已經回來了。
宗政御也會有怕的時候。
怕坐在那邊的女孩兒一抬頭,那個眼神就不會,就不是他的安安,他會非常失望。
這種失望,經歷一次就不想繼續經歷。
宗政御甚至不可控的,停了腳步。
他不願意再走了。
坐在床上的女孩兒,似乎就沒注意到他的靠近。
從頭至尾,目光一直盯著前面牆壁,睫毛都沒有眨一下,更別說是肢體上有任何動作了。
兩個人,就這麼的。
一個坐在那邊,一個站在旁邊。
一個面對牆壁,一個看著她。
誰也不開口打破這樣的沉浸式畫面。
彼此的呼吸聲輕輕漸漸的,燈光沒有特別強烈,有點昏暗的暖黃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直到,坐在床上盯著牆壁的女孩兒閉了下眼。
她重新睜眼時,嘴角微微勾起。
那一瞬間,宗政御心緊了下,肢體上幾乎下意識擺出一種隨時衝上去的細微舉動。
床上的女孩兒開口,「幹嘛一直站那麼遠?」
這一聲一出,宗政御瞬間淚目。
他將視線移到另一邊,眼眶通紅,可是嘴角卻勾著燦爛笑容。
視線再度轉回來時,人已經大步上前,站到慕安安面前,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下去。
這吻來勢洶洶。
慕安安本來坐在床上,根本招架不住,整個身體跌落了下去,烏黑長髮散落。
男人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激進而瘋狂。
慕安安沒有抗拒,抱著他,默默承受,溫柔回應著。
直到兩個人雙唇發麻,男人趴在慕安安脖頸里,嗷嗚著。
慕安安摸著他的頭,輕聲安慰著,「這不是回來了嗎,乖啦。」
男人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時候,沒有威風八面的七爺。
沒有令人聞風喪膽的宗政御。
更沒有,令人一聽名字就感覺世界末日的宗政家主。
只有,一個普通男人。
一個在經歷,差點失去摯愛的普通男人,此時內心竊喜,劫後餘生。
甚至虛驚一場。
他的寶貝,終於回來了。
宗政御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就是緊緊的抱著慕安安不放手,很緊。
慕安安一直都在溫柔的安慰著。
即便七爺抱著她的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揉碎了,她已經感覺到疼了。
可是她卻沒有去管。
只是一直在安撫。
安撫因為她的這場變故,而讓她的大寶貝這樣擔驚受怕。
「沒事了沒事了,御御,我回來了。」
慕安安吻了吻他耳朵,聲音又輕又溫柔 ,連哄帶安慰,「已經回來了,不會離開你了,好不好?」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不會離開你了。」
「御御,我們還要白頭到老。」
「我老了,還要去跳廣場舞呢。」
「不准去!」
慕安安正安慰著,宗政御突然抬起頭來,表情又傲嬌又凶的,「不准去跳廣場舞,知道嗎?」
「為什麼?」
「跳廣場舞,你就會被其他老頭拐走,不准!」
這傲嬌又幼稚的話,直接逗笑慕安安。
她捧著宗政御的臉,仔細的琢磨著,「就我們家老公這麼一張臉,變成小老頭以後,也會是那種超級好看,老頭兒里的一枝獨秀。」
「有這麼帥的小老頭,我怎麼還能被其他小老頭拐走?」
「在說了,我們一起去跳廣場舞啊。」
「不去。」宗政御繼續傲嬌,「你就不怕,我被其他小老太勾搭走?」
「就我這臉,哪個小老太能有我好看,你看的上誰?」
「安姐。」七爺徹底被逗笑了,「誰教你的,這麼盲目自信的,嗯?」
「我家七叔叔啊。」慕安安一臉認真的鼓著腮幫子,眨巴眨巴著眼睛,「我這不要臉的技能,從我們家七叔叔那邊,得到了真傳。」
「我可沒說你不要臉。」
宗政御嘀咕著,低頭又重新把臉埋在慕安安懷裡,眷戀的聞著慕安安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味道。
他的小寶貝,很少會碰香水。
可是身上的味道,總是很獨特,香噴噴的,就讓人很沉淪,很喜歡。
而這味道,除了他的小寶貝之外,沒人身上有。
慕安安嘆息,輕輕的抱著宗政御,吻了下他的臉,「嚇壞了吧,這次?」
「安姐。」
「嗯?」
「我跟顧夕已經徹底道別了,從此以後,我生命里不會有顧夕這個名字了。」宗政御帶著一種交代的跟慕安安說。
他不想『顧夕』兩個字,成為慕安安心裡的不舒服。
他要他的寶貝,快樂且肆無忌憚的被愛著,沒有任何芥蒂,不需要她去委屈自己,去懂事的去理解任何。
他要她永遠任性,永遠幼稚,永遠肆無忌憚。
而在聽到宗政御這句話的時候,慕安安沒有什麼回應,只是收緊手臂,抱了抱宗政御。
「七爺,跟你說件事。」
「嗯。」
「顧夕的記憶,還在,我沒有完全能打敗她。」
這句話一出,宗政御猛的從慕安安懷裡起來,盯著她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可能我睡一覺起來,占領我身體的就是顧夕的記憶,也有可能,睡一覺起來,還是我。
又可能,睡一覺起來,兩個記憶融合,很混亂。」
宗政御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他從慕安安身上起來,「我現在帶你去找傑佛爾教授。」
慕安安把人拉住,「這只是一個過程。」
宗政御人已經站在地上,手被慕安安拉著,他回頭看著慕安安。
慕安安笑的就很溫柔,她說,「你就當是我生病了,現在我就是在治療期間,需要一個過程,但我一定會好的。」
「就好像,你跟顧夕說,我一定會打敗一切,那麼相信我一樣。」
宗政御有些意外,「我跟顧夕說的話,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