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將目光投到慕安安身上,等待她下不太台的好戲時,慕安安表情卻很淡定,甚至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容。
挺輕蔑的一個笑容。
就是有一種上位者,不太能看上焦詩文這樣人的那種輕蔑。
這種輕蔑,即便慕安安還沒說什麼,焦詩文都有一種自己是小丑的感覺,特別難堪,以至於焦詩文有些惱怒。
她話加重了成分,「宗政夫人,我覺得你下次不用搞這樣花里胡哨的行為來耽誤我們時間,你想要鍍金,我們給你結果便可。」
「你有什麼本事可以給我,我想要的一個實驗結果?」慕安安反問。
焦詩文蹙眉,還未開口之前,慕安安繼續反問,「你進入這場實驗的時候,了解清楚這場實驗到底講的是什麼嗎?」
「焦詩文教授,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向澤木教授進來時,說是要帶一個默契的教授配合,才讓你進來的,擁有這樣一個獨特機會的你,把握住了嗎?」
「你了解清楚,自己在這個實驗裡需要做什麼任務,扮演什麼角色嗎?」
慕安安這三個問題連問,把焦詩文給難住了。
她倒不是不知道這場實驗,而是面對慕安安這麼強勢追問,加上氣場壓著,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是對的。
就因為沉默的空擋,就顯的回答不上來,很弱。
慕安安從容道,「你不知道,我來給你回答。」
「67T實驗的開啟不是平白無故,是在十年前專業領域大拿慕國良與慕青教授曾創立過67T實驗進行專項研究,主要是想在血液疾病方面有一個大突破,只要實驗成功了,可以從血液上改變人體基因,行成血液的自愈治療,進行疾病的抗爭與抗體功能。」
搞實驗研究的都傲氣,被當著同行業內這麼多人,科普了下知識點,日後這個圈子都能嘲焦詩文好幾年。
焦詩文臉都黑了,嘴硬的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你一個豪門太太只是想鍍金,就別來耽誤我們,到時候會給你想要的結果。」
「想要什麼結果,你知道這場實驗牽連出來的是什麼,我想要的是什麼記過,我想要的結果,你能給,你給的起?」
慕安安臉冷了下去,質問。
「我怎麼給不起?」焦詩文嘴硬,「我們是專業的……」
「專業的過慕國良和慕青嗎?」慕安安反問,「當年慕國良與慕青都沒有研究成功的東西,你們告訴我,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嗯?」
慕安安目光掃過現場。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可是外公與慕青的名聲還是在這個行業里鎮得住人。
他們研究不出來的東西,到現在還真沒有人可以站出來。
而此時,現場沒人說話,焦詩文臉難看到極致。
慕安安直接說,「打電話給那位向教授,問他什麼時候過來,給不出一個準確數字,就讓他滾蛋。」
這話一出,現場本來就因為慕安安話而驚訝,現在更是震驚。
這樣態度,非常強硬。
強硬的一點面子都沒有給。
如果慕安安一上來說這樣的話,可能信服力沒有那麼強,可是剛才把焦詩文壓制住的氣場與從容度,都在表達一個上位者的姿態。
這不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豪門太太。
這是不好處理的幕後大佬。
「焦詩文教授,你可以打電話了。」慕安安提醒,「我十分鐘後再出來,麻煩你告訴我準確答案。」
慕安安說著,跟顧醫生看了一眼,正要朝辦公室走去的時候,做出突然想起事來。
她說,「另外,諸位要有什麼意見,或者對這場實驗有什麼質疑,想離開的,麻煩在這十幾分鐘之內趕緊離開,我沒時間看你們所謂高傲的嘴臉,在我眼裡,你們不過是一般,什麼成果都沒有給我的普通教授,虛有其表,履歷造假。」
話又直,侮辱、挑釁還很強。
現場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比一個高傲的,鼻孔朝天。
被這麼一說,沒有一個臉是好看的。
慕安安卻不管,踩著高跟鞋直接回了辦公室。
顧醫生緊跟其後。
在辦公室門關上時, 顧醫生才開口,「安安小姐,你這樣態度,是不是……太過直接?」
慕安安看著顧醫生。
顧醫生說,「這些教授心比天高,對於他們來說,這場實驗沒有就算了,你這樣的態度,他們很容易丟單子直接離開,還有那位向教授……」
後面的話顧醫生沒說下去,但他知道慕安安知道其中意思。
慕安安卻笑了,「如果我一上來就這態度,現在估計全都走人了,不過挺感謝焦詩文的。」
「焦詩文?感謝?」
「如果她不是為了向澤木來針對我,也就沒給我表現的機會。」
慕安安轉身看著辦公桌,很隨意的抓起一個圓盒轉著,「向澤木之所以不參與,不過是想拿這場實驗大權,在這裡他成就最高,在他任何實驗裡,他都是主負責人,但這次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個研究教授自然是不爽的。」
「他的計劃里,只要今天不出現把我拿捏住了,讓我去請他過來,那麼日後他就是這場實驗裡的老大。」
「他的行為幕後,的確是這樣的意圖。」顧醫生也猜到了。
所以在來的路上,很擔心慕安安要如何應對。
結果,慕安安來這麼狠。
「如果全都走了,對我們後續研究傷害很大。」顧醫生不得不再次提醒。
「我會說這樣的話,是確定他們都不會走。」慕安安態度篤定。
顧醫生認真想了下,回頭,從拉下的窗簾縫隙里往外看。
門口那幾個人,的確是一個人都沒有離開。
雖然表情很難看,雖然都是面面相覷的那種,可是都沒有人有收拾東西離開的動作。
顧書卿再回頭,就看到慕安安篤定而自信的樣子。
他看不太懂了,「安安小姐,可以給解答一下嗎?」
怎麼確定這些人,不會離開?
慕安安笑了,「我說了,我很感謝焦詩文對我的刁難,才讓我有發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