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警惕,絕不能小瞧了他!
而好在,她在來之前便留了個心眼。
所以現在的她,依舊是假扮宋停女朋友時的偽裝。
借著這層「關係」,她微笑著說道:「伯父,抱歉讓您見笑了。今晚在餐廳,與您分別之後,宋停的情緒一直很不好。我很喜歡他,實在看不得他難受。所以為了他,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談一談。」
慕安安對自己的偽裝和演技,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是,宋博延卻又一次揭穿了她。
「堂堂宗政家未來的七少夫人,竟然變成了別人的女朋友。如果七爺知道了,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慕安安一怔!
直到這是時,她才真正意識到,宋博延是個非常危險的人!
慕安安心頓時沉了幾分。
她自認為,自己從一開始偽裝雖不能做到天衣無縫,讓人完全相信她就是宋停的女朋友。
但不至於讓人宋博延看出來,她是慕安安!
而眼前宋博延,氣質上很溫潤,戴著眼鏡,仿佛看透了諸多事情一樣。
不過,慕安安並沒有完全相信宋博延。
或許,宋博延剛才那些話,只是為了炸慕安安而已。
所以,在明面上,慕安安態度上沒有過多表現出慌張。
她冷笑了下,淡定自然的說道,「宋先生,我知道您懷疑我不是宋停女朋友,你懷疑合理,但是試探大可不必。」
「你覺得我是在試探你?」宋博延眯眼。
「那位七少夫人,最近在網絡上很熱門。」慕安安從容的說道,「不過很可惜,我不是你口中的七少夫人,雖然,我也挺想成為的。」
最後一句話,明顯帶著幾分玩笑的調侃。
而宋博延對此倒是沒有去回應慕安安,只是以一種饒有興致的表情看著她。
一時之間,慕安安心裡也沒辦法確定,宋博延是信了她的話,還是沒信。
而現在多浪費時間在這個事情上解釋,會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慕安安開始出招。
她大聲喊道,「實話告訴你,宋先生,我其實是姚琴老師的學生。」
「哦?」宋博延挑眉。
慕安安表現出莽撞的樣子,「我知道你跟姚琴老師離婚了,也知道你從她生病起,就從未去看過她一眼!我無法理解,真的有人可以把事情做到這麼絕嗎?」
「所以我故意接近宋停,終於找到了今天這個機會。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這裡是不是還藏著其他的女人!」
說到這裡,慕安安故意看了一眼周圍,「是不是宋先生你出軌在先,又硬逼著姚琴老師跟你離婚的?」
慕安安演技不錯。
瞪著眼站在那裡質問宋博延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丫頭。
不知道害怕,不知道退卻,只知道橫衝直撞的主持正義。
任誰見了,都不會把這樣的她,與『慕安安』三個字聯繫在一起!
而宋博延,他被一個黃毛丫頭這般質問,卻一點也沒生氣。
相反,他看著慕安安的眼神,始終流露出一股興味。
靜默空氣下,只見他輕晃了下手中的高腳杯。
杯中的紅色液體就像是血一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旋轉、晃動。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了那上面。
再配著這一室的昏暗、宋博延意味不明的微笑,隱隱的透出一絲陰森、詭異的感覺。
他緩緩的開口,「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順帶證明下,你到底是不是……」
宋博延仰頭將杯中酒飲盡,隨手將酒杯丟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緊接著,他看嚮慕安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七少夫人!」
他還是不信。
慕安安警惕的看著他,控制自己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宋博延笑了一聲,緩緩走上前。
慕安安警惕性後退。
他上前一步,她後退一步。
直至……
慕安安背撞到窗戶上,退無可退。
她將手放在身後,默默的打開窗戶。
宋博延已經接近,「今天開始,你走不了。」
話落,鏡片下宋博延眼神冰冷,夾帶一抹殺意,便要對著慕安安動手!
與此同時,慕安安的手已經打開窗戶。
就在宋博延手要控到慕安安脖子上時,緊閉的房間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先生,不好了,宗政良來了!」
傭人這麼一衝撞,直接讓宋博延動作有所遲緩,這也剛好給了慕安安機會,她推開窗戶門,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宋博延大驚!
低頭一看,慕安安已經跳到地上翻滾一圈,隨後朝牆壁那邊衝去,翻牆而出。
「該死!」
宋博延大罵一聲,一扭頭衝著傭人看去,眼神特別兇狠。
傭人嚇到了,哆嗦說道,「先生曾經吩咐過,宗政良來了,無論何時要立馬通報……」
「滾。」
「是。」傭人急忙退下。
走到門口,宋博延喊道,「站住。」
「安排人到後院門口去找,把人給我抓回來。」
「是,我馬上去辦!」
傭人急急忙忙去追人。
宋博延回頭,視線回到窗戶下面,剛才慕安安跳落的地方,以及翻牆的方向,眼眸越發深了下來。
他本是隨意扶著窗沿的手,默默攥成拳頭,砸了下牆壁,這才邁開腳步朝樓下走。
客廳正中央。
宗政良站在那邊,低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在聽到樓梯傳出來的動靜時,他很自然的抬頭,跟宋博延打了一個照面。
宋博延見著他的表情並不友善。
「不是跟你說過,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
「那件事……」宗政良開口,四下查看一番,確定沒人才壓低聲音警惕道,「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當,很不安。」
他搖頭。
話說的很含糊。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沒辦法回頭。」宋博延言簡意賅,「你只需要記住,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便可。」
「最重要一點,跑來找我這樣的行為,你不可有第二次。」
他說話語調,是站在宗政良之上的口吻。
宗政良當即說道,「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走吧。」
「但我真的擔心,姚琴那邊……」
「姚琴那邊先不用管,她現在生的這個病,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活不了多久。」
宋博延打斷宗政良的話。
宗政良有些猶豫,「但我只是擔心,她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畢竟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