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重要一點,我有潔癖,跟我同工作的人最好把衛生給我做好,否則我會讓你們立即從醫院滾蛋。��
這囂張的氣焰,根本不是一個實習生能說的,霍真真這架勢不是實習生講話,而是領導訓話。
常主任臉都黑了,可必須忍著。
他臉上強行扯出笑容,「好,那麼就歡迎兩位實習生。」
他主動鼓掌,其他醫生也配合著,沒有靈魂的鼓掌。
常主任:「那麼,兩位實習生會安排至抑鬱科,抑鬱科將會將兩名調到其他科室,就麻煩陳醫生多帶下實習生。」
「沒事,應該的。」陳醫生面帶微笑回應。
其他醫生紛紛朝他看了一眼,深表同情。
一整個科室,全都是實習醫生,就一個陳醫生有經驗的,那勢必很多事情都需要陳醫生教,並且陳醫生去收拾爛攤子。
那叫一個苦。
陳醫生是喜歡慕安安和江琴這樣實習生,但霍真真以及霍顯……
能有全勤就該笑了。
而在介紹完新人後,後續的會議內容則是針對醫院和治療方面。
結束時,已經是十點多。
阮玉原本是要被調離抑鬱科,但因為堅持,跟另外一師姐協商成功,留在抑鬱科。
慕安安跟阮玉並排離開時,阮玉感慨:「其實我不太喜歡抑鬱科。」
慕安安疑惑的看了阮玉一眼。
阮玉苦笑:「其他科室里,有人鬧,有人喊,還有病人會打架,鬧心雖然鬧心但起碼是有生氣的。只有抑鬱科,每天安安靜靜的……」
說到這裡,阮玉心裡都有不忍。
嘆息一聲,「而且還要時刻防止病人自殺,防著任何可以讓病人自殺的東西被帶到病房內。」
慕安安懂阮玉那種。
尤其是晚上的抑鬱科,特別安靜。
往病房裡看一眼,多數人,都是以一種孤獨疲憊的姿態,抱膝坐著。
宛若被全世界拋棄,找不到一種生命的力量拉住自己。
那種像在無盡黑暗裡的感覺,十分不是滋味。
「他們比任何人都想痊癒。」慕安安說。
兩人已經回到辦公室。
阮玉感慨,「是啊,這也是我為什麼,在畢業後依然選擇進入精神病醫院。雖然名聲不好聽,可我知道這裡的人,每個人都想好,他們被人罵怪物,被人嫌棄,可他們和普通人一樣,只是生了一場病,只是這個病比較難好,只是這個病不痛身,痛心。」
阮玉說著,自己眼眶都紅了。
慕安安看的出來,這姑娘有故事。
她說,「是啊,只是生了一場,比較難好,又痛心的病態,所以我們要很努力啊,讓這些人早點離開。」
「是啊,要加油啊。」
阮玉剛說完,陳醫生便帶著江琴與霍真真進入辦公室。
陳醫生交代阮玉,「阮玉你把排班表重新編排一下,儘量把兩位新來實習生安排在白天。」
阮玉:「好的陳醫生。」
陳醫生那邊有病人家屬過來,所以只是簡單交代完便立即離開。
阮玉拿過值班表掃了一圈。
「我晚上有事。」慕安安提前說。
晚上七爺要回來,她不想值班。
「行,那你正常的下午,晚上就我跟霍顯,江琴跟霍真真就現在吧,下午的時候就可以走了。」阮玉抬頭看著霍真真跟江琴。
江琴倒是沒意見的點頭,霍真真卻一臉不爽,「我要晚上。」
阮玉:「可剛才醫生說了,你們剛來最好不要晚上,我……」
「我說了,我要晚上。」霍真真壓根不給阮玉說完的機會,「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說完,霍真真敲了敲桌面,「安排上。」
阮玉明顯不爽,可她也不是榆木疙瘩轉不過彎,人身份就在這裡,最後說,「行。」
霍真真冷呵一聲,轉身走人。
江琴見狀,便非常有名媛風範的跟阮玉說,「師姐,你要為難,我這邊不管什麼時間,都可以配合。」
「沒事,回頭我帶先熟悉一下。」阮玉說。
江琴朝慕安安掃了一眼,「我去上下廁所。」
等到江琴一離開,阮玉直接無奈了,「什麼大小姐也不知道,這麼囂張。」
「霍家畢竟身份擺在這邊。」慕安安說,想了下,「你等下回去休息吧,下午我跟霍顯值班,晚上就讓陳花陪你。」
按照霍真真這樣的尿性,晚上就算值班也是甩手掌柜。
更別說霍顯那個來不來都不一定確定。
這樣晚上就只剩下阮玉一個,壓力太大。
慕安安是惦記七爺晚上回來,否則就陪阮玉了。
阮玉也不是個矯情的,晚上她的確需要一個靠譜的幫忙。
抑鬱科不比其他。
要防止病人自殺。
阮玉猶豫了下,詢問:「你和陳花那邊可以嗎?」
「我跟陳花打個招呼就可以。」
慕安安低頭看了下手機,陳花還未回復,顯是還沒醒酒,慕安安就又發了一條,讓陳花晚上來。
……
醫院洗手間。
霍真真在跟阮玉說完要值晚上的班後,便過來上廁所。
但對醫院的洗手間非常嫌棄,「真髒,回頭讓我舅舅過來,重新裝修,這樣能是人用的嗎?」
江琴在一旁洗手,笑了笑,「怎麼著,也不能委屈我們霍大小姐。」
「要不是我舅舅非要我過來……」霍真真口快,但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跟那邊人說,晚上陪我值班。」
「這不太好。」江琴為難。
霍真真不爽了,「怎麼不太好,就一句話的事。」
「不好,她不會同意的。」江琴一臉為難。
「什麼她,那個叫阮玉的?我過去一句話的事情,誰敢說不好了,大晚上的,讓我一個人在這邊值班,不得無聊死我?」
「不是。」江琴嘆息,「就是有個脾氣特別不好,一旦我說晚上,估計就要動手……啊,瞧我說的,你當我沒說過。」
「江琴,你什麼意思,說清楚。怎麼說,我認你這個朋友開始,我就想著罩著你,我就看看,誰敢欺負我霍真真罩著的人。」
江琴一副超級為難,最後妥協的樣子。
深深嘆息,「行吧,我告訴你。」
「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