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並不知道寧修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但是看著寧修遠這樣執著的詢問,顧夫人內心一種情緒莫名的被觸動,她有些分不清是哪一種觸動,但並不好受。
隔了一會兒,她才說,「很合適。」
「只是合適麼?」
「很搭。」顧夫人說,「你的氣質和絲絨的高貴感切合的非常好,所以整體形象非常搭,也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顧夫人誇獎的還是不比較樸實。
寧修遠卻在聽完之後,直接笑了起來,「和高貴感切合?」
他反問著,笑的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高貴感?」
他歪頭看著顧夫人,「您怕是忘記了,當初您怎麼警告我不要靠近的顧夕了嗎?」
顧夫人臉色一變。
寧修遠說,「您說我身份跟顧夕不匹配,您說我沒資格。您說……我不管怎樣,都只是一個保鏢,僅此而已。」
他說這番話時,臉上帶著肆意而嘲諷的笑容。
顧夫人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怎麼,現在我就是換了一身西裝,就高貴了?就忘了您當初改顧夕名字時對我說的話了?」
寧修遠反問著,後面開始咄咄逼人。
顧夫人看著他那個眼神,有些懼怕,連連後退,「這些話,不是我說……」
「所以,顧夫人您覺得穿上這樣西裝的我,足夠跟顧夕匹配了嗎?」
寧修遠歪頭,眼睛裡帶著偏執與不甘。
顧夫人有時候是很怕這個男人。
太病嬌。
而且對顧夕執念太深,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思維範圍之內。
「顧夫人,我需要您回答我。」
寧修遠見顧夫人一直沒回應,便主動催促。
這樣的回答,顧夫人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上來。
因為沒有資格。
當初讓寧修遠遠離顧夕,說他身份不夠的不是她,她只是代為傳達而已。
而事實上,寧修遠身份的確不夠。
縱然寧修遠不是私生子,是這宗政家某位先生,比宗政御輩分高,那也是匹配不上的。
「顧夫人?」寧修遠繼續催促。
很偏執,非要一個答案。
顧夫人斟酌片刻,說,「你很清楚顧夕的身份,從她一出生開始,她的宿命就已經是註定的。」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寧修遠打斷。
「下面宴會還有一些細節,我需要去跟老爺子核對,我就先過去了。」
顧夫人找了藉口。
她本是要離開的,可寧修遠眼神突然就變了,陰暗、可怖。
在顧夫人離開時,寧修遠突然上前一步,直接扣住顧夫人的手臂,把人拖了回來。
隨著『嘭』的巨大聲響,顧夫人整個身體都被拽摔到牆壁上。
五臟六腑都在震盪。
寧修遠逼了上來,「我就想要一句話,有這麼難嗎?」
他無法理解而偏執的看著顧夫人,「你哪怕說謊,騙我,我和顧夕是足夠匹配的,就一句話,多難?」
「我都穿上這樣的西裝了,還不夠嗎?」
寧修遠一句一句反問,死死扣著顧夫人的肩膀。
目光偏執,病嬌。
顧夫人感覺整個身體都散了一樣,肩膀被寧修遠捏的骨頭作響。
「你先放開我。」顧夫人艱難的說道。
寧修遠非但不放,甚至捏的更為殘暴,安靜的空間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響。
有一塊骨頭直接從皮膚插出,甚至扎到了寧修遠手上,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寧修遠卻沒知覺一樣。
他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他這麼拼勁一切,只是想要跟顧夕匹配一起。
就想要一句謊言而已。
他連獲得一個謊言的資格都沒有嗎?
顧夫人肩膀劇痛,整個臉已經到了煞白的地步。
她看著寧修遠的偏執,牽強的說了一句,「可你知道顧夕的身份,你不足以匹配這樣的言語,從來不需要我來說,也不是我說。」
「我只要一句謊言!」
「然後呢?」
顧夫人本性是溫柔的,之前一直不願意把話說的太直接。
她和寧修遠是被那些人放在同一個地方,有多次是並肩作戰的隊友。
也很清楚寧修遠到底是怎麼從那些地獄裡,一個一個爬出來的,所以會對寧修遠有了一點憐憫感。
一些話太過殘忍不願意說。
但如今不說,他永遠有一份偏執。
『叩叩叩』
房門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爭持。
「顧夫人,您在裡面嗎?」
門外是老宅傭人的詢問,「老爺子在那邊找您。」
顧夫人忍著肩膀的疼痛,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好的。」
傭人得到了回應便退走。
寧修遠扣著滾顧夫人的肩膀,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記得這張宴會的目的嗎?」顧夫人提醒,「把這場宴會辦好的,達到威廉公爵要的結果,你就距離你想要的高度又進了一步。」
這句話刺激到寧修遠。
……
宴會開始時間為八點。
七點20分鐘時,慕安安跟宗政御還在小別墅內。
今天一早開始,羅森表情嚴肅,數次進出小別墅,跟宗政御匯報關於宴會一事的進程。
他耳上掛著藍牙耳機,長時間處於跟其他人連線的狀態。
慕安安穿著禮服,此時正為宗政御系領帶。
宗政御比慕安安高出一個頭,但是系領帶的時候,慕安安還沒踮腳,宗政御已經彎腰。
笑著跟她的臉貼近。
就好像宗政御無數次說的那般。
不需要慕安安踮腳,他會低頭。
慕安安很認真的給他系領帶。
其實她的狀態時有點緊張的,壓力有點大,還是會擔心因為自己搞垮了宗政御的計劃。
宗政御伸手捏著慕安安耳朵,「放輕鬆。」
「放不了。」慕安安倒是很老實承認,倒到了宗政御的懷裡。
悶聲的說道,「就是很緊張。」
「你快哄我。」
宗政御聽著慕安安撒嬌的這麼一句話,直接輕笑了,很自然的抱著慕安安,撫慕安安的背後。
「乖乖,不緊張,等事情結束了,帶你去旅遊,嗯?」
「去哪兒啊?」慕安安問。
宗政御認真想了想,「去A國。」
慕安安疑惑,掙開了宗政御的懷抱,略有差異。
「不是一直想見霍顯麼,想知道霍顯母親那邊的情況,那就過去旅遊,順帶漸漸故人。」
宗政御說的時候,很認真的幫慕安安整理頭髮。
慕安安都快哭了。
這個男人不僅溫柔,還一直很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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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偏執其實也挺可憐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