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心結這個東西

  「我不知道。」顧書卿很肯定的說,直接朝樓下走。

  羅森蹙眉。

  他不相信顧書卿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安安小姐可能不清楚顧書卿跟宗政御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但是羅森很清楚,兩者之間的關係。

  顧書卿一定是知曉七爺的事。

  包括七爺跟慕安安這樣的現狀。

  「你肯定知道。」羅森說,「你知道就說,否則安安小姐跟七爺這樣,最後絕對會走到末路。」

  「怎麼就走到末路了?」顧書卿覺得好笑。

  羅森卻一臉嚴肅,「你很清楚,只要七爺一放手,他們之間一半走向結束。」

  當初慕安安瞎眼、抑鬱症。

  是宗政御不放手。

  但一旦七爺放手,他有無數辦法切斷自己跟慕安安的一切。

  然而,顧書卿聽到羅森這話卻笑了起來,「你覺得,他們之間切不斷是因為七爺 不放手?」

  他搖搖頭,「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看懂他們之間的關係。」

  顧書卿朝前走,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回頭看著羅森,給了一個特別嫌棄的眼神。

  「就你這直男思想,給你多十年時間,你都看不出七爺跟安安小姐之間的門門道道。」

  羅森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說話就好好說話,人身攻擊什麼?」

  「我人身攻擊了嗎?」顧書卿反問,「我只是做一個誠實好青年。」

  「清醒一點,三十好幾了,還青年?」

  羅森時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反擊了過去。

  然後在顧書卿震驚的眼神下,第一次感覺到了頭抬起來,然後昂首挺胸的走了。

  顧書卿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突然就笑了,「這木頭,長能耐了,還學會懟人了?」

  ……

  慕安安睜開眼的時候,便見到宗政御坐在那邊沙發上。

  靠在沙發上處理著文件。

  慕安安就這麼躺在床上,側著身靜靜的看著。

  她雖然睡著了,但也知道晚上時顧書卿在,宗政御時剛回來。

  看看著他眼角下的烏青,慕安安就知道宗政御肯定沒睡好。

  慕安安也不說話,也不逼不怪他。

  因為她知道他有心結。

  心結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兩三句話說沒就沒的,也不是說什麼矯情或者說是多情緒,不直接。

  心結這個東西,是扼住了你人生所有的弱點。

  是斷送了你所有更好生活方向的路段。

  結,就在那邊。

  一動不動,越不過去,躲不掉。

  除非一點點解開,否則別無他法。

  「宗政御。」慕安安突然喊了一聲。

  七爺緩慢抬頭,朝她看去。

  「以後 我鎖門。」慕安安說,「你就睡你的房間,晚上我鎖門,讓姜嗔在裡面跟我睡,有什麼事姜嗔會關注到。」

  所以,你不用躲著我。

  也不用害怕會傷害到我。

  別逃那麼遠去。

  慕安安很多話都沒有說,只是點到即止,便足夠讓七爺了解她想要表達的一切。

  她多聰明的一個姑娘啊。

  她什麼都知道,也懂事的理解他。

  宗政御緩慢的合上文件。

  「安安。」

  「嗯?」

  宗政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慕安安,也沒了下文。

  隔了大概七八分鐘後,宗政御才問了一句,「餓了嗎?」

  「想吃點粥。」

  「我讓廚房安排。」

  「你給我做啊?」

  「可以。」

  宗政御回頭看了一眼慕安安,「等我幾分鐘。」

  他沒有多說,將外套脫掉,解開袖口將袖子挽起來朝樓下走去,便直接進了廚房。

  宗政御下了廚房,慕安安也沒有在床上躺著。

  披了外套便下了樓。

  她沒有去廚房,而是讓姜嗔陪著到院子裡走走。

  宗政御這個小別墅,是仿造御園壪進行改造的,院子都一模一樣,甚至那個玻璃房……

  慕安安也是在樓上看到玻璃房才下來的。

  御園壪的玻璃房已經徹底毀了。

  慕安安就站在玻璃房之前,歪著頭看著。

  姜嗔站在旁邊,沉默的陪著。

  「在江城的時候,也有一模一樣的玻璃房,我藏了好多的秘密進去,你知道嗎?」慕安安歪頭笑著看姜嗔,「八年。」

  「整整八年的秘密都在裡面。」

  姜嗔看著慕安安,沒說話,但是向來無情緒的臉上,有了微微觸動。

  慕安安笑,「你喜歡一個人嗎?喜歡八年,放不下,忘不掉,即便承載了傷害,也沒辦法真的放下,有嗎?」

  姜嗔搖頭。

  慕安安說,「我有啊。」

  「七爺。」

  「嗯。」

  「那你們為為什麼不好好在一起?」姜嗔問。

  慕安安本是朝前走,聽到姜嗔這句話輕笑了起來,直接往旁邊坐下。

  「我現在在考慮……你可以坐下,陪我聊聊嗎?」

  慕安安見自己坐下,姜嗔依舊盡忠職守的站在那邊,有些無奈。

  姜嗔倒是也沒有怎樣,直接坐了下來。

  「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回江城,安安心心的讀我的大學,靜靜等他的心結或者我是心結去解開,然後重新走到一起。」

  就是把一切交給時間。

  交給時間,至於彼此的傷口。

  「第二個選擇,則是留下來,不管心結不管危險,仍舊留在他身邊。」

  「安姐。」姜嗔說,「想聽意見嗎?」

  「你說。」

  「沒有實際上的意見,只是說當前局面。」姜嗔說,「你很危險。」

  慕安安側頭跟姜嗔對視。

  「我之所以成為三爺的保鏢,是因為我天生對危險有明銳的嗅覺,能偶預感到時局,也能知道預感危險。」

  姜嗔平靜的說著,「你很危險,如若你安全,七爺大可以大展拳腳,什麼事都會放開。但如若你在,要顧慮,要擔心。

  打過拳嗎?」姜嗔又問了一句。

  慕安安點頭。

  「一般,能夠上同量級的拳擊台上,贏的一方不是多厲害,而是沒有弱點,不怕死。相反有顧慮有弱點的一方,往往要輸的一敗塗地。」

  慕安安聽著姜嗔這些話,沉默著。

  打拳是什麼樣子的,拳擊台是什麼樣子的。

  慕安安很清楚。

  她練了八年拳,打了無數拳擊台。

  很清楚在台上,就已經不是什麼技巧或者說出拳方式的事了。

  「你好好考慮。」姜嗔說。

  慕安安沒有回應,盯著前方。

  她的確會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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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快樂。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