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記憶有缺失

  「就因為這個,讓自己做在這裡吹了一下午冷風?」宗政御蹙眉反問。閱讀

  慕安安關注點在他剛才的電話里,「你怎麼就直接答應了?」

  「不然?」

  「我以為你會拒絕……」

  「為什麼?」

  慕安安不說話了。

  為什麼?

  要她也回答不上來。

  以宗政御的地位,想要心理治療或者催眠,早就行動了,根本不需要等她這邊人介紹過來。

  從來沒行動過,說明是排斥這件事。

  「我不想你因為我妥協。」慕安安說,「更不想因為我,去做你不喜歡的。」

  慕安安覺得這兩句話,是能夠表達自己目前心裡想法的。

  結果剛說完,宗政御突然扣住慕安安帽子兩邊,把自己往他懷裡拉。

  低頭時,他鼻子能碰到慕安安鼻子,「只要你開口,從來不是為難。」

  慕安安很感動,「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也不想……」

  「這件事就這樣。」宗政御沒讓慕安安繼續糾結,「已經安排時間,明天早上羅森會帶FAY到我安排的地方,你陪我去,嗯?」

  慕安安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跟宗政御的目光對視。

  數秒後,慕安安笑著點頭。

  ……

  翌日。

  按照宗政御的意思,羅森在郊外的一處安排了比較幽靜的場地。

  以FAY的習慣整理出催眠房間。

  催眠房間內,只有FAY跟宗政御,慕安安是在外面。

  一牆之隔。

  慕安安坐在椅子上,面前大屏幕正實時監控著房間內的情況。

  這是宗政御的意思。

  FAY催眠工作時是拒絕除患者和她之外的第三個人。

  但宗政御知道慕安安擔心,便安排這樣實時監控。

  羅森都不敢停留。

  慕安安便靜靜的看著,宗政御躺到椅子上,FAY對其進行催眠。

  FAY的身份,慕安安私底下聊天過,在英國名聲非常大,是英國第一催眠師班波蘭的關門徒弟。

  得其真傳。

  FAY催眠宗政御,緩慢的將其帶到了十年前記憶深處的那一夜。

  FAY:「你到了嗎?」

  宗政御:「到了。」

  FAY:「那裡有什麼?」

  宗政御:「人,兩批人爭鋒相對。」

  FAY:「第一眼看到誰?」

  宗政御:「顧夕。」

  FAY:「顧夕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並未得到任何回答,原本平靜躺在上面的男人,眉頭開始緊蹙。

  就算是視頻監控,慕安安能隱約的看到宗政御額頭上正冒出細密的汗珠,表情略有痛苦。

  他最痛苦的記憶便是在這裡。

  FAY:「告訴我,顧夕做什麼?」

  「她拿了槍,對準的方向是我……」

  「顧夕!」

  原本進入催眠狀態的宗政御突然大喊一聲,人直接從位子上坐了起來,胸膛起伏劇烈。

  額頭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

  眼眶是紅的,是情緒極端之後的紅。

  在宗政御猛的從椅子上起來的那一刻,慕安安也跟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比房間內的宗政御還緊張。

  她整顆心都揪疼到一起。

  尤其是宗政御念出『顧夕』名字的時候,慕安安心裡的揪疼不是嫉妒或者在意,是感覺到七爺喊這兩個字時是有惶恐的。

  他到現在情緒都沒有緩下來。

  FAY給宗政御倒了一杯水,「七爺,您還好嗎?」

  宗政御並不回應,喝下杯中水。

  FAY又問,「您剛看到了什麼,讓您醒來?」

  FAY並未說的是,讓宗政御進催眠狀態非常難,一開始就耗了不少力氣,現在宗政御直接衝破催眠狀態。

  說明這人內心意志力非常可怕。

  意志力可怕是一回事,更棘手的是,宗政御對於這段過去比FAY想像中還要排斥。

  宗政御並未去回答FAY的問題。

  確切的說,從衝破催眠狀態到現在,宗政御一聲未吭過。

  他不說話,FAY也不敢太逼問,只能在一旁耐心等著。

  宗政御沒有打算回答,隨手將水杯放在一旁。

  可在抬頭,看著閃著紅光的攝像頭時,表情略有猶豫。

  攝像頭連結的另一邊,慕安安站著盯著屏幕畫面,七爺目光鎖定這邊時,慕安安是能夠感覺到的。

  她雙手緊張的互抓,內心極其複雜。

  既不想讓宗政御說出來,因為看著他那樣,是極其不願意回憶,也不願意去說。

  可慕安安更想知道。

  到底什麼場景,讓他如此?

  很矛盾。

  與此同時,宗政御緩緩開口,「看到顧夕被人一槍爆頭。」

  「是誰?」FAY問。

  「不知道。」宗政御回答,聲音略有沙啞。

  FAY聽到這個回答,當即蹙眉,正要開口時,宗政御又說了一句,「一片空白,只聽到有人喊『顧夕』這個名字。」

  這句話解釋,宗政御是盯著攝像頭說的。

  確切的說,他會開口,是因為攝像頭外面的人。

  因為外面的人想要知道。

  而慕安安自然是知曉的。

  慕安安靜靜的看著,內心既有感動,也酸楚。

  隨即,她將視線移到另外的地方,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推開門出去的時候,羅森還守在外面。

  「安安小姐,七爺……」

  「沒事,他出來就說我去洗手間。」慕安安簡單說道,便徑直朝走廊盡頭走去。

  等慕安安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後。

  FAY坐在慕安安剛才坐的地方,沉思著。

  並不見宗政御。

  FAY一見到慕安安回來,立即站起來,「七爺接了工作電話。」

  慕安安點頭。

  FAY重新坐回位子上,「安安小姐,根據慣例,我是要跟患者家屬講明患者細節的問題,這些事,不適合跟患者說。」

  「嗯,你說。」

  「剛給七爺催眠時,您也看到了,實際上七爺的記憶是有缺失的。」FAY說,「所以,根據我的推算,七爺PTSD症狀最大的根本,應該是在那段一片空白的記憶里。」

  慕安安聽著。

  腦中自然浮現出剛才見到的畫面。

  當FAY問其宗政御,顧夕是怎麼死的時候,宗政御給出的答案是:不知道、畫面一片空白。

  FAY:「如果後續繼續催眠治療,找出七爺腦中空白的這段記憶,或許就能根本治癒七爺的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