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速度很快。
在她跳下去時,現場人才反應過來。
原本面無表情玩著黑槍的七爺,臉一遍,轉身跟著跳下!
慕安安在水中,感覺到巨大壓力,眼睛、耳朵以及其他感官幾乎失靈。
與此同時,感覺左邊壓力突然加大,一回頭,就看到先跳下來的鬼爺正舉著刀子往慕安安攻擊而來!
慕安安瞪大眼,身體艱難後退,堪堪躲過。
同時,扣住鬼爺的手腕,一腳朝他肚子踹去。
但在水裡,力量受限、感官失靈,這一覺並未對鬼爺產生任何作用,他揮著刀子再一次攻擊而來。
慕安安躲開,手已經扣住鬼爺喉嚨,只要再用點力就能把人給廢了。
可慕安安沒有!
她跳下來,是為了抓活的。
她要弄清楚,剛才鬼爺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慕家不知道好歹?
什麼又叫做,江家有七爺護著?
關於對江家的仇,慕安安從未跟七爺請求幫忙,但也接受不了,當年慕家一事跟七爺有關係!
在鬼爺劇烈掙扎時,慕安安正要拔出阿一給的匕首攻擊,結果手一摸,卻摸到另一隻手。
一轉頭,七爺不知何時跳了下來,先她之前搶了那把匕首,攻擊鬼爺。
鬼爺當即劇烈掙扎,瞳仁放大。
慕安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人。
深藍的海水,瞬間蔓上了鮮紅的血。
御園壪一群保鏢在岸邊緊的盯著好平面,見到有猩紅血液蔓出,當即心臟都停了。
那跳下去的可是御園壪七爺!
如若有什麼事,這些人十條命都不夠謝罪!
頂端是御園壪派來的直升飛機。
周圍快艇一輛接著一輛趕到。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剛平靜下的海平面突然起了波動,隨後一銀髮冒出,隨後後面七爺直接探出頭。
快艇快速跟上,已經準備好的蛙人跳下水。
把宗政御跟慕安安從里端推出。
宗政御一臉冷酷,人非常清醒,撐著快艇周圍便跳了出來。
一跳到快艇上,宗政御便轉身朝慕安安伸手,顯是要把人拉上來。
慕安安一甩臉上的濕發,下意識朝宗政御伸手。
然,就在手要扶上七爺的手時,慕安安卻突然移開了手,往快艇旁邊的欄杆抓去,藉助著後面蛙人的力量,翻上快艇。
宗政御看著空了的手心,眉頭緊蹙。
八年來,小孩首次拒絕他。
一旁手下已經為宗政御和慕安安送上毛巾,披到身上。
手下恭敬詢問,「七爺,回去嗎?」
宗政御擺手。
快艇朝回江城的路線而去。
慕安安坐在原地,眼眸低著。
海平面上的血跡已經消失殆盡,鬼爺也被撈上來了。
可慕安安知道,她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剛才聽到的,關於江家是被七爺護著的事情,就這樣跟刺一樣卡在了慕安安心頭。
八年.
慕安安沉迷在御園壪舒服日子裡,也著迷在對七爺情感里。
從來不敢去想,自己被收養的真正原因,也從來不敢去過都調查,江家為何在這些年裡越來越風生水起。
因為沒資格問。
可,鬼爺那番話像一把刀一樣扎到了慕安安的心臟內。
而在慕安安沉默時,便感覺到一大毛巾蓋到了慕安安頭頂,昂頭時便見到宗政御面無表情為其擦著頭髮。
慕安安安靜的看著,隔了很久突然說了一句,「七爺,你可以說句話嗎?」
宗政御擦拭慕安安頭髮停頓了下。
慕安安又說,「我剛才都聽到了,江家是你在背後護著。」
慕安安內心焦灼,可她沒辦法自我猜測。
雖然很害怕,但她選擇勇敢的追問一個真相,「你給我一句話,當年慕家慘案跟你有關係嗎?」
宗政御停了手中動作,與慕安安對視。
慕安安眸光勇敢而剛烈,帶著少女的無畏,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在對視數十秒後,宗政御給了兩個字答案,「沒有。」
慕安安鬆口氣,「你說沒有便沒有,我相信你。」
在說完這句話後,慕安安已經暈到了宗政御懷裡。
……
御園壪。
顧醫生得到消息後,便帶著醫療團隊已經在候著,心裡焦灼而緊張。
車子一回到御園壪,宗政御便抱著慕安安下車。
顧醫生立即跟上前,「七爺。」
宗政御沒有理會,抱著慕安安直接上樓,她身上衣服還濕著,宗政御直接伸手脫了慕安安的衣服,將人裹到被褥里。
顧醫生上樓時,看到被丟在地上的衣服,表情頓了下。
雖說他知道七爺跟慕安安發生過關係。
但七爺本人是不知的。
這樣沒有避諱似乎並不好?
顧醫生剛這樣想著,宗政御目光已經掃來。
顧醫生一個機靈,不敢多想,立即上去查看慕安安情況。
十分鐘後,顧醫生檢查完畢,跟七爺匯報,「七爺,安安小姐只是有一些發燒,掛一瓶水,休息一個晚上就可以。」
顧醫生檢查下來,是沒有什麼大礙。
如若不是看慕安安面色實在蒼白,顧醫生都認為,慕安安為了躲避七爺生氣,所以裝病賣慘。
不過,顧醫生畢竟是專業醫生,看著慕安安蒼白的面色,還是能判斷出,她是真生病。
一旁護士給慕安安掛上點滴。
宗政御全程坐在一旁沙發上,表情很沉,看著就讓人顫抖。
在顧醫生交代完後,下了命令:「出去。」
七爺話語一落,房間內的一干人等不敢多停留,立即離開。
房間內,當即只剩下宗政御,以及昏睡的不安穩的慕安安。
慕安安意識並未完全喪失,就是感覺身體特別沉,眼睛睜不開,人也難受的厲害。
手想動,又覺得疼。
「難受。」
她幾乎本能的開口,喉嚨卻有一種乾裂的狀態,特別難受。
也不知道是人太脆弱了,還是情緒有點崩,導致慕安安眼淚都飆出來。
她很少哭。
因為哭太軟了,所以基本不哭。
可現在忍不住。
而就在慕安安感覺到難受瘋時,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溫暖的觸碰,她的眼淚被輕輕擦掉,聽到了一道聲音,「乖乖的,睡醒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