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樂了,如果是杜純或者其他蒼雲門弟子說這話兒,還有些依據可尋,畢竟同是蒼雲弟子。
可是百里鳶說不同意自己和雲乞幽去冥海,這就有些過份了,自己與她是朋友,可沒上下級的關係。「我去哪裡,還要徵求得你的同意?別逗了行不行,你又不是我媳婦。我已經答應了雲師姐和她一起去冥海,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誰反對都沒用。路線我們就計劃好了,從這裡一直向北,越過黑森林,穿過
極北冰原,估計最多一個月就會回來。」
百里鳶見自己勸不動葉小川,拍拍屁股站起來就飛走了,葉小川立刻就得意起來,抱著酒罈子喝了幾口,大為暢快。
可是沒多久,百里鳶去而復返,還帶來了一大票人。
「小師兄,你要去冥海?」
楊十九的聲音遠遠的就響了起來,然後就看到旺財扑打著翅膀歡歡喜喜的落在了葉小川肩上,用鳥喙輕輕的摩挲著葉小川的脖子。
葉小川被弄的痒痒的,笑了幾聲就將旺財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轉頭看去,發現幾乎所有人的人都被百里鳶叫來了,連雲乞幽也來了。十幾個迦葉寺的僧人也在其中。
樹幹足夠粗大,這麼多人落在樹幹上,幾乎只占據了冰山一角而已。
本來打算明天和他們說的,沒想到今夜大家都知道這個消息了,早說晚說都得說,既然消息放出去了,正好今晚一次性解決這個事兒。
幾十個人圍繞著葉小川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大多的意見都是不同意葉小川去冥海的。
能走到這裡,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是極限,再往北千里就是不凍河,越過不凍河才是黑森林最危險的地方,更別說更北方的不毛之地極北冰原。
站在人群外,寧香若低聲問雲乞幽,道:「小師妹,你真的打算去冥海?」
雲乞幽點點頭,卻什麼話也沒說。有些事兒,只要她和葉小川知曉就成了,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去冥海,她也只打算和葉小川一起前往,至於其他人則就算了,修為沒有達到靈寂境界,估計連極北冰原的寒風都擋不住,去了也是送死。
葉小川被一群人吵的腦袋發疼,大吼了一嗓子,道:「都別吵了,我和雲師姐已經商量好了,去冥海走一趟,我們自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們就不要多問了。」
葉小川其實很少真正的發火,今天卻發火兩次,第一次是因為戒色與六戒的不良舉動,這是第二次。
自己去冥海,是自己的事兒,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反對是何道理?
被他這一嗓子吼的,周圍的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杜純走出,道:「小川,冥海兇險萬分,去冥海的路也是危機重重,小夫前輩在天池的時候就囑咐過我們,最多只能達到太古神樹,不能越過北面的不凍河。」
葉小川道:「本來是不打算去的,現在非去不可,你們誰也別再勸了,這事兒就這麼著,明天一早你們都回中土吧,我和雲師姐向北走。」
大家都很熟悉葉小川,別看他平日裡嘻嘻哈哈沒什麼主見,可是一旦他真的拿定了主意,誰勸都勸不回來的。
好一會兒,楊十九道:「小師兄,那我和你們一起去吧,路上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安全。」
葉小川翻著白眼,道:「你想的美!人數越少越好,修為沒有達到靈寂境界的,連濟北冰原都很難走過去。小師妹,你現在還卡在出竅巔峰境界,老老實實的會中土。」
齊飛遠接口道:「小川師弟說的不錯,沒有達到靈寂境界,去冥海就是找死,楊師妹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冥海很好去,往北一直飛就能到達,如何回來才是關鍵。」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葉小川也有些不解的道:「齊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既然能去,怎麼就不能回來呢?你逗我?」齊飛遠苦笑道:「我有必要逗你嗎?從極北冰原往北就是北海,繼續往北就是冥海,你可別以為轉道向南就能輕易的回到極北冰原,極北冰原寒冷的颶風有一股是往北面吹的,去的時候是順風,回來的時候
則是逆風,在那種颶風之下御空逆行,很危險。而且這地方幾乎每天都有暴風雨,難見天日,更難以分辨方位,很多冒險者去冥海,不是被海怪吃掉的,而是永遠迷失在了冥海。」
葉小川道:「那我就不回頭,一直飛,大不了就繞人間一圈,從南面飛回中土去。」齊飛遠搖頭,道:「這也很難,極南冰川也有一股寒風專門往南面吹,冥海是夾在極南冰川與濟北冰原的中心位置,不論是往南還是往北,都異常的艱難。小川師弟,你和雲師妹可要想清楚了,此去冥海,
雖然談不上九死一生,但必定也是危險重重,崎嶇坎坷,如果沒有什麼大事,還是不必冒這個險。」
葉小川與雲乞幽對視了一眼,葉小川看到了雲乞幽眼神中的猶豫不定的神色,知道雲乞幽不想讓自己隨著他一起去冒險。
可是,雲乞幽既然在幻象中看到了玄霜,那估計玄霜能解開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謎團,這種不知身世來歷的痛苦,葉小川這二十多年來深有體會。
他不希望雲乞幽日夜都生活在迷茫之中。
他立刻笑了起來,道:「生死小事爾,算不得什麼大事,我葉小川是註定要縱橫人間的,如果不征服冥海,豈不遺憾?」
「完啦,完啦,這次真的要被你整死啦。」
百里鳶長嘆一聲,道:「我答應過清風師叔,要保護你的安全,看樣子我這次要死在冥海啦。」
顧盼兒道:「是啊,我也答應過醉師叔,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就算刀山火海也得走一遭啊。」葉小川越聽越是不對頭,跳起來道:「你們啥意思?也想跟我們一起去冥海旅遊散心?想的美!就我和雲師姐,其他人一個不帶,就這麼著了,大家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