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從小就是貪得無厭的無恥之人。
雁過拔毛,獸走皮留,就是說他。
窮的叮噹亂響的乞丐,從他面前走過,他都要從乞丐身上擼下幾隻活蹦亂跳的虱子。
他若是無恥起來,就壓根沒其他無恥之人啥事了。
他堅信,好人一定要比壞人奸。
只有比壞人更奸,好人才能最終戰勝壞人。
玉簡藏洞的問題,是該提上日程了,浩劫將至,葉小川雖然心中對此次浩劫,抱有很大的信心,但是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十年前,蒼雲門與魔教聖殿就開始時製作傳承文明的玉簡,想必這十年來,他們也製作了不少了。
可惜啊,他們沒有北斗星儀,無法找到玉簡藏洞的準確位置,製作的玉簡現在都積壓在倉庫里,無法發貨。
玉簡肯定是要存放到玉簡藏洞裡的,只有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如今玉簡藏洞門前蹲著葉小川這頭宛如饕餮貔貅一般的大胃王。
不論是正道還是魔教,想要將玉簡送入玉簡藏洞裡安放收藏,必須得把葉小川餵飽了才行。
這可是敲竹槓的好機會。
龍天山提議葉小川藉此機會大敲正魔兩道一筆,葉小川立刻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他覺得自己收服龍天山,簡直是太明智了。
老頑童就是一個孩子王,一個官迷,最多只能搭理鬼玄宗內部的生活瑣事。
不論是在大格局上,還是在細微問題上,老頑童的眼光是遠遠不及龍天山的。
起碼老頑童跟著他這麼多年,也沒有給葉小川制定一個完整的統一魔教的計劃與步驟。
而龍天山卻在醒來後了不到兩天時間裡,就給葉小川制定了未來鬼玄宗的大致方針,且與葉茶的想法近乎一致。
不論是什麼時代,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龍天山無疑是這個時代,人間最頂尖的人才。
入夜了,兩個人還沒有回湖邊的意思。
倒不是擔心那幾個姑娘還在烏蘭沁爾湖裡光著身子打水仗,而是越聊越投機,近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龍天山畢竟也是人,精力也有限,他這兩天只給葉小川想到占領毒龍谷之後的大致方陣,至於該如何收服魔教中大門派,他現在還沒有想好。
兩人在一處矮坡上坐下,葉小川從空空鐲中,拿出了一根長棍。
這是龍天山的法寶,上次在八尺山時,葉小川將其收在空空鐲里,此刻想起來,還給了龍天山。→
他道:「龍兄,這根長棍法寶,來歷不簡單啊,絕對不是木頭所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龍天山道:「少主好眼力,此棍名喚破軍,乃是西海之底鑌鐵玄晶煉製而成,我花了二十四年的時間,才將十六萬斤鑌鐵玄晶,煉製出了這麼一根八尺長棍,不是我自誇,
他的品級也算是當世首屈一指。就算是矮人族,用同樣的材料,最多也只能煉製出這種品級了。」
葉小川詫異道:「你自己煉製的?你會煉器?還是高等級的神器?」
龍天山微微點頭。
葉小川大為震驚。
煉器之術,在人間其實輝煌過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因為浩劫的緣故,才在逐漸沒落。
人間各門派,其實都懂得煉器,就拿蒼雲門來說,就單設了一個煉器堂,葉小川小時候偷溜進煉器堂幾次,裡面都是體型彪悍的大叔大媽在工作。
蒼雲門這麼古老的門派,所掌握的煉器手段,卻十分的低級,只能滿足普通弟子的需求。
就算給他們頂級的煉器材料,他們也無法煉製出相應品級的法器。
所以當年蒼雲門在得到了冥界藍晶隕石之後,才悄悄的送到北疆,讓矮人族幫忙打造一柄絕世神劍。
人間其他門派在煉器一道上,其實差不多,在煉器方面較為突出的只有魔教以及中土龍虎山的天師道。
不過,魔教與天師道的煉器之法,比起矮人族,還是相差許多。
修真者的煉器術,與凡人鐵匠打造刀劍完全是兩回事。
司徒風傳給葉小川的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里,有提到過煉器術。
煉器術的精髓在與兩點,其一材質,其二是法陣。
修真者的法器可不僅僅局限與刀劍,各式各樣的法寶都有,什麼材質的也都有。
有精鐵,有玉石,有白骨,有木棍,有牙齒,有水晶……各種原材料令人目不暇接。
精鐵可以在火焰上煅燒,但是木棍白骨之類的材料,明顯是不能通過煅燒煉製的。
針對不同的材料,就需要不同的煉器之法,這些特殊的方法,中土幾乎失傳的差不多了。
為什麼中土的正道修士,多半都是是用長劍,或者長刀之類的法寶,還不是因為其他材料的高等級的煉製之法都失傳了,只懂得一些低級的煉器術啊。
材料是一件法器的身體,法陣則是這件法器的靈魂啊。
任何一件法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內里卻層層疊疊的布置了無數個法陣。
破軍長棍是用十六萬斤的西海鑌鐵煉製而成,這絕對不是龍天山在吹牛。
之所以破軍長棍拎起來只有十幾斤重,是因為內部布下了無數法陣。
除了輕靈陣之外,還有聚靈陣,防禦陣,破殺陣等等。
這些刻在法寶上的法陣,與根據地形布置的法陣結界,完全是兩回事。
法器上的法陣,講究的是高精度,高密度。
如今真正嫻熟掌握這種特殊法陣的,是矮人族。
所以,此刻葉小川聽龍天山說,破軍長棍是他自己煉製的,心中很是吃驚。龍天山道:「煉器之法玄奧博大,我只是略懂一些罷了,我師父年少的時候,曾經得到了一部上古時期,人間中土修真者所著的煉器殘卷,師父與幾位師兄師姐,都對煉器
一道沒興趣,我在西海隱居百多年,無聊之下就偶爾研究研究,研究了百十年,倒是有些心得,怎麼,少主對煉器一道也有興趣?」
葉小川笑了,笑的很邪惡,也猥瑣。
一邊笑,一邊還偷瞄著龍天山。
這讓龍天山是頭皮發麻啊,悄悄的與葉小川挪開了點距離。
估計是葉小川的笑,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總感覺此刻自己在葉小川的眼中,似乎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沒穿衣服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