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6章 爭論

  認牌不認人,就和蒼雲門黑市認票不認人一樣。

  誰持有玉牌,誰就是玉牌的主人,是七組織的首腦之一。

  有人對這個規矩提出了質疑。

  當大多數人都啞火之後,雲鶴道人站了出來,道:「恕貧道直言,七組織的規矩並不合理。萬一玉牌落入惡人之手,或者是天界敵人之手,那該如何是好?七組織有保護人間之神聖職責,千百萬年來一直被世人所敬重,但天道公心,如果七組織想要仗著世人的尊敬,仗著勢力的強大,就能凌駕在眾生之上,凌駕在天道之上,就算大家表面上屈服,只怕心中也不服吧。」

  雲鶴道人的話,立刻引起了周圍不少大佬的點頭附和。

  是啊,認牌不認人的規矩,確實有點不合理。

  七組織勢力這麼大,而且是人間的守護者,萬一玉牌落入心腸歹毒的奸邪之人的手中,那豈不是會禍亂人間?

  鳳儀等幾位七組織的首腦,頓時間就有些啞口無言。

  片刻之後,封於彥開口道:「這位元公子並非是道長口中的天界敵人。」

  雲鶴道人道:「但他卻是大奸大惡之人!這六百千面門的餘孽,就是聽的他的指揮,帶著數百瓶七蟲七花毒來到人間會盟,就是想將此次會盟變成人間地獄。如果不是小川師侄看穿了他的把戲,先發制人,此刻他的陰謀只怕已經得逞,少不得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加之他率領的千面門,早已經投靠天界,乃是人間的叛徒,這種人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那誰還算呢?守護人間的七組織,收納一位甘為天界鷹爪的叛徒為首腦,試問天下何人能服?」

  鳳儀的眉頭皺的老高。

  她道:「道長這話可就有些誅心了,我鳳儀的先祖鳳起仙子,也曾經誤入歧途,與天界為伍,做過許多對人間不利,對邪神不利的事情。但邪神前輩並沒有因此就趕盡殺絕,反而讓鳳起仙子成為玉牌血脈傳承者。這位元少欽元公子,曾經做過對不起人間的事情,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邪神既然能放下成見,給我的祖先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為何非要趕盡殺絕呢?」

  李子葉低聲道:「怪不得我見這三個人有些眼熟,原來是鳳起仙子,左手劍神封於彥,以及時空之刃龍王在山的血脈傳承者。」

  玄嬰道:「你認識他們?」

  李子葉笑了笑,道:「何止是認識,我與他們的祖先之間有很深的恩怨。」

  玄嬰道:「似乎他們沒認出你。→」

  李子葉摸了摸臉頰,道:「簡單的改變了一下容貌,又用了化名,他們沒認出我來不古怪。不過,若他們真的認出我來,還真不好辦。他們是玉牌的持有者,如果他們要殺我,你說我是還手呢,還是還手呢,還是還手呢……」

  鳳儀等人確實沒有認出跟著玄嬰、妖小夫一起出現在的這個木子葉,就是當年將邪神坑的體無完膚,甚至還導致李鐵蘭流產的那位李子葉。

  首先,他們都以為李子葉死了。

  其次,李子葉用化名。

  第三李子葉乃是須彌境界的高手,又懂得一些簡單的易容變化之術,稍微的改變一下五官,別人就很難認出她來。

  玄嬰不在乎李子葉與鳳儀等人的先祖有過什麼恩怨,她在想另外一件事。

  既然已經知道眼前那個處於輿論風暴中心的元少欽,乃是元秦與班竹水的後人,那自己作壁上觀,實在是不妥。

  現在的玄嬰,已經不是十五年前的玄嬰,她的心臟在慢慢的復甦,感情也豐富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個只講恩怨的女子。

  以前元秦與班竹水幫助過她,為報恩,她將半卷九陽屍篇傳授給了二人。

  在當時來看,恩怨已經一筆勾銷。

  現在想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元少欽畢竟是故人之後,看著他死,確實不忍心。

  而且,如今的人間守護一族,乃是她的父親擴建的,認牌不認人的規矩,主要也是他父親定下來的。

  現在這些人間修真者,悍然挑戰自己父親的權威,玄嬰不能坐視不管。

  她上前一步,卻被李子葉拽住了。

  李子葉道:「嬰,你幹什麼?」

  玄嬰道:「我要救他。」

  李子葉道:「我看得出來這潭水很混,你就不必攪和進去了吧。而且,那個什么元少欽,似乎還真不是什麼好鳥兒,救他幹什麼?」

  玄嬰搖頭,道:「我自有救他的理由。」

  李子葉鬆開了手,道:「作為你的長輩,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若是埋下禍端,可別怪今天沒提醒你。」

  玄嬰看著她,道:「不錯,你是我父親的故人,甚至還比我父親大了六百歲,但你我攀不上關係,你也不要整天以我的長輩自居,我不習慣。」

  李子葉道:「小邪把我睡了的時候,你這丫頭還沒有出生呢,甚至你大哥雲邪兒,都還沒有出生。楊招娣啊,李鐵蘭啊,韓雪梅啊,風秋雨啊等人確實都是難得的奇女子,但是在我面前,她們永遠不如我,包括你的母親玄女。因為我是小邪的第一個女人。是我將小邪成男孩變成了男人。單憑這一點,你就能以長輩在你面前自居。」

  玄嬰詫異的看著李子葉。

  此刻的李子葉死人般的眼眸中,似乎充斥著一股子的得意。

  對,就是得意。

  玄嬰道:「我爹真的和你睡過?」

  李子葉道:「是我把他睡了。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

  玄嬰道:「打住,我不想聽你和我爹第一次睡覺的細節。」

  玄嬰非常無語。

  她搞不懂李子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說她冷漠吧,她又開朗。

  說她開朗吧,那對死人般的眼珠子又算怎麼回事?

  她不清楚李子葉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生中到底和多少女人非法媾和過。

  現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

  她走上前,來到了玉機子的身邊,道:「玉機子,這位元少欽你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