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絕口不提百里鳶的事兒,也沒有提錢爽的那封信。→他就好像忘記了這事兒一般,抱著一個酒罈子,和一眾人狂飲。
喝到痛快處,還和眾人拉著手,圍繞著篝火跳起了羅圈舞,好不逍遙快哉。
都喝醉了,葉小川似乎也醉倒了,第二天早上天亮後,從帳篷里走出來的那些弟子,看到了一群宿酒的酒鬼,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鼾聲如雷。
常小蠻看到丈夫趙無極抱著六戒和尚的大腿,正睡的香甜,恨鐵不成鋼的上去踹了他一腳,然後氣呼呼的走了,只留下爬起來一臉迷茫的傻大個,看了看天色還早,繼續倒頭大睡。
這場面實在不雅,多跌這些少俠的份啊?
杜純作為蒼雲門三階長老,命令給這幾個傢伙醒醒酒。
葉小川沒喝醉,別看他身上的酒氣很濃,那是因為他將體內的酒氣通過毛孔排出來聚集在衣服上的緣故。
這一晚上他一直在注意其他幾個蒼雲門弟子一舉一動,上次在七冥山被四大家族準確掌握信息,葉小川就斷定當初前往七冥山的正道弟子中有千面門的奸細,這個奸細極有可能就是出自蒼雲門。
如果說,錢爽的行動,和千面門沒關係,葉小川是不會相信的。
觀察了一晚上,沒瞧出什麼端倪,大家都很正常,酒都沒少喝,舞沒少跳,葷段子也沒少講。→
就連李清風這個雅怪人都墮落了,昨天晚上李清風放的很開,喝醉之後說了一晚上的胡話,多是咒罵某個女人的。至於咒罵的女人是誰,估計在場的除了葉小川之外,其他的醉漢都不清楚。
正在琢磨今天晚上該如何和湘西四大家族的人趕屍匠談判,忽然一盆涼水就潑在了身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又來了幾盤涼水。
驚呼聲立刻響起,一群醉漢都坐了起來,看著濕漉漉自己與眾人。
李問道叫道:「小川師弟,你不會又尿床了吧?你數你身上水最多?」
葉小川嗅了嗅衣服,道:「不是我尿的!我……沒尿這麼多吧?」
一轉身,就看到七八個仙子端著水盆又來了。
葉小川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犯桃花劫,七八盆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幹什麼?你們瘋了?」
他暴跳如雷,指著那群仙子就是破口大罵。
顧盼兒聳聳肩,端著空水盆道:「是杜純杜師姐下的命令,讓我們給你們醒醒酒。」
葉小川左右看看,道:「那你們也不能光用水潑我啊。→」
楊柳笛笑嘻嘻的道:「誰讓你腦袋鋥光瓦亮的啊,特顯眼啊!」
葉小川徹底無語。這裡的醉漢可不止自己一個光頭啊,六戒與戒色不是光頭嗎?
看著這群美麗仙子有說有笑的又去端水,葉小川立刻撒腿就跑,再不跑,估計等會兒又是一波傾盆之水被潑在自己的身上。
身上濕透了,又是水氣又是酒氣,黏糊糊,白瞎了昨天晚上左秋用香草剛熏的衣服。
來到小溪邊,竟然又撞見了左秋。
左秋看著一身狼狽的葉小川,氣的直跺腳,道:「你這個人是屬豬的嗎?昨天晚上剛給你洗好薰香的衣服,這才過去一宿,怎麼又變成這樣了?我看你不是出自蒼雲門,是出自丐幫吧!」
葉小川表示很無奈。這也不怪自己啊,又不是自己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
脫下外衣,往左秋再給洗洗,順便再用火焰給烘乾。
左秋真想將這個屬豬的傢伙給踹飛十萬八千里,可是終究還是不忍心,拿出棒槌與皂角粉繼續干保姆的工作。
葉小川洗了把臉,看到了小溪對面不遠處有兩個黑衣人在啃著烤饅頭。
這不是鬼玄宗的梵天與風雲端嗎?
對於這兩個倒霉鬼,葉小川還是滿同情的。
鬼玄宗現在已經沒落成了小螻蟻,就該躲在螻蟻洞裡,南疆這裡風雲際會,是鬼玄宗能摻和的嗎?
一路上,魔教的那些門派弟子,都看不起梵天與風雲端,導致這對難兄難弟活的悽慘無比。
葉小川對鬼玄宗還算有些好感,畢竟在七冥山,鬼玄宗出手幫助自己等人一起迎戰湘西四大家族,還死了不少人。
看到這二人,葉小川讓左秋自個兒先在這洗衣服,自己則飛掠過小溪,來到了梵天二人身邊。
梵天與風雲端看到葉小川過來,都站了起來,拱手道:「葉公子。」
葉小川笑道:「大早上的就吃這個?再說了,你們這饅頭烤的也不咋地,都烤黑了。」
梵天道:「修真之人,果脯即可,不講究太多。」
葉小川看到了梵天手腕上有一片紋身,朝著手臂延伸,只在手腕處露出一點。
好奇道:「你手臂上的紋身看起來很霸氣啊。」
梵天擼起袖子,只見一條青蛇紋身纏在手臂上,蛇頭前方還有一個骷髏頭模樣,看起來不是霸氣,而是詭異。
他道:「這是我們玄天宗的堂口分支標記,我是青蛇,風師兄的蜈蚣。」
風雲端也擼起了袖子,果然看到一條無數條腿的蜈蚣紋身,非常噁心。
葉小川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歪主意,暗暗的點頭。見梵天二人饅頭烤的太噁心了,讓梵天給他兩個饅頭,找了根樹枝插著,放在火焰上方慢慢的轉動,道:「烤饅頭是有講究的,不能放在火焰里烤,而是放在火焰上方三寸位置,一邊烤一邊還得轉動,否則
會容易烤焦,最好在抹點豬油在表面……」
一邊說,一邊轉動饅頭,不多會,兩個被烤的金燦燦的饅頭就出現了。
葉小川將兩個饅頭丟給二人,笑道:「這可是我的不傳之秘,現在傳給你們兩個了,放心吃,不會有毒的。」
說完,不理面面相覷的二人,轉身又飛回到了左秋的身邊。
左秋剛給葉小川洗好衣服,正用赤楓劍進行烤乾工作。對葉小川道:「對魔教的人,你還是少接觸為好,魔教是我們的敵人,接觸過多,要是被人給你扣上一個結識魔教的大帽子,你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你沒瞧見嗎,這一條小溪是分界線,我們正道弟子在西
面,魔教在東面。」葉小川道:「有些時候,朋友比敵人更可怕,何況當初在七冥山,鬼玄宗出手幫助過我們,誰愛說就說去。對了秋兒,問你個事兒,你會紋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