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朵?」
「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人這麼叫我了。」
上百年,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戰鬥,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在他的模糊記憶里,那些曾經的人的面龐和那些曾經的故事早已經被封存在心底,直到那最後的湮滅一刀,他才放下一切的負擔逐漸回想起來那些讓人難以忘懷的故事。
現在,他已經不在戰場上了,沒有屍體,沒有血腥味,只有一個屹立在風雪之中的破廟裡面的木板的味道,他被放了下來,被人攙扶著慢慢靠在一起,八個孩子找了個沒那麼冷的地方圍在一起,其中一個長得比較高的男孩子出去撿了許多乾柴,男孩快速並且熟練地摩擦乾柴,乾柴很快燃起了火,火焰將八個孩子原本凍僵的臉蛋和身體漸漸地溫暖起來,原本已經凍僵的他身體逐漸恢復溫暖,終於緩緩開口。
「我們……這是在哪裡?」
「破廟啊,你是不是被凍傻了?剛剛你差點就徹底被凍暈死過去了。」
身高最高的那個男孩回答了他的問題。這時,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大的小女孩摸了摸剛剛緩過來的他的頭,並溫柔地安慰道。
「已經沒事了,小雲朵,我們活下來了,等風雪過去了,咱們就出去找吃的。」
「是啊是啊,初薇姐姐說的對。」
旁邊一個最小的小男生附和道。
「我剛剛……是被凍暈過去了嗎?」
「是啊雲笙,你剛剛已經暈過去了,還好這附近有這座破廟,我們才能這麼幸運,剛好躲過這場大雪。對了,徽宇,墨琅,大家都靠近一點,會暖和不少。」
所有孩子都往前稍微挪了挪,面前火焰的溫暖讓他們身上的寒意漸漸消散,他們不由自主地將身體靠在一起,似乎這樣能夠將暖意鎖在身體中,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個個小球一樣,仔細看,那些孩子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有的是劃傷,甚至身上有的地方有很多淤青,耳朵和手上還生了凍瘡。
這時,不知道誰的腹中傳來聲響,長得最高的那個男孩和那個有點胖胖的孩子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然後所有人的肚子都開始叫喚,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從寒意中緩過來才發現,這些孩子早就飢腸轆轆了。
這時候年齡最大的小女孩從破爛的棉衣裡面拿出來一個布包,她把它放在地上展開,裡面正是幾個銅板,10個銅板,那十個銅板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芒。
「只剩這麼點了,要不要我再出去碰碰運氣吧,看有沒有凍死的鳥啊或者其他啥的。」
最高的那個男生站起身來,正欲往外走,馬上有人拉住了他。
「湫楓,你就別去了,我去吧,」
「風蕭,這裡面我體質最好,我去吧,放心,馬上回來。」
「不行,現在風雪太大了,而且不知道這深老山林裡面還有什麼東西,萬一……」
「可是……再沒有吃的,大家會被餓死和凍死的……」
這時,那個有點胖的孩子從衣服裡面拿出兩塊已經凍得梆硬的兩塊燒餅,燒餅很小,看大小只有一個成年人一個手掌那麼大,但是切一切剛剛好夠八個孩子吃的,但是一人只有一小塊。
「我這裡還有兩張餅,大家……試著分著吃吧。」
「誒胖墩,你有這麼大的兩張燒餅咋不早點拿出來啊?不會是想吃獨食吧?」羊徽宇開口問道。
那個胖胖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答道。
「對不起啊,本來想馬上拿出來的,但是我手都凍沒知覺了,現在才緩過來。現在已經沒事了,放在火旁邊熱一熱吧,這樣會好吃很多。」
「好,放近一點,小心一點別烤糊了。」
胖男生小心翼翼地將兩張燒餅放在火旁,讓火焰慢慢地將燒餅熱起來,燒餅漸漸回暖起來,湫羽在給火堆里加柴火,燒餅也開始逐漸發燙,然後散發出陣陣餅香味,八個孩子已經垂涎欲滴,緊盯著面前的兩張燒餅,生怕那倆張燒餅被誰搶走。
清月:「我這裡有一把小刀,我們切開分了吧。」
叫清月的女生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小刀在已經熟透了的燒餅上劃開,第一張餅劃開的時候,香氣瞬間沖向了所有人的鼻子裡,每個人都咽了口口水,每一塊餅都很小,但是剛剛好讓八個孩子一人一塊。
清月將所有的餅一人一塊分好,八個孩子剛拿到餅的瞬間就吃完了,他們太餓了,就連掉在地上的幾個餅渣子都撿起來吃了。
清月站了起來,看了看剩下的七個孩子又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空,並說道。
「看樣子今晚只能在這裡住下了,大家稍微靠緊一點睡,今晚我來負責守夜吧。」
其他孩子靠近了一點,因為風雪中趕路的原因,他們實在太累所以他們很快就睡著了。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雲笙站起身走到清月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來吧,你去休息吧,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回去躺好。」
「小雲朵……你……你真的沒事了嗎?」
其實雲笙在醒來烤火的那一刻就發現了,他體內一直有一股力量在修復他的身體,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仙道和魔道雙法則在修復他,並且還在改造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更容易接受仙魔兩種法則。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前世的先天仙胎,而是更加適合仙魔兩種法則的。
——【混沌仙魔體】。
這個體質讓他更容易控制體內的仙魔力量,同時也讓他的體質大幅度提升,就目前他現在的體質,雖然不一定打得過鍊氣期的修士,但是掰一掰手腕也沒問題。
他看向清月,眼神溫柔;他很清楚……上一世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人,只剩他一個了。如今,他們就在他眼前,如此真實。
「小雲朵,你還是去休息吧,這裡我看著就好了。」
「清月姐,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而且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一直照顧一大群男孩吧。」
清月拗不過雲笙,只能說每隔一個時辰換崗守夜;她回到了火堆旁,靠在孩子們中間,慢慢地睡著了。
雲笙看著這些孩子,思緒一瞬間又回到了前世……